夜幕降臨,漆黑夜色中,兩道人影如閃電一般消失不見。


    天經率先避開重重守衛來到牢房。


    微弱燈光下的地牢,暗黑寂靜,配合著時不時傳來的鎖鏈聲和滴水聲,顯得更加絕望孤寂。


    不敢被人發現行蹤,天經一邊在牢房裏穿梭,一邊觀察著四周。


    可將地牢繞了一個圈兒,都還是沒看到任何孩童的身影。


    這丫頭說的果然不靠譜。


    他心頭暗暗的罵著。


    這官老爺怎麽可能是拐賣兒童的?


    這一定是孟錦夏分析錯了。


    轉身,下意識要走,耳邊突然傳來鐵門響動的聲音。


    天經後退半步,立刻躲在轉角的角落處。


    憑著縫隙,隻見兩個醉醺醺的衙役,一個搭著一個,晃晃悠悠而來。


    “你說這大人真是的,大半夜的把我們叫過來幹什麽?


    這些犯人在牢房裏又沒長翅膀,他還害怕他們飛,不成。


    可憐我今晚還沒去玉兒妹妹那兒休息,明日玉兒妹妹,怕是要生我的氣了。”


    “你就別管你那玉兒妹妹了,你沒看到嗎?慶安侯之女駕到,大人都快忙成一鍋粥了。


    你還不按照他的吩咐做,萬一被那些人發現我們的小秘密,別說是什麽玉兒妹妹,恐怕連我們人頭都不保了。


    行了,行了,不說了,先去看看那些小家夥,怎麽樣了。”


    話落,兩人徑直往牆邊走。


    隨著一塊磚頭落下,那直挺挺的牆麵竟瞬間翻轉。


    隨即傳來一陣又一陣孩童啼哭的聲音。


    天經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進入,他走到門邊朝著裏麵望了一眼,那是數不清的孩童。


    更有甚者,還是他曾經看到過的。


    這個官老爺竟然真的有問題。


    孟錦夏還真是神了!


    下意識想要上去,步伐卻停在門前。


    不行,不能打草驚蛇,得先找到孟錦夏再說,想著,天經朝著反方向離去……


    與此同時,孟錦夏已經憑借著瞪眼丸,成功迷倒守在河邊的兩個衙役。


    對麵兩人睜著眼,站在原地,如果不是她親自下藥,還真以為這人沒什麽問題呢。


    孟錦夏得意的拍拍手,“就這點小嘍囉也想攔住我,我倒想看看你們到底瞞著什麽?”


    一跳過河,孟錦夏順著河邊小徑,一路向北。


    不知走了多久,才在黑暗之處,尋得一絲光亮。


    光亮處,又是一條河。


    孟錦夏下意識向前,卻被一陌生的聲音止住。


    那聲音渾厚野蠻,雖然字字清楚,可孟錦夏根本就聽不懂對方說的什麽意思。


    不是北禾語,莫非是邊境的人?


    說到這兒,孟錦夏想了起來,這裏地處西麵,與西邊邊界僅隔一條河。


    難道這裏就是那條河的所在?


    孟錦夏小心翼翼的靠近,眼前人物剛放大,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還是想辦法把這些人送走吧,這幾天,我不想見到這些人。”


    “怎麽就年紀大了?年紀大的,可以送過去幹活呀,你們不是缺人嗎?”


    “而且我們這裏也有年紀小的呀,送過去找個父母,你也是穩賺的。”


    “什麽叫做人太多了?你沒辦法幹,我們可是交易了不少,你可別在我這兒打什麽歪主意。”


    這聲音精明中還帶著憨厚,憨厚中還帶著打量,不是官老爺還能是誰?


    合著失蹤的孩童都被賣去邊境了。


    年長的邁過去幹活,年幼的賣過去,給人做孩子……難怪,難怪失蹤案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結局,合著最大的賊黑白通吃啊。


    孟錦夏怒氣衝衝,還沒從思緒中迴神,便聽到一陣嗚咽的哭。


    迴過頭,隻見官老爺已經帶著十幾個孩子,往對麵的船上推。


    孩子大多都是五歲左右,他們被打的遍體鱗傷,根本不敢反抗。


    而在這些人群中,孟錦夏一眼認出了走在中央的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她衣服的主人。


    這麽看來,這官老爺急著將人賣出去,就是為了讓他們破不了案,永遠停在這兒!!!


    好一個一箭雙雕之計啊。


    對麵把人賣了,賺了個盆滿缽滿,一切罪責都拿給他們來背。


    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以往罪責都會往他們身上靠。


    到時候,他們作為替罪羊一死了之,這些罪犯仍舊逍遙法外。


    好家夥,縱然重活了一世,孟錦夏也沒想到人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怒火在心頭綻開,孟錦夏下意識想要衝出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雙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誰?”


    孟錦夏壓低聲音喊著,迴頭隻見一熟悉臉龐。


    眼角的淚幾乎忍不住聚集。


    “顧衍州,你怎麽來了?”


    “你沒事兒吧?”


    得知張世良要對孟錦夏出手,顧衍州下了朝便一路趕來。


    馬都跑死了四匹,才來到他們所在地域。


    可誰曾想,將整個客棧翻了一個天,都沒有找到孟錦夏。


    若不是碰到天經,詢問到孟錦夏下落,恐怕他現在還在雲柳城打轉呢。


    孟錦夏一把衝進顧衍州懷中,像是找到依靠一樣,她用力的搖搖頭,“我沒事兒,可是他們……”


    來的時候,顧衍州已經聽說了。


    很顯然,這些人就是張世良設下的局。


    他們故意不讓孟錦夏走,甚至在孟錦夏頭上按扣帽子,就是為了阻止所有百姓進城。


    “如今我們的人已經被他們扣住了,這些當做證據的孩童也要被他們賣到邊境,再不阻止,事情就毫無迴旋之力了。


    顧衍州,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若是以往,顧衍州找已經將事情處理的幹幹淨淨。


    可今日他卻一反常態。


    “這事兒不該問我,該問你,你想怎麽做?”


    “我?”


    直至今日,顧衍州才明白自己是保護不了孟錦夏一世的。


    雖然他已經竭盡全力的教了孟錦夏兵書,還有功夫,可這些對孟錦夏所遇到的困難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他護不了她一世,他隻能逼著對方成長,哪怕現在對方急需要他的幫助。


    “對,如果我不在這兒,你打算怎麽辦?”


    “那定然是救人,這些人可以說是證明官老爺以權謀私的直接人證,我們定不能讓他們流落在外。”


    顧衍州欣慰的點頭,“那你要怎麽救?”


    怎麽救?


    這話難住孟錦夏了。


    直接搶人,不可能,官老爺身邊還帶著衙役呢,這些人一看就是練家子。


    如果沒有顧衍州,他們這麽上去就是自尋死路。


    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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