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屁啊!”被臭水濺了一身,侍衛哪兒還有心思看,連踢帶踹的把孟錦夏扔出去。


    “滾滾滾,帶著你的東西給我滾,再敢出現在我麵前,我要了你的狗命。”


    孟錦夏踉蹌了好幾下,趕忙裝作一副害怕至極的樣子,推著車離開。


    身後叫罵聲鋪天蓋地,她卻滿心歡喜。


    她總算出來了。


    直到走到離城門十多裏的河邊,她這才洗了手,脫下偽裝。


    還真是虧她慌不擇路,選了一個沒有收拾幹淨的桶,否則剛剛怕是過不去了。


    把蓋子打開,她連忙將紅豆拉了出來。


    兩人就地選了輛馬車,揚長離去。


    侍衛無功而返的消息,再次傳到張世良兒耳裏。


    張世良氣的,話都不想多說。


    眾人瑟瑟發抖,“我們再去找,這一次,我們挨家挨戶的查,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說著,大家就要走,張世良叫住了他們。


    “不必了。”他推著輪椅走到窗邊,“這個時候,恐怕她早就不在京城了。


    她不是喜歡西北嗎,派個人去查,想必很快,就會有她的消息。”


    想要知道孟錦夏消息的,不止張世良一個,此時,東北,


    “城裏怎麽樣了,錦夏迴去了嗎?”


    軍營裏,孟地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圍著房子來迴轉,看的孟礫石眉頭緊皺。


    “地久,你能不能別轉了,你轉的我頭都暈了。”


    “是啊,王爺已經去打探消息了,你就坐下吧。”


    孟地久臉苦的跟個苦瓜似的,“要是能坐下,我早就坐下了。


    現在京城和西北的形式,讓我怎麽坐得下?”


    東北勝利信息壓下之後,玄虎和朱雀就在東北蟄伏。


    他們小心謹慎的發展東北,讓其發展成自己根據地後,才發現,京城,西北皆受苦難。


    尤其是得知疫病爆發,孟錦夏還迴京後,大家更是急的恨不得帶兵迴去。


    隻可惜許將軍攔著,他們想迴都迴不去。


    焦灼如同綁在胸口上的線,線越大,越勒得喘不過氣。


    孟地久受不住了,“不行,我等不下去了,我要迴去。”


    孟地久前腳剛走,顧衍州後腳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時間,所有人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湊了上來,“怎麽樣?”


    “孟錦夏已經迴西北了。”


    沒有被張世良控製,那簡直是太好了。


    大家懸著的心總算落盡肚子裏,隻是還沒有落實,那擔心又湧上眉頭。


    “迴西北,災民不是都在西北交界處嗎,錦夏迴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不行,她那小身軀怎抵得住病痛的折磨,我要把她帶迴來。”


    孟地久說走就要走,顧衍州趕忙拉住他,“她沒事兒的,你別意氣用事。”


    孟地久一把甩開顧衍州的手,“你說沒事兒就沒事兒?到底是你了解我妹妹還是我了解我妹妹?”


    “我了解。”顧衍州一句話,堵的孟地久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你了解?”


    “孟錦夏身懷醫術,那點疫病不在話下,可你若是過去,孟錦夏關心則亂,要是耽誤了大局可就糟了。”


    “就算她身懷醫術又如何,她手無縛雞之力的,又如何能麵對那些明刀暗箭?”


    “本王已經教會她劍術二十七式,隻要不是朱雀玄虎這般的精英,旁人動不了她。


    更何況還有西北蒙馬和巴達首領庫爾護著她,沒人能對他做什麽。”


    此話如同炸彈,頓時炸著眾人尖叫起來。


    “你說什麽?蒙馬和庫爾護著她,你不是在尋我們開心吧?”


    大叫的是許將軍。


    原本他不想參與別人的家務事,可聽顧衍州越說越離譜,他忍不住站出聲來。


    “你確定護著她的是西北主將蒙馬和巴達首領庫爾?”


    顧衍州神色未變,聲音卻下沉了不少,“你覺得本王會拿這些開玩笑嗎?”


    許將軍蒙了。


    西北,他可是去過的呀。


    這兩人有多麽難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且不說庫爾,單說那蒙馬就是一個死腦筋。


    倘若沒有烏圖玉吩咐,對麵是不可能心甘情願跟著一個女娃子的。


    難道孟錦夏真有如此能力,能讓他人臣服?


    難怪,難怪當時賜婚,對麵鬧得比他還厲害,合著不隻是他看不起對麵,對麵也看不起他。


    偏偏,許將軍就是一身反骨。


    他可以看不上別人,可別人不可以看不上他。


    既然這婚,他們可以退,那也可以重新娶。


    想著,許將軍把許明軒推了出來,“再好的外人也沒有自己人好,既然王爺擔心孟地久出去會出意外,那不如讓明軒去。


    反正明軒與那女子有緣,有他護著,孟錦夏絕對不會出事兒。”


    許明軒一臉無語,“爹,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孟錦夏輪誰保護,也輪不到我啊,你在這兒亂點什麽鴛鴦譜啊?”


    將軍恨不得給許明軒一拳,“胡說八道些什麽呢,什麽叫做亂點鴛鴦譜,這孟錦夏可是名花無人,你又不差,湊合湊合,怎麽了?


    更何況她還救了你老爹的命呢,要不是你老爹年紀大,還用得著讓你去以身相許嗎?”


    許明軒:……


    周遭氣氛猛的凝結,就在眾人感覺到冷時,顧衍州站了出來。


    “不必你們去了,本王親自去。”


    “這種小事怎麽能麻煩王爺呢?就讓我兒子去吧,你放心,他們在一起絕對開心的。”


    “他們會不會開心,本王不知道,本王隻知道他若是去,本王會不開心。”


    “王爺,你這是……”


    “忘了說了,我已經征得夫人允許,現在錦夏已經是本王的人了!”


    半盞茶功夫,眾人才從顧衍州的話中反應過來。


    孟礫石將人拉到一旁,“王爺,沒必要吧,為了讓老夫跟著你,你沒必要扯這麽大的謊吧?”


    從來到東北,孟礫石就沒有一刻不在想著站隊。


    他心中是讚賞顧衍州的,可一想到這事兒謀反,他便打退堂鼓。


    與顧衍州已經有來有往的推搡好幾波了,沒想到對方今日竟然為了讓他就範,把孟錦夏抬了出來。


    “王爺,我的女兒什麽德行?我知道,她怕是做不了王妃,你與我討論的事情,我可以再談,關於我女兒,你可不可以……”


    放過,二字還沒從嘴裏說出,就聽到顧衍州一句,“我是認真的,對孟錦夏的感情是認真的,說的話也是認真的。


    我已經向夫人說明原因,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寫信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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