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說你這些鬼道理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不打算救我。


    什麽吃一智長一塹,都是借口,都是理由,這一切都是為你的無能找的借口。


    為什麽我的娘不是正妻,倘若我的娘是正妻,她定不會看我一嫡女苦苦跪在這兒!”


    啪,一耳光打下,這一次婉姨娘除了心疼之外,還有心狠。


    這是孟明珠第二次忤逆她,也是第二次用嫡庶,正妻挖苦她。


    她深知這孩子再慣下去,是要毀了。


    顫抖的捏住手,婉姨娘冷看著孟明珠,“你當真以為成了正妻就可以無上的榮耀嗎?我告訴你,我的蟄伏隻為日後你能過更好的日子,倘若你連這點兒良苦用心都不懂的話,那我給你留的東西,你也不配再得到!”


    說著,婉姨娘頭也不迴的離去。


    “小姐……”丫鬟糾結的看著兩個人。


    孟明珠卻不屑的一笑,“什麽東西,誰稀罕,不過是一個姨娘得到的一點點小恩小惠罷了。


    你給我等著,等我有朝一日飛上枝頭,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想著,孟明珠迴頭麵對著孟家牌位。


    眼下孟錦夏歸來,家裏怕是再無她一點容身之地。


    既然家裏沒有,她便在外麵創造一個。


    不是說她抱不上公主大腿嗎,公主抱不上,她就不信皇帝報不上!


    待到午時,孟家所有人幾乎都知道公主的存在。


    孟礫石嚇得差點沒站住腳。


    這麽大的事兒。孟錦夏都沒跟她商量,要是真有什麽好歹,該怎麽辦呀?


    許是靜安看出孟礫石所想,隨便說了幾句話,便讓孟家的倉皇少了一半。


    途中孟礫石也問過孟明珠這事兒,不過得知細枝末節後,就由他們去了。


    吃過午飯後,便是公主迴宮的時候。


    靜安戀戀不舍的看著孟錦夏,“這麽快就迴去了,還真是舍不得呢。”


    “這有什麽的?等你傷好了再來玩也不是不行。”


    “此話當真?”


    “自然,不過話先說好了,你要再來,可得再叫幾個侍衛,我可不想逃命了。”


    一晚上的相處,兩人已如情同姐妹一般。


    嘻嘻哈哈時,便見天長從屋裏出來。


    靜安立刻閉上嘴,露出清淺的淡笑,“孟大公子。”


    “公主,不必客氣,若是你不介意,就叫我天長吧。”


    “那你也叫我靜安吧。”


    氣氛莫名有些微妙,孟錦夏察覺到公主對天長心思不同,自覺的讓出一條道。


    她這斬姻緣的活怕是要交差了。


    隻是落花有情,這流水跟個愣頭青一樣,到底有沒有意啊?


    果不其然,天長一臉惶恐的後退,“臣不敢,公主閨名,非嫡親者不可叫,微臣還是叫你公主就好。”


    靜安氣的直跺腳,不敢破壞形象,她隻能破口大罵,一句呆子。


    天長不解,“我循規蹈矩,怎麽就成呆子了?”


    此刻馬車已經漸行漸遠。


    半路,公主探出了頭,“孟錦夏,幫我告訴顧哥哥,以後他不必躲著我了,我已經換目標了。”


    孟錦夏笑笑,還真是個善變的人。


    果然,在真正的喜歡麵前,兒時的崇拜不值一提。


    天長雲裏霧裏,“什麽顧哥哥什麽換目標,你們在說什麽暗號啊?”


    “女孩子的事自然是女孩子才能懂的啦,行了,大哥哥,你也聽到了,公主要我去王爺那兒一趟,我不得不從。


    就麻煩你替我迴家說一下嘍。”


    “你個頑皮的。”天長寵溺的刮了刮孟錦夏的鼻子,“早去早迴,昨晚的事兒還沒解決呢,你可得小心些。”


    “放心吧,我有你送的刀在身,這次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告別後,天長迴屋,地久匆匆趕來。


    察覺對方麵色不對,天長目光也緊了起來。


    “出什麽事兒了?”


    “昨天抓到的人全部服毒自殺。”


    “怎麽會?嘴裏的都不是已經去除了嗎?”


    地久歎氣,“他們把毒放在指甲裏,指甲劃過手掌,毒入七竅,瞬間斃命!”


    “看來這背後藏著的東西不淺啊。”天長沉吟一句,轉頭瞳孔瞪大,“糟了!”


    他急匆匆的往門外跑,這是門外早已沒有孟錦夏的蹤跡。


    地久追出來,“怎麽了?”


    “小妹今天去王府,莫要出什麽事兒才好。”


    “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兒吧?畢竟那可是攝政王府,就算他們目標是小妹,也不敢惹閻王那般的人物吧。”


    “但願如此,不過此事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地久,想辦法通知攝政王,定要保證小妹的安全。”


    與此同時,


    孟錦夏馬車路過窄巷,剛轉一個彎就被前方一隻貓給堵住。


    孟錦夏掀窗簾下車,剛打算將受傷的貓抱入懷中,一張帕子突然捂住鼻尖。


    她奮力掙紮,奈何對麵力大無窮,她用盡全力拿出刀往後一紮。


    對麵瞬間叫起來,“別動手,別動手,是我。”


    脫離束縛,孟錦夏急速的往空曠地跑去,迴頭才發現,剛剛抓住他的,不是別人,竟是張世良的貼身小廝。


    他捂著傷口處,俯首稱臣,還沒等孟錦夏問什麽,一旁就傳來車軲轆嘎吱作響的聲音。


    張世良坐著輪椅緩緩而來。


    “孟錦夏。”


    “是你!”


    孟錦夏雙手護胸,往後走了一步,“你要幹什麽?”


    “別怕。我是來救你的,剛剛有人跟蹤你,我怕你會受傷,所以故作劫持,想要把你救走。


    眼下跟蹤你的人已經走了,就剩下自己人了。”


    “自己人?”孟錦夏看著四周,笑了笑,“你我之間算什麽自己人,或許比起那些個要我命的人,你們才更可怕!”


    “你!”


    張世良心口隱隱作痛。


    明明,記憶裏,孟錦夏還是夫君夫君親密的喚著,怎麽醒來如此生硬。


    這冷漠的如冰般,看得他真是心尖顫抖。


    “錦夏,你怎的如此說,夏兒……”張世良親昵的喚著,伸手正想撩撩孟錦夏鬢邊的頭發,卻被孟錦夏後退一步的動作狠狠嚇住。


    他受傷的垂下了眼,“夏兒……”


    “別過來!再過來。我不介意把你雙手也廢了!”


    刀就在前方,張世良死死的盯著發著寒氣的刀刃,忽然像瘋了似的,擼著車輪直挺挺的往上湊。


    孟錦夏嚇壞了。


    “你作甚?”


    對麵上前,她後退。


    沒退幾步,身子就被抵在牆上。


    張世良無視孟錦夏再次抬起寒刀,抓住對方的手腕兒就往自己胸口上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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