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南星那些人打打鬧鬧,和這裏寂靜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


    碎玉張了張嘴,看著商陸,她平靜的眼睛一直看著自己。


    眼前這個驚豔絕絕的大師姐是整個宗門的榜樣,雖然她深居簡出,但名字一直掛在各個掌教嘴上,自己這點小心思,根本瞞不了她。


    他斟酌一下,坦白道:“我聽了你說的那些話,又把之前的事仔細想了一遍,發現了點貓膩,我沒有師兄那樣厲害的妄瞳,修為也不夠一眼看破這裏,不過多虧了大師姐的提醒。”


    這話說的沒錯,碎玉自詡很聰明,可商陸也聰明。


    商陸眼皮微挑,看向遠處,“還是想想接下來的事情吧,如果隻是這樣,你們肯定會被長老罵。”


    “什麽?”碎玉不明白她的意思,“大師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商陸饒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自顧自走了。


    “……”碎玉愣在原地,他突然覺得傳說中的大師姐好像也不是那麽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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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商陸並不是聽他自述,她隻想知道碎玉到底知道了多少真相,就如此簡單。


    自然,那一番動人心扉的話,她也沒聽進去。


    原野上炊煙嫋嫋,少年少女們嬉戲打鬧,江籬,羽涅和碎玉三人安靜吃飯。南星和辛夷邊吃邊說笑,商陸看了他們一眼,盤腿坐下冥想。


    “辛夷,你不覺得他們三個氛圍有點奇怪嗎?”南星看向沉默不語的三人。


    “好像是有點,不要緊,難道他們還有事情瞞著我們不成。”


    南星又看向商陸,她獨自在那盤坐著,格外清冷。


    “大師姐也挺奇怪的。”南星說。


    “她不一直都這樣,話不多,親近又疏離,雲淡風輕,冷靜。”辛夷砸嘴,繼續說道:“其實大師姐算好的了,修無情道的人都是這個德性,甚至比大師姐更過分,我聽我爹說,有人修煉走火入魔,斬斷一切,就是殺掉親朋好友。”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聲音很小,語氣又很重。


    還沒待南星再說話,他又道:“不過我爹說了,大師姐道心堅定,不會被旁人打斷,天生就適合修無情道,所以不會墮道的。”


    南星嗬嗬笑了,直接給了他一拳,“我跟你說我的發現,你跟我說八字不一撇的事。”


    #


    商陸睜開眼睛,看到打鬧的眾人,無奈輕笑。


    按理來說,打敗了烏蛟就能出去,可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出去。


    商陸想到平時蘇師叔的性格,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肯定會找點事情。


    自己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有時候真羨慕他們從小就在宗門長大的人,心性還像個小孩一樣純淨。”江籬走過來,感慨看著他們。


    “所以這些年選拔的人越來越少,再加上整天閉關修煉,不與外界接觸,年齡上來了,心性可是一點都不變,不過總歸還要外出遊曆,漲見識的。”


    江籬突然認真看著她,“商陸,我仔細想了一下你之前說的話,覺得這其中還有事情。”


    商陸站起身,輕笑,“這就不能明說了,我跟你提個醒,你們迴去肯定會挨罵。”


    江籬無語,“算了,反正都是外出遊曆……你呢?”


    “我肯定不會。”商陸十分自信。


    羽涅也走了過來,“我覺得我也不會。”


    “看來隻有大師姐和師兄你們倆知道全部真相。”碎玉從他身後走出。


    江籬扯了扯嘴角,不情不願說道:“完整版明天給你。”


    商陸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這次下山肯定先去塵世,徹底了結塵緣,從此在修仙路上不再有牽掛。”


    南星和辛夷也來到這邊。


    “要先去哪裏?”南星問。


    一行人裏,江籬出生在練武門派,無父無母,羽涅是皇子,商陸自己也跟她差不多,其餘三人全都出生在修仙界。


    “要不先去我家。”見他們都不說話,羽涅爽朗笑道。


    商陸點頭,還想說什麽,突然間感應到,猛然抬頭看向天空,其餘幾人麵色一變,紛紛抬頭看向天空。


    周圍突然間山崩地裂,天空巨變,出現一道道裂痕,裏麵是無盡的黑暗,詭異赤紅色籠罩在天邊,原本還好好的世外桃源瞬間倒塌,仿佛世界崩塌一樣。


    “這是怎麽了?”有人慌忙禦劍飛行,“世界怎麽會突然崩塌,這可怎麽辦?”


    “我們會不會死呀!”有人已經哭起來了。


    商陸率先反應過來,“碎玉和江籬,你們去阻止他們,讓他們不要慌亂,立刻結陣保護自己。羽涅你看看缺口在哪,南星和辛夷,你們倆跟在他們之後,注意傷員,現在一切聽我指揮。”


    辛夷慌忙扭頭看商陸,“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碎玉歎氣,氣定神閑說道:“最起碼我們沒有生命危險。”


    商陸看了他一眼。


    他不對勁!


    明明之前表現隻知道一點真相,現在卻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她顧不得多想,羽涅已經準備好,他身後展現出巨大燦金色的橫眼,周圍一圈圈光輪,神威瞬間襲來,令人心顫,商陸迴頭看了他一眼,妄瞳完整模樣映入腦中,她深吸一口氣,朝天空飛去。


    江籬眉目一挑,“早點說出真相不就行了,既然你們不肯說,我也不勉強。”她禦劍起飛,嘴角上揚,“我現在就要看看這個真相到底是什麽樣子。”


    “我果然猜的沒錯,大師姐他們就是有事情瞞著我們。”南星冷哼一聲。


    “別管了,現在還是快點按照大師姐說的辦吧。”辛夷說道。


    #


    商陸手持破妄劍,用盡全身法力維持這一方天地。羽涅眉頭一皺,身後妄瞳金光大閃,“商陸,你旁邊的那道裂縫。”


    商陸點頭,正要把破妄劍甩進去,一道人影撕裂空間而來,白發蒼蒼,麵容蒼老,仙風道骨,踏著漫天金光而來,正是長生宗青離仙尊


    商陸一愣,脫口而出,“師傅。”


    周圍空間一瞬間變化,原本崩塌的世界變成長生宗的議事堂。


    江籬麵色一愣,看到旁邊笑嘻嘻的蘇世,瞬間明白一切,臉色紅白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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