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儀這話,是想讓謝離伺候。


    謝離自然聽懂了,囁嚅嘴唇半天,心底裏那些原本被理智緊緊束縛的情感,漫上些旖旎的情緒。


    “已經大好了…”


    謝離的聲音很輕,垂著眼睛,蕩起一些別樣的情緒。


    清冷的神色在這一刻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從中泄露出的,不再是往日的淡漠與疏離,而是幾分難以言喻的柔和與掙紮,就像是冬日裏初融的冰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和濕潤。


    南有儀將謝離拽起來,兩人靠的極盡,氣息相互糾纏,南有儀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藥苦味兒。


    “既然你已經大好了,那便然讓我看看你的真心。”


    ……


    時間過的飛快,在十日後,硯安收到了岑漪的家信。


    那信是夜裏由一信鴿送來的。


    硯安原本正洗漱準備歇下,卻聽窗邊撲棱棱一陣聲響。


    “什麽聲音?”


    硯安瞧著窗前一小個陰影不斷撲閃,有些疑惑,就要上前打開窗。


    “小郎君,奴來吧。”甘白快步上前,開了窗鎖將窗戶推開。


    一隻雪白的信鴿順勢落在窗框上。


    “啊,是殿下的信鴿。”甘白驚喜的叫了一聲,輕輕解開信鴿腳上的信桶,將裏麵的信封取出遞給硯安,又將信鴿捉了,安置在鳥籠子裏,放上了一些鳥食。


    信鴿顯然是餓極了,它迫不及待地埋頭於食盆之中,啄食的聲音清脆而有節奏。


    硯安展開一小卷的信紙。


    信紙上有著熟悉的字跡,隻是信紙略小,岑漪的字也寫的越來越小,不同於往昔的灑脫大氣,這次的字跡顯得更為緊湊。


    ‘阿安。’信紙上的文字仿佛帶著溫度。


    ‘我們一行人出城已經五日有餘,一路上日夜兼程,雖然有些辛苦,可想著快些到,便能快些迴去,也就不覺得有多乏累。


    走之前我叫人配了香料,那香料的味道和阿安身上的香味極其相似,我聞著,就像是阿安在我身邊陪伴。


    阿安收到信的時,我另一封信也應該在路上了,阿安若是又迴信,便直接綁到信鴿身上就可。——岑漪’


    信雖然簡短,硯安眼前卻莫名浮現了岑漪的樣子。


    這十日過得緩慢,硯安幾次從夢中醒來都下意識地想去摸身邊的岑漪,卻都摸了個空。


    岑漪日日陪伴許久,冷不丁離開,硯安十分不習慣。


    偶爾嚐到了什麽好的吃食,都想開口與岑漪說,可剛開口就想起來,妻主出征了。


    硯安披了件衣裳,叫七喜拿了筆墨,拿了信紙,開始迴信。


    ……


    此時岑漪已經遠離京城,到達南華國邊境的城池-肅城。


    眾人已經接連趕路了幾天,連日來的風餐露宿,對於這支由精銳士兵與智勇雙全將領組成的隊伍而言,無疑是一場意誌與體力的雙重考驗。


    身後集結的士兵以及將領副將,都麵有疲憊之色。


    到了肅城軍營,皆支帳休息。


    肅城位於兩國交界處,與文宣國的城池隻間隔了一條江河。


    於城樓之上,甚至能看見遠處文宣國在城外活動的百姓以及駐守的士兵。


    岑漪坐在大帳之中,帳內定遠將軍、幾名副將以及十分得力的參謀都在場。


    岑漪瞧著麵前一張巨大的牛皮地圖,那張巨大的牛皮地圖鋪展在桌案之上,色澤古樸而厚重,其上山川河流仿佛躍然紙上,生動再現了肅城周遭的複雜地形,尤其是那條將兩國疆土無情割裂的江河,其湍急的水流在圖中以細膩的筆觸勾勒出無數暗流漩渦,


    岑漪緩緩坐在位置上,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諸位,我們已至肅城,據我方潛伏的釘子緊急傳迴的消息,文宣國已然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他們不再坐視不理,而是迅速調集了精銳之師,沿江邊布下重重防線。”


    帳內,定遠將軍挺立如鬆,眼神中透露出沉穩與睿智。


    “殿下,聽人來報,文宣國此次準備十分充足,不禁水戰的裝備有所革新,就連武器都請了專人改造。


    他們不僅加強了江邊的防禦,還特地從各地調集了擅長水戰的將領與士兵,意圖在水域上與我們一決高下。”


    定遠將軍從懷裏掏出一張圖紙,遞給岑漪。


    岑漪細細瞧了,她輕輕將圖紙鋪展,隨後示意周圍的將領與參謀圍攏過來,那張圖紙如同一塊磁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或低頭沉思,或交頭接耳,議論聲在帳內低低迴響。


    “這……莫非就是我們多年前設計的最初版戰船圖紙?”


    一位年長的參謀,眼神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沿著圖紙上的線條滑動,每觸碰一處,都似在觸碰過往的記憶。


    但很快,他的眉頭緊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但細看之下,這圖紙上的某些數值顯然與我們所知不符,難道……”


    “他們這是偷了張錯誤的圖紙?”


    席位上有人嗤笑出聲。


    “哈哈,看來文宣國真是江河日下了,連偷來的圖紙都是錯誤的版本。”


    一位年輕副將的笑聲在帳內迴蕩,帶著幾分輕蔑與自信。


    他的話語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


    “文宣國日益衰微,他們雖有江河相護,但其士兵多是老弱之輩,武器戰船又十分落後,我們也無需太過擔心。”


    “是啊,屬下還查到,文宣國國內,還有一場極為厲害的疫病,導致皇城中的人都殞了命。”


    “切莫大意。”定遠將軍蹙眉訓斥。


    “文宣國雖略顯頹勢,但其底蘊猶存,這或許也是他們故意散播的錯誤信息,此次圖紙之事,或許正是他們布下的迷霧,意在迷惑我們,讓我們輕敵。我們必須更加謹慎,不僅要備戰,更要備智。”


    年輕的副將有些訥訥的,但也不的不承認剛才有些草率。


    岑漪見狀,便從懷裏掏出一份詳細的圖紙,裏麵包含了文宣國最近幾次的官員變動,以及武器的戰船的革新。


    “大家都細細瞧上一瞧,而且此次,我們拿到了文宣的布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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