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內斂、狗熊蹭樹式樣的傷心難過,正常人自然是無法理解的。


    但,沒有癔症消除光環的照耀,靠近青櫻時間略長些,便有青櫻那因為牆頭馬上之情從而加倍的影響,弘曆也就算不上一個正常人了。


    正常人理解不了的格外內斂、狗熊蹭樹式樣的傷心難過,落在這會兒的弘曆眼中,那就是好心疼、好難受,好想上前將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而實際上,弘曆也的確這麽做了。


    他上前一步,將青櫻攬入懷中,就這麽站在東廂房的門口,深情安慰了起來,硬生生的叫因為清霜院並不怎麽大,所以一出正房就看見如此膩乎場景的阿箬硬生生的給退迴了房間裏去。


    阿箬本來是要出門的,可還有一隻腳還沒有踏出門檻呢,就看見了這麽一幅不怎麽美好的圖景,差點惡心的剛吃進去的點心都要吐出來了。


    伴隨著和富察琅嬅她們相交的久了,阿箬是越發覺得,以前跟在青櫻身邊的自己,不僅是一直在背鍋吃苦,還腦子不大正常。


    在富察琅嬅一邊養胎,一邊隱蔽的洗腦之下,阿箬現在就算是找青櫻的不痛快,那也是要與之保持一定距離的——她怕變傻!


    而現在,那可是青櫻加上弘曆兩個人,不僅膩歪的惡心,還有這會影響她聰明的腦袋瓜的可能性。


    就算是她這幾個月把擠兌青櫻當一種樂趣,現在這會兒,退迴屋裏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阿箬的退迴去,並沒有引起抱在一塊兒的兩個人丁點的注意。


    而時隔兩個多月,總算是又抱到了一塊兒去的兩個人,自然是安慰著、安慰著,就開始感情升溫了。


    感情升溫起來,不被允許入宮送景仁宮皇後一程的青櫻,自然是自我說服一番,合理的將這位已經故去的姑母拋在腦後了。


    ——死人總是比不上活人的,想來,姑母也是願意看見我與少年郎好好的。


    青櫻如此想到。


    這麽一想,便是與弘曆醬醬釀釀的生活了。


    不過,當晚她就夢見了景仁宮皇後,景仁宮皇後在夢中叫她以後一定要做皇後。


    她嘴上答應的好好的,醒過來之後,卻是少女嬌俏的和弘曆說,隻要她們兩心相許,她就會安心。


    清霜院東廂房這邊,現如今漏的跟篩子似的,她早上剛醒來的時候跟弘曆說的話,早膳還沒過去多久,就已經給傳的後院差不多都知道了。


    對於青櫻的這種發言,後院目前除了青櫻以外僅有的四個女人都很是不屑。


    富察琅嬅是來完成任務的,有關於怎麽完成請願,怎麽讓青櫻難受,她已經製定了一套計劃,隻用按計劃進行,適度的調整就行。她對弘曆這個贅婿根本就無感,對於在皇室之中,尤其是弘曆這種注定會成為皇帝的人的後院之中,完全不可能去搞什麽純愛,去追求什麽感情。


    高曦月知道自己不聰明,阿瑪讓她聽富察琅嬅的,富察琅嬅對她又好,好到她都不在乎王爺來不來了,更不會去追求和弘曆的愛情。


    富察諸英,本來就是試婚宮女上位,與另一個試婚宮女比起來,不是一般的幸運了,現在剛剛被診斷出揣了一個多月的崽子,正是謹小慎微、關注肚子的時候,就算是沒有肚子,她清楚自己的地位,也不會去追求感情這種莫須有的東西——追求這種東西,還不如她追求美食和榮華富貴呢!


    至於阿箬,現如今的阿箬,十分的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她覺著,她追求弘曆的錢和寵愛,追求福晉的垂青,都比追求感情來的劃算。


    對於青櫻的這一番言論,她翻了個白眼——搞得誰不是個青梅竹馬似的!


    她倒是要看看,宮裏頭賜了新人入了府,老太妃審美的青櫻,還能將本來花心的弘曆給扒住不成。


    蘭心又不是她阿箬,那是個三棒子都打不出來一個屁的人,根本不會當那個嘴替去幫青櫻截寵。


    她且等著那一天,到時候再看看,青櫻究竟會是算了,還是自己上手去截人!


    而阿箬不知道的是,她所知道的宮裏有可能要賜的人,現如今已經被熹貴妃派的人送到府裏來了。


    之前,富察琅嬅被診斷出懷了身孕,因為是坐床喜,且月份還淺,熹貴妃和皇帝便就沒有賜人。


    現如今,原本小貓三兩隻的府裏,又多了一個孕婦,能夠侍奉的人就隻剩三個,其中有一個還是被熹貴妃所不喜歡的青櫻,這宮裏自然是送人來了。


    送的不是什麽在旗女子,而是兩個江南的漢女,一個名叫蘇綠筠,一個名叫陳婉茵,都有著一副好相貌。


    且那蘇綠筠,是被熹貴妃那邊的人說了的,瞧著就是好生養的。


    而這兩人,自然是原劇情之中就有的。


    蘇綠筠的確好生養,孩子很多,就是都隨了她,不是特別聰明。


    陳婉茵呢?模樣倒是秀麗,就是性子太悶,但人家長壽,愣是熬死了弘曆,憑借資曆成了貴太妃。


    “兩位妹妹既然都是江南來的,我們府裏也有位號稱是在江南長大的青格格。清霜院旁邊的依雲閣還空著,兩位妹妹便住在那兒吧!”富察琅嬅笑意盈盈,並沒有因為新送來了人而有什麽情緒的變化:“府裏沒什麽太大的規矩,就是得遵循府規,後院的女眷們,不得到前院去邀寵,也不能去前院打擾王爺。這是內務府送來的侍女,可心就跟著蘇格格,順心就跟著陳格格。我這兒逢一逢五請安,明日逢五,到時候引你們與姐妹們認識。”


    本著完成好嫡福晉的工作,富察琅嬅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通,然後十分和善的讓素練送這兩位新姐妹去依雲閣了。


    而依雲閣就在清霜院的旁邊,一有人搬進去,自然是能夠引起清霜院的人的注意的。


    素練還沒有從那邊迴來,就給富察琅嬅傳音,說是剛巧要去後花園逛一逛的青櫻,看見旁邊依雲閣住了兩個新人之後,臉色一下就黑了,連出門都不出了,沒有阿箬這個嘴替讓她展現和善的一麵,蘭心不說話,她便給自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將蘇綠筠和陳婉茵嚇了一跳。


    對此,富察琅嬅覺得,很是正常。


    畢竟,離了阿箬的青櫻,戰鬥力是真的不行。


    “蓮心。”富察琅嬅倚在那兒看賬本,漫不經心的吩咐一旁插花的蓮心:“我那兒有一支紅藍寶蝶戀花的步搖,給索綽羅格格送過去,叮囑她要好好和新來的蘇格格、陳格格相處,相處成朋友的那種。”


    蓮心將瓶中的花插好,應下來,找到那支步搖之後,便立即給阿箬送過去了。


    惢心坐在一邊的繡墩上給富察琅嬅打扇子,聽了富察琅嬅的吩咐,當即就明白了富察琅嬅為何這麽吩咐,抿嘴笑了。


    她抿嘴的動作格外的小,但富察琅嬅還是看見了。


    “怎麽了?”剛好賬本看完,富察琅嬅也有那個功夫抽出來一點時間閑聊一下。


    富察琅嬅對下人好,福利更是好,像是惢心這樣得用的大丫鬟,雖是新晉的,但也能夠再富察琅嬅麵前說上話的。


    “奴婢是覺得,福晉愛護索綽羅格格,索綽羅格格如今也是脫胎換骨,再不像從前了。“惢心人溫柔,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


    ”她本來也不壞,隻是被教歪了。”富察琅嬅往後靠了靠,手搭在肚子上。


    惢心能有此番感受,那全憑阿箬在這府裏短短的那一段侍女時光,帶給大家的深刻印象,以及成了個格格之後,那就像是突然大拐彎似的轉變。


    那真的,想要忽視都不行。


    現在的阿箬,除了針對青櫻,對其他人那叫一個和善好說話,就連之前分給阿箬的環心,在去了阿箬那兒之後,都改口說阿箬是除了福晉以外,最好的主子了。


    可見,轉換了身份,比起禦下之道,阿箬是比青櫻要好很多的。


    而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叫阿箬去交交朋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青櫻還是挺一言難盡的,蘇綠筠和陳婉茵兩個,都前前後後被她雙標的挺厲害的。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加入阿箬的為最明顯的標杆的遠離青櫻集團吧!


    不僅這樣,富察琅嬅還在算自己的預產期。


    她可是記得,在原劇情之中,青櫻這廝可是在人家生孩子的產房外麵,說什麽“女人都是這樣的”。


    富察琅嬅可不想聽這種惡心之言,所以打算在自己的預產期之前,給青櫻搞點事情,送她個禁足大禮。


    算準了時間,盤算了好久,在新加入這個大家庭的蘇格格以及陳格格都不能籠住弘曆的心,後院的格局變成弘曆主動找高曦月,阿箬和青櫻別苗頭爭寵的情況下,富察琅嬅的身孕到了八個月。


    而,她準備送給青櫻的禁足禮包,也在她還沒有動手的時候,直接用不上了。


    因為,青櫻她自己給自己搞了一份禁足禮包。


    在這幾個月裏,富察琅嬅因為不想看弘曆到正院來的時候,還要提起青櫻的嘴臉,隻要弘曆來,她就把光環開到最大,平時為了讓其他人腦袋清晰,光環直接戴在了素練頭上,素練走哪兒,效果到哪兒,並能夠輻射周圍。


    所以,弘曆現如今哪怕是跟著青櫻呆在一塊兒,那癔症也遠不如從前了。


    癔症遠不如從前的弘曆,在麵對老太妃審美的青櫻的時候,就不怎麽能欣賞的了青櫻的美貌了。


    而擁有農家樂審美的他,自然就更加樂意往喜好鮮豔服飾的阿箬和為了寵愛也會好好打扮的蘇綠筠那兒去。


    這去的次數多了些,兩人身體又沒啥毛病,自然也就懷上了。


    隻不過月份太淺,兩人都沒有發現。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已經和蘇綠筠、陳婉茵成為朋友的阿箬,與兩人相約逛花園,然後就在花園的石子路上,遇上了帶著專門新找的——其實是富察琅嬅送她的貼心侍女容佩的青櫻。


    青櫻在失去阿箬這個最強嘴替快要滿一年的時候,擁有了這個比阿箬還要好用的容佩,現如今走在外麵,狀態都更好了。


    容佩比阿箬更聽話,甚至不過是多關懷了一點,就變得分外的死忠。


    這是青櫻最為滿意的。


    所以,在花園裏遇上阿箬她們之後,這次青櫻並沒有選擇避開,反而是主動打招唿,想要讓這群人知道,什麽叫做分寸之內。


    “妹妹們也出來逛園子啊?”青櫻臉上帶著迷之微笑,姿態擺的足足的,仿佛她是這府裏的女主人似的。


    麵對青櫻,阿箬麵對別人的時候的好涵養,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真以為穿的老,就是這府裏的老太妃了啊?熹貴妃娘娘還在宮裏呢!”


    作為懟青櫻的主力軍,阿箬上下打量了一番青櫻今天穿的漳絨灰襯衣,襯衣上黑色玫瑰花紋,窄小的旗頭,翠綠翠綠的米珠攢成的玫瑰花,更綠的玉石花瓣菊花,以及在這一身暗色裏麵,比那綠色頭飾占比更大、更加顯眼的淺藍色流蘇。


    阿箬覺著,她今天就不該穿淺藍色的衣裳出門!


    阿箬的話,讓蘇綠筠和陳婉茵差點憋不出笑,至於青櫻,自然是不高興聽這話的。


    但,不樂意聽的青櫻怎麽可能自己說,有新的嘴替在,自然是容佩代勞了。


    容佩一個箭步就擋在了青櫻的麵前,義正言辭:”索綽羅格格,還請慎言!我家格格是王爺心尖上的人,豈容你如此侮辱!“


    雙眼瞪的老大,仿佛是青櫻的死忠粉似的。


    且說著,還有一種如果阿箬再說,她就動手的感覺。


    阿箬哪裏是能憋氣的脾氣,自然是繼續陰陽怪氣了。


    然後,在她陰陽怪氣到青櫻的”牆頭馬上“的時候,青櫻不高興的程度更高了,容佩也就真的動手了。


    再然後,容佩不負超雄名聲,將阿箬她們一群人全都給撂倒了。


    撂倒之後,容佩就扶著青櫻離開。


    離開之前,青櫻對著坐在地上喊肚子疼的阿箬她們說了這麽一段話:


    ”你們摔得是屁股,不是肚子,喊疼也當是喊屁股疼,而不是肚子疼。且你們一路是怎麽走過來的,樁樁件件,都在本格格的眼裏,無需在這兒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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