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靜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最後還是他的兒子付翰舟將他從這種尷尬的境地裏拯救了出來。


    “媽!我要去吃國營飯店的醬肉包子!”


    因為林曉靜對林曉雪這個姐姐根本就不尊重,所以付翰舟眼中是從來沒有這個大姨的,看見林曉靜和林曉雪在這說話,他也權當沒有林曉雪這個人,隻是拽著林曉靜的衣服袖子撒嬌耍癡。


    這要放到平時,林曉靜肯定會和付漢周說迴去吃奶奶包的包子。


    可放到今天今時今地,她巴不得有個人將她從與林曉雪對話的尷尬境地中拯救出來,付翰舟的出現,以及他所提出來的要求,在這個時候響起,對於林曉靜來說,那就是天籟之音。


    “好,媽媽這就帶你去吃!”林曉靜一口答應下來,然後轉而帶上些微微的不好意思,對著林曉雪說道:“這舟舟餓了,我就先走了,你們家現如今這麽緊巴巴的,肯定是吃不起國營飯店的菜了,真是可憐啊。”


    說著,她便歎著氣,拉著付翰舟離開了。


    隻不過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那腳步躥的快的,穿著平底鞋的林曉雪都覺得比不上她的速度。


    隻不過這次碰麵,林曉靜注定會再對林曉雪他們家做些什麽。


    在大文本小說之中,林曉靜作為女主角,自然是不會去描寫她邪惡的一麵。


    但作為真實的生活,一個能翹了姐姐的男朋友的人,又怎麽會是個完完全全的好人呢?


    在林曉雪的丈夫死之前,她就沒少給林曉雪家使絆子,借著公公的職位之便,給和公公同樣在一個廠裏上班的林曉雪丈夫下足了絆子。


    就像是升職升薪的好事,根本輪不上林曉雪的丈夫,但要是那種苦活累活,絕對就有林曉雪的丈夫一份。


    她們兩人不遇見的話,倒能風平浪靜,一遇見,提醒到她還有一個林曉雪這個姐姐的存在,她一旦閑的沒事幹的時候,就會上趕著給林曉雪這個姐姐找點不痛快。


    尤其是現如今,能折磨林曉雪的惡婆婆陳秋霞還癱了。


    “阿金。”看著陳晨正在和報到的時候認識的新朋友說話,林曉雪唿喚了阿金:“給林曉靜找點事幹幹,比如說在挖掘挖掘她魚塘裏的魚。”


    作為一個對照組的女主,林曉雪可不相信林曉靜的魚塘裏隻有兩條魚的。


    在原劇情中她的追求者可都不止兩人,這魚塘裏的兩條魚還不屬於她原劇情中的追求者。


    也是這原劇情中的描寫太過的片麵,一直到最後也沒有說付翰舟不是付家親生的,不然都不用阿金去調查,他就能自己推斷出付翰舟的親爹是誰。


    “好的,知道了,主人,我會努力的!”阿金這段時間在林曉靜的身邊呆久了,幹勁滿滿的,對於林曉雪的吩咐,那是滿口的同意,加倍的讚同。


    在林曉靜身邊呆著,不看她在付家的生活,翻看她魚塘裏養魚,維持幾條魚之間不知道對方存在的情況,那就已經特別有意思了。


    現如今,林曉雪還讓它在這基礎上再給林曉靜找點事兒,那簡直就是有意思加倍。


    它格外歡快的答應下來,然後整個兒在空氣裏翻了個跟頭,撒著歡就朝著林曉靜所在的方向去了。


    林曉靜因為答應付翰舟,要帶著他去國營飯店吃醬肉包子,所以出了小學的門之後,便朝著國營飯店的方向走去。


    從小學到國營飯店,中間還要路過供銷社,走在供銷社的門口的時候,付翰舟就完全挪不動腳步了。


    他盯著最顯眼的那個櫃台上擺著的糖,使勁的扯著林曉靜的胳膊,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十分的明顯,就是讓林曉靜給他買。


    林曉靜身上是有錢的,但她一直認為,她身上裝的那些錢是她一個人花的,家裏的孩子們要花錢了,那就得跟她公公婆婆要。


    畢竟她每個月的工資都要上交上去一大半,而她自己平時花錢,向來是大手大腳慣了,根本就攢不下錢來。


    所以哪怕在外人眼中他是個穿著體麵的有錢人,但在花這些她認為沒有必要花錢的地方的時候,她是有些吝嗇的。


    就像現在這會兒,付翰舟拉著她的胳膊,意思再明顯不過的是讓她給買糖吃,可想著,付翰舟平時愛吃的糖不便宜的價格,那價格攢一攢,就夠她買一條新的布拉吉或者是幾個樣式新的頭花了。


    她是真的一分錢都不想花在這個沒有必要的事上麵。


    “聽話,你不是想吃國營飯店的醬肉包子嗎?媽媽今天給你買兩個!”林曉靜說著話,便要拉著付翰舟從供銷社的門口離開。


    隻可惜,對於她所說的買兩個醬肉包子的話,付翰舟根本就不買賬。


    隻見他眼睛一翻,格外不屑的模樣:“奶奶平時帶我去國營飯店,都給我買三個醬肉包子呢!我今天不要吃三個醬肉包子,你給我買糖吃!我要吃奶糖!”


    他一邊說,一邊格外用力的扯林曉靜的胳膊,林曉靜素來願意在付翰舟麵前表演一個溫柔美麗可愛可親的媽媽形象,這也導致了付翰舟根本就不怕她。


    供銷社裏又有林曉靜養的一條魚,她哪怕是想兇孩子,也不願意在供銷社的門口來,生怕被她養的魚看見了不雅觀的形象。


    所以,她就隻能選擇苦口婆心的勸說付翰舟。


    而效果可想而知,付翰舟根本就不買賬,甚至看著林曉靜不願意給他買糖的樣子,已經從撒嬌耍癡得甩賴,逐漸往潑皮無賴的方向去了。


    兩人在供銷社門口拉拉扯扯,引得不少人側目。


    而付翰舟長的結實,林曉靜就算是想直接將他給抱走,試了一下,也終究以抱不動結尾。


    這樣的拉扯自然是引起了供銷社裏麵的人的注意,而這供銷社裏麵的人,好巧不巧,就包括了剛才在大堂裏看情況的林曉靜的魚。


    “小靜妹子,”那條魚從供銷社裏走了出來,走到了林曉靜和付翰舟的麵前,看著付翰舟格外驚奇的道:“這是你兒子吧?這是怎麽了?怎麽在供銷社的門口拉拉扯扯?”


    付翰舟是第一次見他媽養的這條魚,根本就是不熟的情況,但架不住付翰舟對於他媽的異性朋友向來是自來熟。


    “叔叔好!”付翰舟格外響亮的叫著這條魚:“我想要吃奶糖,我媽不給我買!”


    他不僅打招唿叫的響亮,還將事情的原因也給說了個清清楚楚。


    林曉靜不由得覺得臉紅的慌,她覺得她自己占她養的魚的便宜可以,可他兒子要是這樣的占便宜的話,那就讓她麵上無光了。


    “孩子糖吃多了不好,容易蛀牙,我也是怕他蛀牙,沒想到他倔的慌。”壓抑著臉上火辣辣的燒感,林曉靜趕忙給自己找補。


    而她養在魚塘中的這一條魚,向來對她是有著很厚重的濾鏡在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多的思考別的,林曉靜說什麽他就覺得是什麽。


    不僅如此,他還叫林曉靜他們在這等等,自己進去自掏腰包的買了一包奶糖出來。


    “孩子想吃就吃一點,一次性別吃多了就好。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孩子,這就當是見麵禮了。”他將一包糖塞進付翰舟的懷裏,整個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付翰舟收到滿滿一包的奶糖,那叫一個高興呀,瞬間也不去扯林曉靜的袖子了,剝開奶糖就往嘴裏塞,林曉靜想攔根本沒攔住。


    於是乎,林曉靜隻能揚起一個抱歉的笑,暗送秋波的和她的這條供銷社於有來有往的聊了兩句。


    聊完之後,在付翰舟的催促之下,她這才帶著孩子往國營飯店去。


    到了國營飯店之後,她倒是沒有遇見另一條魚了,反倒是遇上一個許久沒見的熟人。


    “致遠哥!”


    看見這人的時候,林曉靜又驚又喜,鬆開付翰舟的手,便走到了這人的麵前。


    如果林曉雪現在這會兒在現場的話,她就會發現這個致遠哥在原身林曉雪的記憶中也曾經出現過,而在原劇情中,他則是對林曉靜極好的鄰家哥哥,甚至跟林曉靜的丈夫後來關係也不錯。


    他的全名叫宋致遠,和林曉靜他們家是鄰居,之前調到外地的工廠去上班,最近才剛剛調迴來。


    而因為林曉靜嫁了人的緣故,這段時間又忙於處理魚塘裏的魚的事沒有迴過娘家,所以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知道宋致遠迴來了。


    看到林曉靜的那一瞬間,宋致遠的眼中充滿了驚喜,所以馬上就跟林曉靜寒暄了起來。


    兩人越聊話越多,甚至一個溫柔的笑一個嬌俏的笑,完全將付翰舟給隔絕在外。


    本來說是來國營飯店給付翰舟買醬肉包子的,可進了國營飯店的前五分鍾,林曉靜卻是一直在跟人聊天。


    剛開始的時候,付翰舟還有那個耐心等她聊完。


    可伴隨著他們越聊越投機,付翰舟仿佛見到了自己的醬肉包子不再會到碗裏來了,格外不悅的尖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媽!!!!!!你答應我來買醬肉包子的!!!!!”


    又尖又高的聲音不僅打斷了林曉靜和宋致遠的談話,還將這會兒在國營飯店裏吃飯的人嚇了一跳。


    但轉頭看見是一個急著要吃食的孩子,大家也沒說什麽,噎著的人喝了一口水又繼續開始吃飯了。


    而在付翰舟的尖聲警告之下,迴過神來的林曉靜,總算是想了起來,自己到國營飯店來是幹什麽的。


    看著付翰舟不悅的表情,給自己定位為善解人意的好媽媽的林曉靜,自然是先打斷了和宋致遠的交流,微微紅著臉的和宋致遠說要先給孩子買飯去。


    而這個時候,宋致遠的飯也已經好了,端著飯找了桌子先坐了下來。


    於是乎,原本隻打算給付翰舟買兩個醬肉包子的林曉靜幹脆點了點菜,除了兩個醬肉包子以外,又加了一份紅燒肉,一份炒土豆絲和兩碗米飯,打算坐在這兒吃完再走。


    付翰舟不明白,林曉靜為什麽會突然點菜,但能吃好的他就開心,點完菜之後,知曉今天能吃好的,他就乖乖的被林曉靜牽著坐到了宋致遠他坐的那桌。


    而等到飯菜上來之後,他便十分投入的進入了幹飯環節,根本沒有去管林曉靜和宋致遠兩個人在說什麽。


    他沒有去管這個,但在一旁一直看著的阿金,確實將這些完完全全的看到了眼裏、記到了心裏,轉身就將這件事情迴去給林曉雪匯報了。


    它不僅僅是匯報了這個情況,還附帶了一份自己的分析——阿金自己分析出來的,根據宋致遠和林曉靜兩個人看對方的眼神,以及付翰舟部分長相的相似度,他深刻的懷疑,付翰舟的親爹,就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宋致遠。


    根據阿金的分析,根據阿金的匯報,再根據原劇情中的一些細節描寫,林曉雪開始了一段她的分析。


    然後就得出一個結論——阿金的分析是正確的。


    原劇情之中,林曉靜有著很多的追求者,但這些追求者裏隻有宋致遠一個人,從頭到尾都跟林曉靜以及她的丈夫保持著很近的關係,甚至他對林曉靜的孩子非常的好。


    原劇情中描寫的寬泛,而原主最多的記憶還是屬於自己這方麵的,單單看原主的迴憶,以及原劇情中的描寫,還真就分析不出來這個。


    可現如今多了阿金的描述,能分析的範圍就大了。


    “真有意思。”林曉雪一邊揮舞著鍋勺,一邊和阿金說話:“這要是真的,那原劇情之中,林曉靜的老公可就是頂著綠帽子頂了一輩子呀!綠帽子腦袋上帶著,還跟著綠帽子的生產商之一保持著格外友好的關係,甚至到最後都讓孩子認了這位綠帽子生產商之一當幹爹!這哪是當幹爹啊,這完全是讓不屬於他的兒子認祖歸宗嘛!”


    阿金的腦袋點的格外的快:“雖然說這位也不是啥好人,但咱們要不要做個好人好事?讓他提前一點知道自己的帽子是啥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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