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門口怒罵完之後,誰家這老兩口又有了分歧。


    隋母在意的點是朱清雪要和隋文竹離婚,打心底裏覺得朱清雪配不上自己兒子的隋母,雖然心中也是擔憂兒子的,但她更自信於兒子不會犯什麽錯,所以在怒罵完之後,想要幹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鎮上找朱清雪理論。


    而隋父則不一樣,他向來不把女人放在眼裏,對於朱清雪要跟隋文竹離婚這個消息,根本就沒有當真。他隻有隋文竹這一個兒子,現如今,最擔心的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兒子。故而他與隋母的想法不同,他想要盡快趕去南城見兒子。


    要說這老兩口唯一相似的點是什麽,估計就是這兩人全都忘了家裏還有倆跑後山玩的孫子呢!


    老兩口在怒罵完之後,又因為是要去找朱清雪這個兒媳婦兒,還是去南城看兒子起了爭執。


    最後沒有談攏,決定了分開行動。


    隋父帶著家裏的錢趕往南城去找隋文竹, 而隋母則是按照他自己內心的想法,跑去鎮上找朱青雪這個兒媳婦理論。


    決定分開行動之後,隋父也不抽他的旱煙了,隋母也不管剛剛在處理的食材了,兩人迴屋收拾了一番拿上各自要拿的東西之後,一把鐵鎖將屋門鎖上,轉身便離開了隋家村。


    等到在後山上野完的兩個小白眼狼迴來,隋家已經是鐵將軍一守門,根本進不去了。


    隋父往南城趕去且不提,隋母到鎮上去找朱青雪倒是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隋家這老兩口已經很久沒有到鎮上去閑逛過了,對於鎮上的光景了解自然不如其他人。


    朱清雪可是不想放過隋文竹的,哪怕之前張貼的東西很快被人撕扯下來,他是她也會繼續再張貼上去,所以隋母這次走在鎮上的街道上,能看見的東西可以說是不少。


    她雖然不識字,但自己兒子的照片還是認識的。


    剛一進城,看到供銷社外頭的公告欄裏貼著的放大的照片,隋母第一時間便認出了照片上的一個人。


    照片上那個摟著一個陌生女人笑的甜蜜的男人,可不就是她的兒子嗎!


    這年頭沒有什麽ps技術,照片張貼出來一般就是真實的事情。


    更別提那放大的照片上真真切切的很。


    隋母原本隻是路過,但這會兒卻被照片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一個健步衝到公告欄前麵,伸手就將上麵的照片給撕了下來。


    因為她覺得,公告欄跟前沒有圍多少人,那這照片定然是沒有被太多的人看見的。


    殊不知,這樣的照片出現在這個公告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天天路過的時候都能看見,已經陷入了厭煩,怎會再去看一張已經看過無數次的照片呢?


    “不可能!這不是我兒子!一定是有人想要誣陷我兒子!我兒子是這十裏八鄉第一個大學生!我兒子金貴著呢!一定是有人嫉妒他想要誣陷他!”


    隋母認認真真看了兩眼那照片,然後就開始瘋狂的撕扯起那張照片來。


    她一點一點把那照片撕成碎片,一邊往前走,一邊嘴裏念叨著這些話。


    周圍路過的人看見她這副神神叨叨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哪家的神經病跑出來了呢,紛紛繞開她走,給她留了很空曠的一段位置。


    而隋母將照片撕扯完之後就那麽扔在了地上,腳步放快的往鎮上兒子家去了。


    她認為朱清雪這會兒就在兒子家裏躲著呢,一定要上門去找找朱清雪的晦氣,讓她明白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並讓她向這全鎮上的人解釋解釋,隋文竹根本就沒有在外麵胡來。


    她自信與兒子的那個小院子是極好極好的房子,朱清雪這麽一個廚子的女兒定是舍不得的,一定趁著她兒子現如今被人誤會關在南城公安局,從而霸占這房子。


    這麽想著,她走路的速度就更快了。


    她可不能讓這個本就看不上的兒媳婦朱清雪占了她們家的便宜!


    而在她離開扔了照片的那塊地之後,一個拿著掃把掃大街的大娘看著地上的碎屑,一個沒繃住直接破口大罵。


    這塊地是她剛剛才掃幹淨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冒煙的在這扔這麽多垃圾。


    這不是給她增加工作量嗎!?


    但再怎麽破口大罵還是得把地掃了,掃地的時候,大媽看到地上的照片,雖然已經是碎屑,但上麵的人臉還是能判斷出那是張貼在供銷社門外的公告欄上的當代另類陳世美的照片。


    大媽狠狠的啐了一口,掃完這塊地兒之後,跟自己老姐妹聊天的時候,又開始了她的發散性思維批判隋文竹。


    在隋母不知道的情況下,她一個小小的舉動,導致她的兒子名聲更差了。


    而緊趕慢趕,總算趕到自己兒子那小院子的隋母,站到那小院子門口的時候,確是傻了眼。


    這院門都被鎖著,哪裏像是住了人的樣子?


    不過她身上倒是有這房子的鑰匙,怔愣了一瞬之後,便掏出鑰匙把院門給打開了。


    院門打開,那原本種著菜的小菜地那叫一個一片髒亂,而她急急的跑到屋門那去將屋門打開之後,卻發現屋裏像是鬧過賊一般,幹淨的如同雪洞一樣。


    “哎呦我的老天爺誒!哪個髒心爛肺的賊,把我家偷成這個樣子哎!”


    隋母看著霧中雪洞一般的樣子,瞪大了眼睛衝到了院門外去,坐在地上便開始哭嚎叫罵。


    她帶有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更有一種恨不得將她兒子家裏東西搬幹淨的人的肉都咬下來一口的感覺。


    可這周圍鄰居,對隋家這房子如今這模樣是為什麽,那可清楚的很。


    聽見動靜出來的人,看見隋母這副樣子,那是半點同情與憐憫都沒有的,反而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一個個都開始了陰陽怪氣。


    “喲,這不是咱們大學生的娘嗎?把自己兒子教育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活生生當了個當代陳世美,還有臉在這兒哭嚎呢?”


    隋母每次到鎮上來之後,都會本著她兒子是個大學生,是別人家沒有的,從而各種陰陽怪氣的得罪人。


    看不慣她的可不是一個兩個,現如今,隋文竹自己搞出來這個樣子的事情,可不就是把話筒往人家手上遞嗎!


    是有人開了頭,第二個自然是馬上接上:


    “自己兒子幹出來這個樣子的事兒,當個沒事人的窩在鄉下不過來,一過來還在這嚷嚷屋裏東西被誰搬走了?你可真是可笑啊!你兒子這麽對不起人家朱清雪,人家都要離婚了為什麽不把自己的嫁妝搬走?難不成你覺得,這兒媳婦的嫁妝放在家裏久了,就真成你們自己花錢置辦的東西了?”


    這人說完,嫌棄的撇撇嘴。


    而她身後一個幹瘦老太太則是冷笑一聲:


    “咱們以前去參觀隋家裏麵的布置的時候,這隋文竹話裏話外的意思全家都是他自己置辦的,這迴鬧了這一遭,咱們這些當鄰居的才算知道,這滿屋裏小到一個尿壺都是人家朱清雪的嫁妝!誰家要娶到這樣一個兒媳婦兒,那還不得把臉都笑爛了呢!也就這隋老太太覺得自己兒子是個大學生,好像生了個皇帝一般!”


    這幹瘦老太太是隋母之前到鎮上兒子家來,得罪的最狠的一個。


    老太太有個女兒考上了大學,隻不過沒有隋文竹考的大學好,當時正在巷子裏辦酒席招待親戚朋友,結果隋母這個老得缺根弦的,上去就嘲諷人家考的學校沒有隋文竹的好,算什麽大學,還勸老太太別讓女兒去念大學,說一個姑娘家上那麽多學沒有用。


    老太太生了好幾個孩子,就這一個閨女讀書好。


    家裏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大學生,正是喜氣的時候,卻被隋母當著親戚朋友的麵這般下麵子,可不就結下梁子了嗎!


    當時,朱清雪帶著朱父過來搬東西的時候,聽說了朱清雪要和隋文竹離婚,這些鄰居裏麵最先上前幫忙的就是這幹瘦老太太一家子。


    除了這三人之外,其他這巷子裏的鄰居七嘴八舌的說什麽的都有。


    但因為隋文竹這事著實出名,大多都是圍繞著隋文竹來說的。


    隋母哪裏舍得別人說自己的寶貝兒子,當即也不在那哭嚎了,而是跳起來跟這群人理論著。


    這群人一看她這樣,就知道跟她理論不是什麽理智的的事兒。


    加上隋文竹的事兒,他們這群鄰居隻不過是個吃瓜看戲的群眾,根本沒有打算多管閑事,於是乎,幹脆就沒有理她,各迴各家了。


    沒有了觀眾,沒有了舞台,隋母想要理論找不到人隻能偃旗息鼓。


    但她得知了屋子裏的東西全是被朱清雪和她爸搬走的,加之她過來,本來就是要找朱清雪的麻煩,順便教訓教育朱清雪一頓,讓她明白什麽叫做為妻之道。


    所以眼見著周圍的人散幹淨,隋母心中雖然不高興,但也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了。


    她將院門一鎖,就打算去找朱清雪。


    結果,人都邁出去步子了,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朱清雪的娘家在哪,隻記得就是在這鎮上,卻不清楚到底是在哪個地方。


    於是乎她便往後退了一步,去敲周圍這些鄰居的門,詢問朱清雪娘家的地方。


    她自己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點不覺得自己剛剛又將周圍這群人對罵得罪了一番,上去就敲門問事兒。


    但這並不代表著這周圍的鄰居會搭理她。


    她手都快敲腫了,愣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告訴他朱清雪娘家的具體位置。


    最後,沒辦法的隋母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她倒還記得朱父退休之前的工作單位在哪兒,找到那邊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朱清雪的家。


    而朱清雪早在她到鎮上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行蹤。


    她慢悠悠的送了新改名叫朱永熙的隋朵去上學,迴到家之後,又慢悠悠的和朱父商量了一下離婚之後自起爐灶開飯店的事情,等朱副出去遛彎,這才翹著個二郎腿坐在屋裏,等著隋母上門來。


    隻是她沒想到,隋母的動作不是一般的慢。


    從隋家那邊的小院子離開,一直過了將近兩個小時,她才找到這邊來。


    “有這麽一對爹媽,隋文竹能考上大學,還真他媽的是個奇跡!”


    隋母敲響朱家的屋門的時候,朱清雪抓亂了頭發,提了一把剁骨刀,一邊嘟囔著一邊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隋母就想開始她的說教。


    結果話還沒有從嘴裏說出來,就先看見了一個披散著頭發,提著剁骨刀,一臉陰沉看著她的朱清雪。


    話到了嘴邊,最終又讓隋母自己咽了迴去。


    “你、你、你要幹嘛!”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剁骨刀,水母的聲音裏都帶了顫抖。


    隻可惜,朱父住的這個地段,周圍住的人都是要上班的,哪怕是鬧出動靜,這還沒有下班的時候,根本就吸引不來人。


    朱清雪本來也沒打算把隋母怎麽樣,她隻是想在進行自己的打算之前,嚇唬隋母一下而已。


    於是乎,她提著剁骨刀,陰惻惻的笑了笑。


    這麽一笑,看上去情緒更加不穩定了。


    隋母看著她這副模樣,下意識的就想拔腿跑。


    然而,因為她拍門的時候站的離門比較近,哪怕是後退了一步也是近的很。


    她根本就沒能跑走,就被朱清雪一把拽進了屋子裏。


    這個時間點附近又沒有人,這個時候還沒有什麽監控,朱清雪拽的時候那叫一個光明正大。


    隻不過拽進來之後,她就直接將隋母給敲暈了。


    將隋母隨意的擺放在地上,朱清雪就開始在空間裏掏了掏。


    最後掏出來一顆屎黃色的丸子。


    朱清雪歎了口氣,看著這屎黃色的丸子,跟阿金說:“你這是什麽惡趣味,我叫你偽造一段記憶,並做成丸子,你怎麽選了這麽個外殼色,看的好像我在玩屎。”


    阿金嘿嘿的笑了笑,乖巧的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而朱清雪掰開隋母的嘴,隨手就將這顆承載著偽造記憶的丸子塞進了隋母的嘴裏。


    入口即化,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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