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頭說的理直氣壯,眾人被他這話說的噎住了。


    甚至王素英都在想,臭寶天天跟在蔥頭屁股後麵叫哥哥,蔥頭這麽想,好像也正……常……


    不對,正常個屁,差點被這個小兔崽子給繞進去了!


    臭寶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叫他哥,但臭寶什麽時候叫過顏大山爸呀!


    蔥頭這完全就是在強詞奪理!而且他還是在故意強詞奪理!


    他那聰明勁,能把他大哥都忽悠過去,這點事怎麽可能自己解不開!


    “顏蔥頭!!!”迴過勁來的王素英抄起掃把,怒喊一聲蔥頭的名字,追著蔥頭就要給他一頓愛的教育。


    蔥頭多精呀,在看到王素英表情不對的那一瞬間,撒丫子就跑,跑之前還不忘把蒜頭和臭寶拉到中間來,充當阻擋王素英前行的障礙物。


    王素英繞來繞去的追不上他,幹脆就找起了顏大山的麻煩。


    沒辦法,誰讓顏大山就在那站著,剛好入了王素英的眼呢?


    王素英一掃帚抽在顏大山的屁股上,沒好氣兒的跟他說:“你看看你兒子,簡直跟你一模一樣!”


    顏大山揉了揉被打了發麻的屁股,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你前兩天還說我沒蔥頭機靈呢。”


    這一句嘀咕聲音很小,要不是現場過於安靜,誰都聽不到。


    “你說啥?聲音大點,再說一遍!”王素英沒聽清,眼睛一橫,看向顏大山。


    顏大山哪裏還敢把這話再說一遍,連忙嘿嘿傻笑,然後道:“媽,我說我迴頭一定教育蔥頭一頓!您把這戶口簿給我,我現在迴去問問登記的那邊能改不?”


    顏大山還是想去補救一下的。


    卻不料,王素英翻了個白眼:“能改個屁!要是能改的話,王麻子他們家早就改了!”


    王麻子他們家有著跟這次蔥頭給自己和兩個弟弟上戶口差不多的情況,他們家當時登戶口的時候,就是一不小心把倆孩子都上到了他們家老二名下,找去要改,一直沒改迴來,讓他們給出生證明。


    在鄉下生孩子,大多都在家裏,哪裏有什麽出生證明?


    最後,辦法想了好幾年,還是搞了個過繼書,把原本王麻子那上錯戶口的兒子給王麻子過繼了迴去。


    “這事後頭再說,先吃飯!”王素英擺了擺手,擺明了沒打算當下解決這件事情。


    她其實也是有點別的念頭的。


    最近,柯改娃和江震山愈發打得火熱,雖然隱蔽,但她也看在眼裏。


    她這段時間一直心裏突突跳,感覺總要發生點什麽。


    所以蔥頭這陰差陽錯的把臭寶上在老大的名字底下,其實也算一件好事。


    畢竟,據她幾次不經意的看見,那江老師偶爾遇上臭寶他們幾個,看向臭寶的目光格外的火熱。


    她可是去打聽了的,江老師比顏三山還要大兩歲,卻沒結婚也沒個孩子,一直都是一個人。


    保不齊這身上有點什麽毛病,不僅想和柯改娃打的火熱,說不定還在打臭寶的主意呢!


    臭寶勝在了顏大山的名下,從戶頭上來看,就是顏大山的兒子,要最後真的搞出來什麽事情,想要牽扯到孩子。


    這三房的事情,有啥理由去牽扯大房的孩子呢?


    王素英就是本著這個想法才沒有馬上讓想辦法改迴去的,對於追著蔥頭打的時候也是雷聲大雨點兒小。


    至於顏三山現在名字底下一個孩子都沒有,這對王素英來說根本就不叫事兒。


    他們家又沒有分家,隻不過是臭寶上在了顏大山的名字底下,平日裏照樣叫顏三山爸。


    沒區別!


    王素英說先吃飯,劉秀芳和孫桂芝妯娌倆就先到廚房裏去了。


    “大嫂,”孫桂芝憋著笑問劉秀芳啥感覺:“自個生了三個孩子遭了三迴罪,現在卻又白白多得了三個,一下子有了六個孩子,啥感覺?”


    劉秀芳能有啥感覺?


    劉秀芳甚至覺得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說實話,”劉秀芳分外認真的看了孫桂芝一眼,一字一句道:“在柯改娃把蒜頭也丟了的時候,在蒜頭開始叫我媽的時候,我就想過,她會不會有朝一日把臭寶也丟了。但我沒想過,蔥頭那死孩子直接幫她達成了。”


    “噗~”孫桂芝終究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來:“大嫂,這也隻能證明你兒女緣分好,命中注定該有六個娃的!”


    劉秀芳老神在在的開始舀飯:“老娘白得孩子,反正老娘不著急。”


    孫桂芝上手幫忙:“可我看著那孩子親媽自己也一丁點都不急。看來啊,人家心思早就不在孩子身上了。”


    劉秀芳認同的點的點頭,和孫桂芝對視一眼,見柯改娃總算是往廚房這邊走後,默契的閉了嘴。


    柯改娃現在一天到晚心裏想的都是江震山,剛剛臭寶被把戶口上到顏大山戶頭下都沒有引起她的震怒,更別提不過是兩個平時都不怎麽和她合得來的妯娌,在她過來的時候停下了說話而已。


    柯改娃進來,隻不過是為了幫忙端菜,所以她將放在灶台上的菜端到手中轉身便走,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劉秀芳和孫桂芝。


    劉秀芳和孫桂芝根本不在乎她的態度,端上飯出去了。


    飯吃完之後,下午還有活要幹呢!


    蔥頭改名字上戶口這件事,就這麽給過去了,後頭誰也沒有提。


    畢竟,在村裏大家一般都是叫小名,大名的用途也不過就是去上學的時候用一下而已。


    大家都覺得,隻要蔥頭、蒜頭和臭寶以後長大了不覺得這個名字聽著奇怪,那就行了。


    至於他們如果以後覺得這個名字奇怪的話,到時候讓他們自己去改不就是了。


    所以這個大名起了跟沒起差不多,反正家裏是沒有人叫的。


    蔥頭也沒有半分怕被打的意思,在看見奶奶王素英給了他爹一掃把之後,他又笑嘻嘻的迴來了,半點沒把事放心上,之後幾天裏也都是天天帶著弟弟妹妹們玩。


    至於柯改娃。


    臭寶跟著蔥頭他們玩之後,完全用不上她這個媽了,她也樂得清閑,想著法子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偷摸出去跟江震山見麵。


    江震山打臭寶主意這件事兒,柯改娃並不知情,所以柯改娃也並沒有告訴他,臭寶的戶口記在了顏大山名字底下。


    和柯改娃之間的感情日益濃厚,對臭寶現如今在戶口上已經是顏大山兒子的事兒毫不知情的江震山覺得,他和柯改娃之間的關係可以再進一步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背介入別人婚姻感情這個鍋,所以在和柯改娃密切聯係的這段時間裏,他早就想好了,讓柯改娃成功離婚的辦法。


    他覺得時間到了,便將這個方法告訴了柯改娃。


    而柯改娃越和江震山相處,就越喜歡江震山,迴家之後就愈發的嫌棄顏三山,在聽到這個方法之後,可以說是兩眼放光,恨不得馬上就去實踐。


    但江震山囑咐了她不要著急,她倒也真的慢慢來了。


    而這個慢慢來,成功的讓她將這份“驚喜”送上的時間,剛剛好與農忙對上了。


    農忙時節,大家夥都在地裏忙的熱火朝天,村口卻來了一夥人。


    打頭的是個女人,剪著齊肩短發,穿的十分考究,看上去像是什麽領導似的。


    她們一進村就要找王素英自己顏家人,但因為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地裏忙,最後找到人也隻能是在田坎之間了。


    “你是王素英?”剪著齊肩短發的女人看著王素英問道。


    王素英被從地裏叫到田坎上,整一個過程都是一臉懵,她中途還問了叫她的大外甥,結果他這大隊長外甥一問三不知,啥都沒給她說出來。


    這也導致這會兒他看著這個齊肩短發的女人,隻能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是,我是,請問你是?”王素英一臉疑惑的看向齊肩短發的女人。


    “我叫周翠,是鎮裏婦聯的。”齊肩短發的女人周翠自我介紹了一下,而後才說明了來意:“我這次來找你們家也不是別的事兒,你的小兒媳婦兒是不是叫柯改娃?”


    在周翠提到柯改娃的時候,王素英心裏就咯噔了一下,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想。


    但人家問她問題,她也不能不迴答,隻能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家老三媳婦就是叫柯改娃,她是怎麽了嗎?”


    周翠微微點頭,不急不緩的說:“柯改娃同誌到我們婦聯來告你們家,說你們家違背婦女意願,虐待婦女,訴說自己想要離婚的意願,所以我們這才來調查調查。”


    周翠這話說完,不僅僅是王素英,大隊長以及在周圍離得近的人都愣住了。


    啥子玩意兒?


    顏家違背婦女意願?虐待婦女?


    違背哪個婦女的意願?虐待哪個婦女?


    柯改娃嗎?


    她怎麽敢的呀!


    自己那麽不討喜不說,這全村上下哪個兒媳婦過的比她滋潤呀!


    大家的目光中都透露出來一絲略帶詭異的無語。


    周翠這個婦聯來的問話人都看出來了。


    “是有什麽不太對的情況嗎?”周翠看周圍的人表情都不太對,便問了一句。


    結果,王素英還沒有迴答,剛巧就在旁邊的王青花老太太先說話了:


    “這哪裏是有點兒不太對,這是完全不對!你到這村裏去問問,哪家媳婦能有那柯改娃過的自在!懷上孕之後就縮在屋裏啥活都不幹,生孩子生一個丟一個生一個丟一個全是她大嫂幫她養,甚至孩子都不清楚她是親媽!還有啊,在家裏家務活也不怎麽幹,地裏的活也不怎麽幹,成天閑的沒事幹,背著個背簍出去打雞草,一打就是一天,她婆婆半個字都沒說過她的!她這要是被違背了婦女意願,被虐待了,那這全村的兒媳婦都沒法活了!”


    王青花老太太說著說著翻了個白眼,嘴都快撇出二裏地去了。


    周翠聽的一愣一愣的,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麽一個說法,所以她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帶她們來的大隊長孫忠國。


    王素英是大隊長的親姨,且王青花老太太說的也沒有錯,孫忠國當然是照實說呀。


    “這柯改娃同誌確實不怎麽上工,她男人說家裏也不缺她那點工分,也的的確確是每天背著個背簍出去。”孫忠國說的慢悠悠的:“她呢,生了三個孩子,咱村裏人都知道,她頭一個閨女兒,出生第二天就是她大嫂喂著、帶著,一直叫的她大嫂媽;第二個兒子養到一歲,據說是去醫院檢查,說孩子有點傻,她也不要了,又是讓她大嫂帶著了,現在那孩子也是當自己是大伯母生的,也叫的媽。第三個孩子她倒挺寶貝的,但從今年年初開始,她也不咋管那孩子了,也扔給她大嫂了。周幹部,這事您在村裏隨便問,大夥都知道。”


    作為婦聯的幹部,周翠處理過很多婦女同誌的痛苦生活,並幫助她們脫離苦海。


    但她這還是第一次處理這樣子的事情。


    跑來婦聯訴苦的人過的比誰都舒坦,連孩子都不用養,還倒打婆家一耙。


    “我再了解了解啊。”


    本著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的道理,周翠還是在訪問了幾個人。


    她問的時候,甚至還問到了柯改娃的親弟弟柯家寶。


    柯改娃這幾年是沒有跟娘家聯係了,準確的說是娘家不願意聯係她,覺得她腦袋有病,隻能給自家帶來不利,


    所以在聽到有人向自己打聽柯改娃的時候,柯家寶這個親弟弟恨不得退避三舍。


    周翠看柯家寶明顯是認識柯改娃的,便追問了一會兒。


    柯家寶見這人不停的問,一臉晦氣的迴答:“柯改娃呀?那是我二姐!她純屬腦殼有病!生的孩子生一個丟一個,還覺得自己可了不起了!在婆家吃香的喝辣的,要不跑我跟前來說,她吃的時候都在流眼淚,恨不得給我吃。老顏家雖然家風彪悍吧,最起碼負責人,柯改娃都那樣二百五了,也沒把她退迴來。好人!”


    柯家寶最後說的好人兩個字是發自肺腑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是愈發的覺得他二姐就是個禍害。


    雖說以前也被王素英教訓過吧,但相較於人家沒有將柯改娃退迴來這件事,他被教訓被要求寫檢討,那都是小事兒!


    這麽一比,人家在他心裏可不就是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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