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被娥皇封禁了幾十天的西宮中,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沉睡。然而,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隻蜘蛛靜靜地守候著,它仿佛與這座宮殿一樣,擁有著不為人知的耐心和等待。


    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欞,灑在蜘蛛網上,形成一片斑駁的光影。蜘蛛在這片光影中,一邊欣賞著月色的寧靜,一邊在自己精心編織的網中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它是一個高端的獵手,懂得如何在黑暗中隱藏自己的身形,隻在獵物必定經過的角落中,靜靜地等待。它不急於出擊,因為它知道,真正的獵手總是能在最合適的時機,給予獵物致命的一擊。


    這張網,蜘蛛已經編織了幾天,雖然一直沒有什麽收獲,但它並不著急。它知道,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就是耐心與等待。它靜靜地懸掛在網上,八條腿輕輕顫動,仿佛在感受著周圍空氣的每一次微小波動。


    然而,就在今晚,當一群人手持火把闖入這座沉寂的宮殿時,蜘蛛的耐心終於得到了迴報。火把的光芒吸引了無數的飛蛾和蚊子,它們被光亮所迷惑,紛紛向火光飛來。在不經意間,這些小生物撞入了蜘蛛的網中,成為了它的獵物。


    蜘蛛感受到了網上的震動,它知道這是獵物落入網中的信號。它興奮地收緊了網,準備享受這頓豐盛的美餐。今晚的收獲是如此豐富,以至於蜘蛛幾乎有些應接不暇。它在心裏暗自思忖:“正可謂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就在蜘蛛準備享受這頓難得的盛宴時,意外發生了。一個深井冰突然向宮殿內的柱子,揮動拳頭猛擊,力量之大,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宣泄在這無辜的木柱上。


    隨著拳頭的撞擊,柱子上積累的灰塵被揚起,形成了一片灰蒙蒙的雲霧。這片灰塵雲霧不僅弄髒了蜘蛛網,更是玷汙了蜘蛛那來之不易的佳肴,讓原本應該成為美食的獵物變得不再可口。


    “哪來的瘋子,***”,蜘蛛在網上感受到了震動,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若它能說話,張嘴第一句必是國粹。


    但它還來不及在心中吐槽和怒罵,更大的災難降臨了。


    一群舉著刀、拿著火把的人朝它衝了過來,他們的行動粗暴而瘋狂,仿佛一群失去理智的瘋子。


    這一次,他們不僅僅是弄掉了蜘蛛到口的食物,他們的混亂行動直接衝擊了蜘蛛的網,將蜘蛛的“桌子”——那張精心編織的蛛網徹底掀翻。


    蜘蛛的網在混亂中被撕裂,那些已經陷入網中的獵物因為網的破壞而掉落到地上,逃過一劫。


    蜘蛛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它數日的辛勤勞作和耐心等待,就這樣在一瞬間化為了泡影。它退到了角落,靜靜地觀察著這些破壞者,尋找著下一個機會,但心中的怒火和失望卻久久不能平息。


    沒錯,那個用拳打柱子的深井冰就是禹,而衝過來的一群深井冰就是那群要殺禹的人。


    “在那邊,禹在那邊。”


    也不知道是誰率先發現了禹的蹤跡,於是一聲召令,多人跟隨。


    禹也知道自己衝動了,這一下暴露了行蹤,要想再躲起來就極難。因為這個西宮雖然大,但那個時代的屋子,再豪華也就兩層。周邊的樹木也是修剪過的,又不是亂長的灌木叢,所以躲那裏也是長久的之計。


    月夜下出現了一個搞笑的場景,一群人拿著火把拿著刀,追著禹;禹沒地方躲藏,隻能繞著宮殿跑。大門的銅甲戰士悠哉悠哉地看著這群人奔跑,既不插手,也不說話。


    禹的體力還算不錯,一直能跟那群人保持著距離。


    那群小可愛發現朝一個方向追是抓不住禹的,於是有個大聰明站了出來,唿籲大家分開兩隊,相反方向包圍禹。


    這大聰明的想法立馬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同,但很快就有杠精跳了出來:“不行不行,大家必須一起行動。”


    “大哥,我們都跑了三圈了,根本追不上他,再追沒意義了吧。”


    “話不能這樣說,你想,我們現在一起追,追到了,大家都有機會殺掉禹,這樣對大家都是公平的。但分開,這就明顯有一隊人是追不上的。這對人又對驅趕禹有功勞,憑什麽他們就沒機會了,這不公平!”


    “那一起追也有快有慢啊,總不能大家一起等他吧?”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但我就是想杠一下。例如說,假如你一個人追,禹根本就不怕你,直接和你打起來,還把你反殺了。假如兩個人,雖然有一個人跑得慢,但禹看到一打二,會吃虧,扭頭就跑。所以,我的意思是,不能因為跑得慢就沒用,因為你要考慮禹的感受。”


    原本默不作聲的一位女子點了點頭,顯然她被杠精帶偏了,又或者是新杠精附體:“我讚成,憑什麽有些人拿刀,有些人拿火把?沒有我們這些拿火把的,你們憑什麽找得到禹?但能殺他的刀我們卻沒有,這不公平!”


    “對,這不公平,我們要有刀!”


    “對,不公平!”


    這火把杠精越說越激動,這倒是把持刀杠精逼急了:“我說拿火把的,你再囉嗦,等天亮了,你們就一點用都沒有了。趁現在還有點用,趕緊配合我們吧。或許我們一刀沒殺死,你們補刀呢。”


    “對啊,夢想還是要有的,別老是抱怨。”


    “是啊,當初火把和刀都是隨便拿的,隻能怪自己起初沒選擇對。”


    ……


    火把杠精這次就怒了,原本規則就不公平,現在拿刀的還這麽囂張跋扈,那幹脆不幹了:“兄弟姐妹們,把火把滅了,大家一起欣賞日出,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說完,火把杠精主動滅了火把,然後坐在宮殿走廊的欄杆上,看著月亮,吹著口哨,享受這悠然的時光。


    “對啊,我這麽大了,都還沒好好欣賞過這皇宮。一直都是在伺候別人,****,今天我也要享受享受。”


    火把追隨者也滅了一個火把。


    “對,一起等天亮,誰怕誰啊,沒有我們,看你們還囂張什麽?”


    隨著火把接二連三熄滅,持刀杠精立馬慫了,他沒想到火把團隊如此的剛,原本自己也就是過個嘴癮,想顯擺下自己的優勢,沒想到有些話說了出來,竟然惹出這麽大禍。


    眼看再這樣下去,真的就隻能同歸於盡了,還抱有活著希望的持刀杠精立馬妥協:“別,別,慢,慢,不要衝動,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刀不是好說嗎,我可以給,可以給。”


    尚且還持有火把的意誌不堅定者,其實她們也沒有說非要同歸於盡,能活著誰不想活著,隻是資源需要被壓縮到極致,價值才能被最大化。


    “怎麽給?”


    “你們說了算。”


    “我們要一半的刀。”


    “沒問題。”


    那問題來了,誰交出刀呢?


    持刀杠精立馬號召所有持刀者討論,由於事關機密,這群人來到遠端,並且用極小的聲音各抒己見。


    按照這群杠精的腦子,肯定是想不到什麽公平且又能讓大家滿意的法子的。但不知道他們中的誰,站位蹊蹺,剛好碰到了那個倒黴的蜘蛛。那蜘蛛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氣,現在看到那群深井冰又來,於是一怒之下咬了其中一個人一口。


    “哎喲。”其中一個人叫喚了一聲,沒錯,就是這一聲,隊伍中的一個大聰明立馬來了點子。


    隻聽他一一一一一,二二二二二,三三三三三,說著自己的計劃,雖然聽不清他說了什麽,但每個人都是頻頻點頭,看來是非常認同他的意見。


    且不說他們最後討論出什麽樣的結果,禹倒是趁著他們內訌,火把減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到了二樓。


    通常來說上二樓都是走內部樓梯,外麵都是光溜溜的木柱,要想從外圍爬到二樓,沒有點手臂力量是做不到的。


    可能對於長期養尊處優的人來說很難,但對於禹這種,從小就在森林裏爬來爬去的人來說,這點高度易於反掌。


    二樓滿是灰塵,顯然沒有什麽人來過。禹站在二樓陰影處,乘著涼風,悠哉悠哉地看著下麵起哄的人群,心裏暗自嘲笑他們愚蠢至極。


    想著想著,禹不免又憂傷起來。因為自己雖然能躲到二樓,一時半會不被發現,可一旦到了天亮,自己也就沒什麽地方可以躲了。而且娥皇對自己起了殺心,被逼到這樣一個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連個能幫忙的隊友都沒有,麵對這樣的絕境,禹開始變得有點心灰意冷。


    雖然已經沒有了積雪,但晚上的風依然寒冷。禹歎息著吐出一口白氣,可也正是在這時,禹感到脖子一涼,一把刀此時正橫在自己脖子上。


    “你說我是該殺了你呢?還是不殺你?”


    這聲音很熟悉,對,就是那個女仆的。她?她怎麽來這裏了?


    “你?你是?都怪我,之前忘記問你名字了。我應該聽你的,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女子冷笑一聲:“你馬上就是一具死屍了,還有什麽資格跟我談交易。”


    為了活命,禹腦子急速運轉,腎上腺素讓自己強行鎮定,保持頭腦清醒:“不,你不會殺我的。”


    “為什麽?你以為我不敢?”


    “不,當然不是。你這麽聰明,你肯定知道殺了我,也得不到你要的東西。不然你早就下手了。”


    “那不殺你就能得到麽?”


    “這我也不知道,但殺了我你肯定什麽都得不到。”


    女子再次冷笑:“別以為全天下都這麽重視你的性命。你在他們眼裏就如螻蟻一般。”


    禹也感知女子沒有殺自己的意思,於是順著殺了自己也沒用的思路去想,一下子,禹開竅了:“我知道了,娥皇是想借你們的手殺了我,又讓你們互相殘殺至一個。然後又讓那人背殺了我的鍋,給熊叢部落和狗叢部落一個交代。這一招很完美啊。”


    “哼,你才想到,未免有點愚鈍。殺了你和不殺你,我們都是死路一條。隻是那群笨蛋還沒想到,哎。”


    禹試著輕鬆推開脖子上的刀,女子也沒有過多阻攔,她退至陰影處,借著月色,禹能看出她一臉的落寞。


    “別這麽失落,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對了,你能跟我說說假如之前我答應你,你怎麽讓我活下來麽?”


    “都過去了,你之前聽我的還能活,現在已經做不到了,我不想聽假如,我不想聽後悔的事情。”


    這女子的性格還真的是極端,之前在宴會上極度的柔媚,極度的甜,結果私底下卻是極度理智的高冷少女。


    禹也知道現在可能用不了她之前的方法,可是可以借鑒啊。現在缺的就是離開的思路而已:“你不說怎麽知道行不通?我不管你跟不跟我做交易,我答應你,一定帶你離開皇都。我說過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對待這種理智女,就得靠暴力,暴力出奇跡,千萬不能跟她們理論,因為根本說不過她們,反而會被繞進去。


    禹這種霸道的行徑果然贏得了那女子的刮目相看:“哦,此話當真?”


    “我何時騙過他人?”


    “雖然長這麽大,聽到了無數人給我承諾,但那些都是貪圖我的身體,沒有一個兌現。每個人都說得非常真切,那事完了就變臉了。不過每一次我都信了,或許這就是命吧。”


    看著女仆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禹的爭強好勝心被徹底激發:“你聽我說,我打算天亮的時候以點燃這個西宮寶物庫為理由,威脅她把你放了。到時候你先離開皇都,後麵的事我來處理。”


    女仆認真地打量禹,禹還以為她會很感動,結果那女仆搖了搖頭,然後問道:“你所在的熊叢部落和狗叢部落,那裏的人是多麽單純,才會選你做首領啊?”


    禹原本還一心想付出,都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地說些感動人的話,結果在女仆眼裏,自己竟然是個蠢材。這如何能忍?


    “你什麽意思?我好心救你,你不但不感謝,還嘲諷我?”


    “嘲諷算不上,更多的是無奈。我問你,娥皇為什麽要鎖了西宮?”


    “因為想隱藏軒轅劍被她挪用的消息。”


    “還算你有點腦子,那為什麽告訴你這裏有河圖洛書?”


    “因為想誣陷我就是偷軒轅劍的賊。”


    “很好,那你現在告訴我,下麵那群要殺你的人,他們是誰?”


    對啊,他們是誰?自己一直覺得與人無冤無仇,怎麽突然來了一群人要殺自己。禹看著女仆,他知道女仆是在給自己順邏輯,禹重溫女仆問的一係列問題,腦海中終於有了答案:“這群人就是宴會上的那群仆人,所以你也在裏麵!”


    “還算你能反應過來,之前娥皇喊我們一起跟她迴去,我就知道她對我們起了殺心。所以我才喊你救我,結果你什麽都不懂,哎。”


    “因為你們這群人都聽到過軒轅劍,為了掩蓋這個,所以娥皇準備把我誣陷成賊人,你們都是發現我偷盜,然後跟我火拚,結果都死掉了。這樣劍的消息也就無人知曉,是這個意思麽?”


    “對,那你知道為什麽不殺祝融?”


    “為什麽?”


    “你真的是懶得動腦子,祝融是燧人氏首領,神族後裔的部落,當然不能隨便得罪,她也不可能做這些雞鳴狗盜之事。隻有你這種來自小部落的,誣陷了也沒人會跟你伸冤。祝融那膽小鬼也不敢硬剛娥皇,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對啊,那我的做法就沒錯啊。我點燃寶物庫,娥皇能不急麽?”


    “為什麽要急?她難道隻盜取了軒轅劍麽?你一把火燒了,她盜取的就可以說是被大火焚毀,就不會被追查了。這裏都是曆代帝王遺留的寶物,每任帝王隻有使用權,沒有占有權。娥皇巴不得你給她理由,讓她順理成章多搬空一些。”


    “那,那怎麽辦?銅甲騎士一包圍,你我都走不掉。”


    “讓我想想,但你能保證你肯定聽我話麽?”


    這女仆口氣真大,還敢命令自己聽她話,這讓禹很是無奈。不過對比下來,自己的確想問題不夠深,比起女仆還是差太遠了。行吧,生死關頭,放低姿態也是必要的。


    “你叫什麽名字?”


    “葛。來自烏犬部落。”


    “好,葛大人,小的隨時聽你吩咐。”


    禹畢恭畢敬鞠了一躬,把葛逗得笑開了花。但兩人還沒來得及細說,隻聽下麵大聲吼道:“他們中計了,兄弟們,給我上。”


    中計了?什麽中計了?禹和葛立馬來到欄杆前向下張望。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禹和葛又能否順利解決這次危機?來自烏犬部落的葛究竟為什麽會來到皇都?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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