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冬日的嚴寒慢慢退去,陽光變得愈發溫暖和明媚。冰雪在柔和的陽光下開始消融,化為潺潺流水,滋潤著大地。周圍的世界仿佛從沉睡中蘇醒,萬物複蘇,生機勃勃。春天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帶來了新的希望和活力。


    在這片漸漸蘇醒的大地上,小鳥在枝頭歡快地跳躍,它們的嘰嘰喳喳聲此起彼伏,仿佛是自然的樂章,宣告著春天的到來。嫩綠的新葉在枝椏上悄然探出頭來,迎著陽光伸展,而各色野花也開始點綴在田野間,為這個世界增添了一抹抹絢麗的色彩。


    然而,在這溫暖的春日裏,遠處的皇都城門下卻彌漫著一股不和諧的寒意。陽光似乎無法穿透那層緊張和戒備的氣氛,使得那裏的溫度似乎比其他地方更低,空氣中充滿了壓抑和不安。


    二十個銅甲騎士身披閃耀著寒光的盔甲,全副武裝,威嚴地包圍著一隊商人。這些騎士手持鋒利的銅矛,矛尖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仿佛隨時準備發起進攻。他們的眼神警惕而冷酷,審視著被圍的商人,尋找著任何可能的威脅跡象。


    城門緊閉,城牆上的守衛也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下方的情況,手中的弓箭隨時準備發射。整個場景就像是一幅靜止的畫,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某個信號,某個決定命運的瞬間。


    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陽光似乎也失去了溫度,風也變得凜冽。春天的腳步雖然已經臨近,但在這裏,春天的溫暖和希望卻被冰冷的銅甲和鋒利的武器所取代。這是力量與和平的對峙,是秩序與混亂的邊緣,是春天與冬天的較量,在這片土地上,陽光和寒冷交織,生命與死亡共存。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各位戰士,不知道我們是犯了什麽錯?若有冒犯,請多多諒解。”


    禹的聲音打破這緊張的氣氛,他隨手拿出一疊貝殼,每個都完整無碎邊,這樣的品相,足夠一比一換他們全套裝備。


    “對對對,有事好好說。我們都是受虞王的邀請,特意過來送香料的。”


    阿木查跳下駱駝,地上微微一震,這靈活的胖子打開了箱子讓騎士查看。孜然的香味撲鼻而來,陽光下,粒粒分明,全都是顆粒飽滿的特等品。


    “你看,我們連武器都沒有。”


    阿木克也跳下了駱駝,走到棉布二人組麵前,三下五除二解下他們的佩刀,丟棄在地上。然後又拍了拍自己的身體,示意自己身上並沒有堅硬的物品。


    “我們送完香料就走,不會在皇都長住。我們是閃米特人,四海為家,老哥,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之前我們才見過一麵啊,你再仔細看看我。我雖然吃胖了些,但口音你應該還記得吧?”


    阿木拉跳下駱駝,圍著騎士轉了一圈。好幾次差點被那尖銳的銅矛劃傷。然而沒有一個騎士理會他,這種套近乎的方式,在這群冷漠的騎士麵前,並不奏效。


    棉衣二人組就嚇得雙腿發抖,他們也就做做苦力,嚇嚇野獸,碰到這種銅甲騎士,不尿褲子已經不錯了。


    就在眾人苦惱著如何破局之時,銅甲騎士裏麵,一個手臂纏著紅布的人開口說道:“你們這裏,誰是克拉姆?”


    *****,禹心裏更緊張了,這本就是他自己胡亂套用的名字,騙騙鷹鉤鼻三人組還行,但騙皇都的守衛估計就難了。而且這個人一看就應該是領隊之類的,這開口,估計就是衝著自己來。


    但轉念一想,克拉姆是閃米特人,閃米特沒有同名的人,那也就是密林三老的克拉姆曾經到過皇都?他該不會犯過什麽事吧?


    禹越想越緊張,但阿木查的開口讓禹沒時間繼續思考:“這位便是我們尊貴的克拉姆大人。”


    紅布銅甲騎士看了看禹,禹迴望過去,尷尬地揮了揮手,一時也是無言以對。


    “哦,你就是克拉姆?”


    “對,正是。不知騎士大人叫何名字,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


    禹不知道紅布銅甲騎士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現在隻能見步行步,盡量避開雷區,順著這騎士的意思來。


    “我叫蟭,七環城門統領。我再問你,你可是閃米特人?”


    “正是,閃米特人。”


    “那你會不會閃米特語?”


    阿木查聽不下去了,這銅甲騎士問的不都是廢話麽?他怒吼道:“騎士大人,我們是受虞王的邀請才來,若是耽擱了,虞王怪罪下來,我怕你我都免不了責罰。而且我們都是良民,真的有什麽問題,你直接說不來不好麽?”


    誰知紅布銅甲戰士直接伸出銅矛,速度快如閃電,銅矛在阿木查的眉間處停下,這力度把握屬實厲害。紅布銅甲戰士輕蔑地笑道:”老子在審問,這是虞王給老子的權力,輪不到你威脅我。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給你的腦袋開個洞,讓你涼快涼快。”


    紅布銅甲戰士的話嚇得眾人都不敢吱聲,阿木查也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紅布銅甲戰士見情況控製住了,於是繼續對禹說道:“你剛剛還沒迴答呢?會還是不會?”


    “會,會,會,騎士大人有何吩咐請盡管說。”禹立馬改用閃米特語說話,此時他的心跳聲都快大到聽不清紅布銅甲戰士的聲音了。


    “行了,知道了,不用說這些鳥語,我問你,閃米特人是不是沒有同名的人?”


    “對的,沒有同名的人。”


    “很好,所以你就是克拉姆?”


    禹愣了下,這問題不是才問過嗎?怎麽又問了一次?禹腦海裏快速迴想之前的問題,他發現這個紅布銅甲騎士似乎隻關注一個問題,就是自己是不是閃米特部落的克拉姆。完了完了,禹現在也沒法說自己不是,完了完了,這個克拉姆肯定犯事了。


    禹真的是欲哭無淚,但目前的情況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迴答道:“是的。”


    “那好,這就沒有錯了。”紅布騎士立馬揮手,大聲吼道:“銅甲騎士聽令,立刻就地處死犯人克拉姆!”


    處死?禹愣住了,克拉姆幹了什麽事?竟然要被立即處死?禹想了想之前克拉姆的行為,他的確帶著兩個兄弟逃難到密林來,之前也問過他怎麽迴事,但他說的是部落犯錯了,至於什麽錯他沒說。可是閃米特部落關皇都什麽事?


    之前禹也很懷疑克拉姆,但密林三老的表現,怎麽看也不像是壞人啊?但現在要被處死的是自己,自己可不能倒在這裏。


    “蟭,我是犯了什麽事?要處死我可以,但要給我一個理由。”


    “對,你們虞國怎麽能這樣子?不要以為我們閃米特人好欺負,假如你們敢亂冤枉我們的族人,我保證讓你們虞國也吃到相應的苦果。”


    “是啊,你們虞國人怎麽還不如之前唐國,唐國都比你們開明多了。”


    ……


    眾人不斷為禹申冤,要求紅布銅甲騎士給一個說法。


    “行行行,那我說清楚,說清楚。克拉姆,你此次為何而來?”


    *****,禹一下子被問懵了,雖然這問題他曾想過,但一直沒找到好的理由。主要鷹鉤鼻三人組也在,自己不好重新編。


    “受到虞王邀請,也是來獻禮的。”阿木查見禹沒理會紅布銅甲騎士,以為禹被嚇呆住了,所以大聲幫禹作了迴答。


    禹聽完,心裏暗暗罵了句謝謝你啊阿木查,這樣就更難搞了。要知道禹渾身上下沒啥能送出去的值錢玩意,送貝殼麽?黃金麽?這些虞王多得是,也不靠譜。戒指的話自己日後還有用,肯定不能給出去。那要送什麽呢?


    紅布銅甲騎士同樣也是問了這個問題,禹現在不得不馬上迴答。


    “我是來送這個,有巢氏的秘寶。”


    紅布騎士看了看掛在禹身後的秘寶設備,可以理解為滑雪設備。那樣子看起來有點破損,也不精致,甚至有點底部還很髒。


    “混賬,有巢氏都被洪水淹沒了,有巢氏的人都四散,怎麽還會有有巢氏的寶物送來?而且這髒兮兮的破爛玩意,送給我,我都不想要,還說送給虞王?你當虞王是收破爛的麽?”


    紅布銅甲騎士一頓輸出,一下子把禹也弄急了。


    “什麽叫破爛玩意?你這個沒見識的人當然會覺得這是破爛玩意。你知道有巢氏離這裏多遠麽?不止掉吧。假如你騎馬的話,至少要180天時間。但假如你用這個秘寶裝備,隻需要10天,懂嗎?平地飛翔的感覺,我怕是你這種騎士做夢都不敢去想的東西。你以為虞王會跟你一樣沒見識嘛?我告訴你,再不放行,隻要給我就看到虞王,我必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禹機關槍似的言語直接把紅布銅甲騎士說懵了,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禹立馬催促大家進入皇都。


    圍著的銅甲騎士其實也就是裝樣子,你真的靠過去,他們也隻能往後退。畢竟領隊沒下令,萬一這些人真受傷了,誰都不敢背這樣的鍋。


    “站著!誰讓你們走了!”紅布銅甲騎士突然反應過來,“克拉姆,別以為這樣就能在我眼皮底下溜了。以前有過一次,我絕對不會放你第二次。”


    什麽?克拉姆跟這紅布銅甲騎士有私仇?禹原本燃起的希望,瞬間又被澆滅了大半。但死鴨子還是要嘴硬一下,禹迴複道:“什麽第一次第二次的?我跟你今天就第一次見麵,以前你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你認錯人了,記錯名字了,麻煩找個醫生好好檢查下。阿木查、阿木克、阿木拉,我們走,晚了就要被虞王怪罪了。”


    “站住,我說你們再敢動一步,我讓你們幾個全部透心涼!”紅布銅甲騎士的銅矛直接點到禹的後背,看樣子,這人是玩真的,不好忽悠。


    糟糕,該怎麽辦呢?禹不敢挪動腳步,背對著蟭說道:“這位大人,那麻煩你說說克拉姆的罪狀,我洗耳恭聽。”


    “哼,別在這裏裝無辜。其他人我可能還真會記錯,但克拉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看來克拉姆對你傷害很大,說來聽聽,我看看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你記恨到現在。”


    “好,我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紅布銅甲騎士的銅矛始終抵著禹的後背,這使得禹戰得雙腿發麻。最主要是他沒法看到紅布銅甲騎士的表情,這一下子就加大了判斷事情嚴重的程度。


    紅布銅甲騎士繼續說道:“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但這件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


    原來紅布銅甲騎士蟭是鯀的家臣,一直在皇都三環生活。鯀是唐堯時代的功臣,多次平息過部落的叛亂,而且還是舜順利登上帝位,開創虞朝的最大功臣。


    而蟭則是鯀的家仆,從小跟在鯀身邊學習,陪著鯀征戰四方。由於蟭是鯀最信任的人,所以一些重要的活,鯀也都是交由蟭來處理和執行。


    當時民間就有傳言,下一任的君王就應該選鯀。畢竟鯀善待百姓,與人為善,雖然住在皇都三環,但對四環、五環、六環、七環的百姓都照顧周到。


    可能諸位還不清楚皇都的結構,其實皇都就是一個巨型的同心圓,一共有七環組成。這也是為了防範部落叛變或者敵軍進攻,因此,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去延緩他們的進攻速度。


    每一環都是一樣高的城牆,可以一直居高臨下擊退敵軍。


    一般來說最底層的人住在七環,身份越尊貴,住得環越裏麵。不過最尊貴的大臣也隻能住到三環,虞王住在一環,至於二環是什麽,沒有人知道。因為每次虞王召見,銅甲騎士都是蒙住召見者的眼睛,然後帶去一環。所以沒有人知道二環是什麽,沒有人知道一環的環境是怎樣的。


    且不說鯀在民間的聲望日隆,因為在這個年代,流行的是禪讓製。炎黃傳給唐堯,唐堯傳給虞舜,都是很自然的事情,畢竟帝王不能繼承,所以大臣在民間的聲望,按理說不會是現在帝王所在乎的。


    恰巧唐堯末年出現了大洪水,洪水泛濫使得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唐堯派出鯀去治理,很快也就把水勢控製住了。後來鯀還輔助了舜登基,舜登基沒多久,然後洪水又來了,這一次更甚於上次,舜原本指派了好些人去治理,結果把有巢氏都被淹沒了還沒治理好。


    無奈之下舜隻好再次請出鯀幫忙,但鯀是不願意的,畢竟他長期征戰,都沒好好在家,最重要的是連子嗣都還沒有。隻是舜以蒼生為由,鯀隻好準備再次動身離開皇都。


    由於幾十天前,鯀的妻子突然夢到眼前有一顆金珠,吞下金珠後竟然就懷孕了,這可把鯀激動壞了。原本計劃好好照顧妻子的鯀,無奈要離開,所以他在出發前,找人算了一卦,卦象顯示鯀的孩子會有帝王之命,但這命又有隨時終止之勢,估計活不到成年。


    鯀知道後非常擔憂,特意留下了蟭來照顧自己的妻子,自己去到前線治理洪水。


    蟭很盡心盡力照顧,把房子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估計連個蒼蠅都傷害不了鯀的妻子。


    虞王也非常重視這個孩子,特意還采購了大量西域物品給鯀的妻子補身體。而這些物品,基本都是從克拉姆這個商人隊伍進行提供。


    原本一直相安無事,前後克拉姆也來送了五六次物資。但就在少主生下來沒多久,克拉姆又來送物資,這次的物資是慶祝少主出生的特製肉幹。誰知就是那天晚上,大家都高興吃下肉幹,結果所有人都不知為何失去了晚上的記憶,醒過來已是第二天。


    蟭是第一個醒來的,他以為自己是太困所以睡著了,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結果沒想到所有守衛都睡著了。這蟭才知道出事了,他連忙喊醒所有守衛,然後跑去見鯀的妻兒。


    誰知鯀的妻兒滿臉是血,身上臉上都是刀痕,刀痕處都是些黑色的泥巴。蟭立馬喊來醫生救治,足足經過了幾十天的治療,才保住了這兩人的性命。


    經過清點,鯀家裏所有的珠寶、黃金,值錢的衣服,全都丟失了。他的妻兒雖然得以救活,但都毀了容,樣子恐怖,沒法見人。鯀知道後大發雷霆,蟭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若不是鯀念舊情,蟭早就被鯀殺了。


    也因為犯了過錯,鯀把蟭趕了出去,並且把蟭趕到了七環。從那一年起,他們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麵。而且也是從那一年起,鯀鬱鬱寡歡,終日沉迷於女色,和其他女人又生了幾個兒女,也沒有上心去治理洪水。


    就這樣,舜也越來越不滿,因為洪水淹沒了太多地方,百姓也怨聲載道,開始質疑舜的權威。


    為了挽迴百姓的信任,舜強硬扣押了鯀所有家人,每隔100天殺一個,直到鯀治理好洪水為止。


    蟭知道鯀的性格,知道鯀不可能因此頹廢。他猜測應該是因為鯀沒法抓到克拉姆,沒法為妻兒報仇雪恨,然後也是因為他被公務困在外,沒法照顧內,所以才變得如此頹廢,變得如此放縱。


    為了讓鯀重拾精神,蟭發誓一定要找到克拉姆,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克拉姆。可他找了十幾年,都再也沒聽到克拉姆的消息。


    蟭迴想過去的事情,唯一沒吃過肉幹的就是少主和鯀的妻子,一個是因為要喂奶,一個是因為是嬰兒沒有牙齒,但沒想到這兩個可憐人全都遭到了克拉姆的毒手。


    蟭再分析克拉姆的動機,一定就是見錢眼開。因為鯀收到了姚和舜的獎勵,錢本就很多,估計僅次於當朝皇帝。


    其次蟭又問了當夜的守衛,說克拉姆的商隊三人,當晚就拉著幾大箱東西,連夜離開。由於之前都很熟,所以大晚上也開了門讓他們離開。


    這事件蟭在腦海裏複盤了千萬遍,覺得也就隻有克拉姆可以做到這件事。因此克拉姆這名字,蟭無論忘記什麽,都不會忘記這三個字。


    現在,蟭覺得應該是上天也被他的精神感動了。雖然老的克拉姆沒來,但克拉姆的孩子來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若不殺了克拉姆報仇,那上天也不會答應。


    …..


    紅布銅甲戰士說到這裏,眾人發現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但這些跟禹都沒有關係啊,禹會不會無辜背鍋呢?麵對天降黑鍋,禹又能否處理好?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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