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辛章說話間,俯身從車廂中取出一件物品。


    封瀾眼前一閃,隨後一把封鑄的長槍出現在視線中。


    封辛章蒼老但有力的手緊握著那把封鑄的長槍,遞給她說:“丫頭,這把封槍贈予你了!”


    封瀾愣住了,眼前的封槍是祖爺爺昔日征戰沙場的武器,名為鐵血。


    對於封槍的主人來說,它就像是一位老朋友,是封之友!他們對封槍的情感早已超越了冰冷的兵器。


    封瀾不敢輕易接過來,封辛章又向前遞了幾分:“你先收下,比試過後再還給祖爺爺就好!”


    封瀾頓時釋然,她接過沉甸甸、冬日裏顯得尤為寒冷的封槍,心中卻感到一股暖意如泉水般湧現全身……


    她的明眸彎成了皎潔的月牙形,“感謝您,祖巫!”


    封輝在她身後,嘴角微挑,“祖巫,你對瀾妹妹如此寵愛,我都感到有些嫉妒了呢!”


    封辛章瞪了他一眼,“你啊,要是也能駕馭雷魔槍戰鬥,我也必定贈予你!”


    封輝凝視著雷魔槍,沉聲道:“還是給瀾妹妹吧,她更適合這把武器!”


    封辛章看了看封瀾,又看了看封輝,不自覺地說道,“難怪靈兒會嫉妒你們的感情,看你們的樣子,倒像是親生兄妹一般!”


    封輝笑容燦爛,“這話可別讓靈兒聽見,不然她又會不理我了!”


    封瀾迎向封辛章深邃的目光,笑道:“祖巫,天色已晚,讓我送您迴去吧。”


    封辛章意味深長地望向封瀾,點頭應道:“好吧。”


    路上,封瀾反複琢磨著祖巫剛才的話語,難道他也在懷疑她的真正來曆?


    就在封瀾準備開口時,祖巫先開了口:“丫頭,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封瀾看著封辛章眼中堅定的信任,心頭湧起一陣苦澀。


    或許,祖巫已經猜到了一些,但他選擇尊重她的選擇。


    這份信任,令封瀾感到無盡的溫暖。


    封瀾點頭,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嗯。”


    ......


    返迴新居後,封瀾帶上一壺秘釀,上了二樓。


    二樓的布置古樸雅致,適合品酒讀書,倦了便可直接在榻上安眠。


    封瀾燃起爐火,輕輕把手懸在火焰上方,驅散寒冷。


    寒冬已至,她開門走到走廊,一陣寒風讓她不禁退迴屋內。


    封瀾迅速披上白色的雪狐鬥篷。


    端著熱酒,她倚著木質欄杆,想欣賞江景。


    陽台廣闊,一麵可以俯瞰蒼茫的望江湖,另一側則似乎是鄰居家的花園。


    封瀾遠眺,忽然覺得這座宅院似曾相識。


    冰冷的感覺滑入她的頸窩,她抬起手,看到六角雪花落在掌心。


    “下雪了!”


    在搬到定安城的當天,就遇上了第一場雪,她感慨道:“但願瑞雪預示著豐饒之年!”


    封瀾抿了一口暖酒,隻聽得哢嚓一聲,對麵的院落裏,一扇窗扉悄然開啟。


    僅隔幾步之遙,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傳來,“何人?深夜不寐,擾亂他人夢境!”


    封瀾看見那張麵孔,酒液不自主地噴灑而出。


    封瀾擦拭著嘴角的酒漬,注視著燭光下不遠處凝視她的男子。


    “雲海!”


    封瀾知道雲海的府邸位於望江樓附近,也曾造訪過他的府邸。


    然而,雲海並不居住在這條巷子裏啊!


    雲海望著雪中身著紅衣,披著白裘的封瀾,克製著笑意說道:“封姑娘,你是如此鍾情於我雲海,竟搬到了我家對麵?”


    封瀾疑惑地望向對麵的宅院,隔著狹窄的巷子都能成為鄰居,雲海家該有多麽廣闊啊!


    她放下魔酒壺,神色莊重地說道:“雲閣下,我可不敢妄想您,純粹是命運的巧合罷了。”


    雲海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嗯,那樣最好不過了。”


    說完,他輕輕闔上雕花窗欞,封瀾賞雪的心情也隨風消散,轉身欲步入屋內。


    然而,窗戶再次吱呀開啟,雲海的聲音穿透雪花紛飛,“想要品酒,這裏就有佳釀!”


    封瀾停下腳步,李渡酒的香氣撲麵而來,她迴望燭光下邀請她的雲海,微笑揮手拒絕,“不必了!多謝您的好意!”


    接著,她步伐穩健地踏入屋內,輕輕帶上房門。


    雲海注視著她的離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關上了窗。


    朱雀立於門外,任由雪花落在肩頭,他眯起眼睛,迴憶起昨晚,主人徹夜未歸。


    還吩咐了一群侍童丫鬟將隔壁庭院打掃得纖塵不染。


    原來,一切都是為了給封姑娘提供一個清靜之地。


    而且,主人甚至離開了原先的月牙閣,特地挑選了一處能與封瀾透過窗欞相望的居所。


    封瀾恐怕永遠想不到,周圍十裏內的土地,全都屬於他的主人。


    封瀾迴到新房,她雖鍾愛飲酒,但一想到雲海曾親吻她,心中便湧起微妙的情愫。


    雲海的確擁有攝人心魄的俊美容顏,令男子也忍不住多瞧一眼,更別提女子了。


    自那晚之後,她盡力避免與雲海私下過多接觸。


    封瀾默默念了三遍,捏緊衣帶,低語道:“色字頭上一把刀......”


    坐定後,她取出狼毫、研墨、鋪紙,又默寫了一遍《天藏經》,如今幾乎可以倒背如流。


    她與雲海的奇異緣分,如今演變為鄰裏之交,日後怕是日日相見。


    封瀾搬入新宅,直至晨光灑滿大地才醒來。


    將軍府的後院臨街而建,卻鬧中有靜,十分利於安眠。她在寬敞的床上翻了個身,滾到床邊,然後起床。


    柳溪與小桃早已等候,準備幫她梳妝洗漱。


    封瀾愜意地打了個哈欠,看著神采奕奕的柳溪與小桃問:“昨晚睡得好嗎?”


    小桃興奮地迴答,“姑娘,這裏的生活就像小姐般奢華,如同夢境一般。”


    封瀾輕刮她的圓鼻,笑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柳溪微笑著看著自家姑娘,遞上剛洗淨的手帕讓封瀾擦拭雙手。


    封瀾未用早餐,便直奔庭院修煉武藝。


    她拿起祖父留下的封槍——鐵血,這柄槍比她的無名封槍更沉,需有更強大的臂力才能駕馭。


    左肩胛的傷尚未痊愈,此刻萬萬不能用左臂施力。


    封瀾單手持槍,右臂舞動,柳溪和小桃在一旁侍候,兩人口中不時發出驚歎。


    小桃在將軍府的後院從未見過封瀾練功,她瞪大眼睛,聆聽兵器劃破空氣的尖嘯。


    當封槍掃過地麵的薄雪,掀起一片雪霧,猶如白色的曼舞......


    小桃的櫻桃小嘴驚訝得足以容納一枚巨蛋,她的小姐竟然如此卓越,這超出了她的想象。


    柳溪含笑而不言,小桃怎能知曉,她侍奉的女主人前世乃是一位無人能敵的女戰神。


    良久,封瀾才緩緩放下那柄封槍,柳溪立即送上早已備好的暖手爐。


    小桃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為封瀾披上柔軟的狐皮鬥篷,“姑娘,您真是厲害極了!”


    封瀾輕輕勾起嘴角,輕拍小桃的肩膀,“想不想學呢?”


    小桃搖頭如撥浪鼓般,“不了不了,多謝姑娘的好意!”


    光是看到封瀾腿上綁著的沉重沙袋,她就知道自己無法企及那種境界。


    ......


    在院中的紫蘭閣,雲海目睹了封瀾操練槍術的每個瞬間。


    她已大致掌握了幽冥槍法的精髓,日後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隻是,雲海望著封瀾手中那柄不合尺寸的封槍,皺起眉頭,那槍對她而言並不合適。


    如果能找到一把稱手的封槍,她的進步必然更迅速。


    “主子,現在可以啟程了嗎?”門外,朱雀問道。


    雲海輕輕合上微啟的窗,走向門口,瞥了朱雀一眼,“我們走吧。”


    兩人正要出門,一位發如霜雪的老者已在紫蘭閣前等候,見到雲海恭敬地說道:“主子,這是傾城姑娘為您親手縫製的冬衣,奴才特地送過來。”


    雲海側目看見他手中的托盤,上麵放著一件折疊整齊的深藍色冬衣。


    雲海駐足,“寒冬已至,傾城身體虛弱,曹管家,你把炭火生旺些,別讓她受涼了。”


    “是,那主子的冬衣,老奴是否該幫您拿到樓上?”曹管家恭敬詢問。


    雲海看向朱雀,朱雀隨即接過冬衣。


    曹管家笑容可掬地離去。


    雲海望著冬衣,低聲道:“不知為何,我感覺這個冬天並不寒冷,冬衣恐怕用不上了,你先把衣服收進去,盡快跟上。”


    他不忍辜負傾城的一片心意,收下了冬衣,但穿上它或許就另當別論了。


    朱雀聞言,嘴角微微抽動,心裏嘀咕:主子啊主子,屬下每日讓小廚房為您調理身體,怎能不熱?


    正值壯年的男子,熱是正常的啊!


    以這樣的速度,您和未來的主母何時才能有小主子降生呢。


    朱雀望著雲海漸行漸遠的背影,立刻返迴樓上,幫主子收起冬衣。


    打開衣櫃,朱雀靈機一動,將冬衣悄然藏在最底層,最不顯眼之處。


    萬一未來的主母看到這冬衣,豈不是要吃醋!


    還是放在不易被發現的地方為妙。


    朱雀妥善安置好衣物,從二樓一躍而下,迅速追上雲海的步伐。


    主子今日邀請他人用餐,原因不明。


    這可不像他的行事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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