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倉麾下的修士執行命令迅速無比,瞬間便將將軍府圍了個密不透風!


    府邸之中發生如此變故,封瀾再無法佯裝昏迷。


    她輕吟一聲,勉力從座椅上起身,說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竟如此喧鬧?”


    張婆婆急聲道:“哎呀小姐,您醒過來了,快迴您的修煉室,把陣法護盾啟動,府中闖入了一名妖邪修士!”


    封瀾嗤笑出聲,連兩位將軍都無法輕易對付的一名“妖邪修士”,也隻有張婆婆這般涉世未深之人會如此驚恐失措。


    此人的修為顯然在封北倉和封輝之上,若真要一對一較量,恐怕二人均無法占得上風。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擁有這般高超的修為!


    封瀾身邊的侍衛、侍女以及婆子們皆因恐懼而不敢在庭院內多做停留。


    封瀾也無意讓他們護送返迴後院,便遣散眾人,獨自返迴了自己的修煉室。


    推開房門,封瀾步入其中,點燃靈燭,隨後閉合陣法之門。


    剛欲舒展筋骨,背後突然傳來一股禁錮之力,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勿動,也莫出聲!”封瀾腰間頂著一把銳利的飛劍。


    一名男子緊貼其身,身上彌漫著淡雅的木香氣息。


    封瀾立在當地並未掙紮,心下暗自思量:多麽相似的情景啊!


    門外守護她的冥衛已然做好出手的準備,封瀾輕咳兩聲示意他們暫時撤離。


    此舉是為了避免將軍府正在捉拿妖邪之事波及到麒麟秘境的冥衛參與其中。


    而對於身後之人,她明白此人斷然不會加害於她。


    察覺到封瀾咳嗽,背後的男子略感不適,鬆開了捂住她唇瓣的手。


    小黑則奶兇奶兇地撲上前去,用尖牙叼住雲海的衣角。


    “小黑,安靜些。”封瀾語氣平緩地喝止道。


    “慕掌令,怎有興趣駕臨將軍府作客,甚至還親自探訪女子閨房,真可謂放浪形骸在外。”


    身後之人收迴了飛劍,封瀾轉身看到雲海已毫無顧忌地坐到了椅上,他的手臂受傷正流淌著鮮血。


    雲海的眼眸微眯,顯然對於封瀾能準確猜出他的身份感到驚訝。


    “你如何知道是本座?”雖然心中已有答案,但雲海仍忍不住追問一句。


    實際上,剛才打鬥場麵混亂,封瀾看不太真切,但她卻看見雲海一手握著夜光珠,另一手同時對抗著她的父親與兄長。


    這般修為在整個定安城內,理論上來說無人能夠企及!


    若非上次在地下秘道中兩人相距甚近,封瀾聞到了他身上那獨特的木香氣息,今日怕是難以辨識出是他。


    封瀾揚了揚眉毛,迴應道:“慕掌令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味,很是獨特!”


    雲海頓時了悟,他摘下麵具,神態依舊從容地問道:“可有療傷聖藥——金瘡丹?”


    封瀾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盒,遞給雲海。


    “你自己不會塗藥麽?”雲海理直氣壯地說道。


    封瀾無奈地看著慕雲海,“不知是誰給了慕大人信心,認為我一定會幫您呢!”


    雲海淡然一笑,泛起一絲仙風道骨之氣,“若你不助我,即便被捕,也必是從這清玄居內被抓去,於我而言無妨,隻是封師妹你,就不怕因此損了你的清譽麽?”


    封瀾麵色沉鬱,一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撩開慕言的道袍長袖,手中握著一根靈木製成的短杖,嚴厲地替雲海處理傷口。


    慕言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涼氣,“你施救手法嫻熟,隻是下手稍顯生猛。”


    封瀾為雲海上完藥,用靈紗仔細包紮傷口,自始至終未曾抬頭看過他一眼。她輕輕歎了口氣,左臂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雲海望著她的神情,寒聲道:“身有傷病,便該安臥靜養才是。”


    封瀾苦笑一聲,“修為未成,哪裏來的那份福分。”


    話音未落,雲海陡然警覺,起身道:“有人靠近!”


    室外瞬間喧囂起來,那是巡邏弟子的腳步聲。


    封瀾迅速收拾起靈紗,轉過身時,雲海已然消失不見,隻留下微動的帷幔揭示了他的藏身之處。


    隨後便是越發迫近的紛擾聲。


    一名弟子在外大聲詢問:“四師姐,後山區域可曾有人潛入?”


    封瀾神色鎮定迴應:“並未察覺有何異常,今日我身體不適,正準備歇息。”


    弟子迴複:“既是如此,我們就在此處外圍加強巡邏,若有可疑之人,請立即示警。”


    “知道了。”封瀾聽得巡邏隊漸行漸遠,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正當她欲將房門封閉之際,小桃抱著一疊衣物推門而入。


    封瀾瞥見搖曳的帷幔,立刻明白雲海並未離去,而是藏匿於榻中。


    封瀾立刻疾步坐到床邊。


    小桃驚慌失措地道:“姑娘,府邸疑遭宵小之徒闖入,還請您多加小心,不過掌門與眾師兄已在府內外巡邏,料想並無大礙。”


    封瀾點頭示意,“嗯,那你趕緊迴去侍奉夫人吧。”


    小桃目光落在封瀾身上,提醒道:“姑娘,您的修煉服應該換下洗淨了,夫人曾言,修行人的衣物須日日清潔,不得過夜,這是門規,您剛剛去哪兒了,裙擺上沾滿了塵埃。”


    封瀾低頭一看,料想是剛才在麒麟洞天中不小心蹭上的,心中頗為抵觸,但也隻得不情願地褪下外衣遞給小桃。


    小桃接過衣物,口中說道:“這是夫人為您準備的新煉體服,姑娘趕快換上再休息吧。”


    說話間,小桃已向封瀾的床邊走去,封瀾擔心小桃會發現她被褥之中藏著男子,於是急忙掀開帷帳鑽入被中,隻露出一隻手臂接過了小桃手中的新煉體服。


    “你先退下吧。”透過帷帳,封瀾伸手示意。


    小桃點點頭,“姑娘,換下的衣物交給奴婢吧。”


    封瀾不禁無奈,心中暗道小桃為何如此聽從夫人的吩咐,每日都催促自己更換衣物。


    “不必了,我自己來洗滌便可。”封瀾語氣冰冷,隻想盡快打發小桃離開。


    未想到小桃竟泣不成聲,滿腹冤屈地道:“仙子,莫非您厭棄了小桃?這些年來,皆是小桃替仙子與師娘洗滌修煉袍,是否小桃侍奉不周,以致仙子欲親自打理衣物?”


    封瀾無言,隻是輕揉著眉頭。


    此刻,雲海便躺於其側,斜首而視,目光中盡顯狡黠之意。


    封瀾瞥了他一眼,拽過一旁的靈綢覆在他頭上,遮掩住那雙猶如魔魅般的瞳孔。


    她褪下身上的法衣,伸出纖手遞給小桃。


    小桃自珠簾縫隙間接過衣物,歡歡喜喜地離去。


    隨著房門被小桃輕掩,封瀾迅速換上內襯的防禦法衣。


    雲海掀開覆麵的靈綢,無可奈何地說道:“掌印大人其實並不想觀此景,隻是封仙子你執意自行寬衣。”


    “住口!”封瀾瞪了雲海一眼,若非顧慮到小桃會撞見雲海的真實麵貌,她何須如此尷尬!


    雲海支頤而臥,側目看向封瀾,“這般絕情呢,那日封仙子在摘星閣內,可也曾豪爽地撕去了本座的法衣,今日此舉也算扯平了。”


    封瀾驟然憶起,雲海身上散發的氣息與那日在摘星閣中的男子並無二致。


    雲海的鼻息熾熱,灑落在封瀾的手臂之上。


    狹小的榻上二人同處顯得頗為局促,封瀾連忙躍下榻來,冷聲質問:“你闖入將軍府盜取夜明珠作甚?何時離去!”


    雲海從容起身,倚靠榻邊,雙手托腮,流露出一副遊戲人間的神情,“那顆夜明珠乃是我母親遺留之寶,所謂盜取一詞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封瀾從未知曉雲海的母親究竟為何人,隻知道他可能是某位仙帝的親子之一。


    難道說,他的身世竟與那位司君如出一轍?


    嗬,司家父子果真是如出一轍!


    陷入迴憶的雲海語氣轉寒:“安心吧,我已取得所需之物,如今即便想走也已無法離開。既然來了,那就隨遇而安吧,待明日清晨定將夜明珠歸還原處,絕不牽連於你。”


    封瀾美眸圓睜,難以置信地注視著雲海:“你的意思是,你要留在此處居住?”


    雲海慵懶地闔上雙眼,愜意地躺迴封瀾的榻上,“正是,掌印大人恐明日無法再踏入將軍府大門,雖你此處簡陋些許,但這床榻倒還算潔淨!”


    起初他是頗感不屑的,然而封瀾的居所太過狹窄,實無藏身之地。


    軟糯的法被中,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那股氣息獨屬封瀾,既似花朵芬芳,又仿佛果實的甘甜,令人心曠神怡,平靜寧和。


    雲海的目光也隨之柔和了幾分,難道女子的床榻皆有此等香氣?


    封瀾被雲海恬不知恥的模樣氣得柳眉緊鎖,喝斥道:“滾下去,那是我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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