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本傑明故意把拍賣行分行的事情“說漏嘴”,就是想拿著分行的生意來討好邢霜。當然寶釵那邊答應她的事情,也不會反悔。不過表姐和未來丈母娘比起來,自然是討好未來的丈母娘更要緊些。


    所以這拍賣行分行的事情,他在來的路上就跟詹姆斯商量好了,並跟詹姆斯分析了利害關係。就算詹姆斯日後和寶釵不成,這裏頭隻要拉上了賈家,那麽佳士得在華夏就能站得住腳了。


    詹姆斯得知賈家還幫本傑明拉上了皇家的關係,更是一心想要巴結賈家,隻要綁住了這艘大船,他的船就隻要跟在後頭,就能順風順水了。


    邢霜這頭,也想吃下拍賣行的紅利。要知道拍賣行的生意,那可是相當賺錢的。人家送上門來的肥肉,她不吃就有點虛偽了。


    所以當本傑明把這塊肥肉放到她嘴邊時,她即便知道這是對方在討好,也毫不猶豫的就吃了下去。


    兩邊雙贏,何樂而不為呢?


    又過了一個月,本傑明這邊帶著詹姆斯去了京城,邢霜送走了本傑明,自己這裏也收到了京城送到的年禮。


    看著這絲毫不遜自己送去的幾輛車,邢霜抽的嘴皮子都快麻了。


    “這還不止呢。”來送年禮的林之孝笑道:“奴才離京時,聽說保齡候家的年禮也要送來,本想叫咱們等等,可老太太催得緊,奴才就先帶著車隊離開了。大太太這些日子可好?大老爺可好?幾位爺和奶奶都好?”


    邢霜笑著連聲道:“好好好,都好都好,勞您惦記。家裏怎麽樣?”


    林之孝笑著,臉上有些唏噓道:“主子們都好好的,隻是自大太太走了,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日日惦記著,又怕大太太受了委屈,又怕大太太來了廣州水土不服。


    “這不,老太太打聽了好些這邊的事情,還包了好些上等的藥材,奴才都帶來了。老太太說了,叫您得了閑把這些藥材都分一分,平日裏不要舍不得用,用完了家裏還有。”


    邢霜心裏頭軟乎乎的,隻覺得眼角都有點濕了,笑著對林之孝道:“多謝老太太惦記,你既來了,這一路迴去也趕不上過年,在這兒多留幾日,待過了年再迴去吧。”


    林之孝趕忙謝過,武陵過來領他下去休息,邢霜叫來了金釧,讓她把年禮入庫。


    金釧這頭錄著禮單,嘴裏還跟太太閑扯道:“林管家說,那薛家又想進京,聽聞太太不在了,給二太太去了幾迴信。二太太皆沒有搭理,薛家竟還托人給保齡候府去了信。”


    邢霜嗤笑了一下道:“保齡侯府能理她?”


    金釧又道:“可不是?聽聞保齡候夫人接到信看都沒看就給扯了。”


    邢霜聽到這裏,突然覺得有點奇怪,問金釧:“就是求王家,也好過求保齡候夫人,她寫信去給保齡候夫人做什麽?”


    做什麽?還不是為了薛蟠?


    薛姨媽自迴了金陵,就被薛家旁支控製住了,大門不許她出,隻讓在內宅活動。薛蟠被押致祠堂後,一直沒讓他迴家,薛姨媽擔心的都快瘋了,可每日族長都會讓她的心腹丫鬟過去看薛蟠的狀態。


    薛蟠並沒有受什麽虐待,好吃好喝的供著,隻是不讓出去罷了。


    薛姨媽得知此事,便到處尋關係,求援助。可原先幫過她的人,都被她得罪光了,她哪裏還求的到援助?


    起初是寫信給王家,王家也派了人來看。但見到隻是關住薛蟠不讓他出去亂來,王家人也沒什麽能勸的,隻有迴去了。


    薛姨媽無奈之下,隻得再給姐姐寫信,可幾封信過去,都沒有迴音,她這才想起當初丈夫剛死的時候,史家派人來幫過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史家來幫她,可不是給史老太君麵子,而是給邢霜麵子。薛姨媽得罪邢霜的事,早就被王氏透露給了史家,史家哪裏還肯出手?


    更何況薛家的旁支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族長也隻是以管教之名看押薛蟠,並不曾虐待他。史家可不想惹的一身臊,自然不會出手。


    薛姨媽等了好幾個月,終於按捺不住,哭著喊著要見族長,待見了族長,更是願意分出皇商的買賣,讓族長放過薛蟠。


    薛家族長冷笑著道:“皇商的買賣,本就是薛家的,何來讓出的道理?你丈夫不在,兒子無能,這生意自然交由族裏打點。屬於蟠兒的紅利,族裏自然不會少他一分,但他荒誕無禮,不學無術,族裏有責任教育族中子弟學好向善。”


    薛姨媽哭著道:“便是要學好,也不必日日關著他,這關久了,人都關出病了。”


    薛家族長又道:“他好好地,你又不是不知道,都來過幾波人看他了,你心裏難道沒數?我若苛待了他,你還有理怪我打壓你們孤兒寡母。可我盡職盡責教育族中子弟,你這婦孺膽敢插嘴!”


    薛姨媽無奈,uu看書 .uuknshu又許諾了不少自己的嫁妝給族長,族長聞言絲毫不為所動,又對薛姨媽道:“你那些東西快收了吧,莫說出來髒了我的耳朵。你賣女之事人盡皆知,收你的東西,我隻怕髒了我的門戶。”


    薛姨媽大驚,喊道:“誰說我賣女?”


    薛家族長冷笑一聲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好事,當真沒人知道不成?你好好的一個女兒,如今想嫁人隻怕都難了,你倒好,幹脆把她賣去了廣州,真真是最毒婦人心!”


    薛姨媽慌忙叫道:“我並非賣她,隻是她表姐來請她去做管事,隻去個幾年就迴來了!”


    薛家族長哼了一聲道:“如今你再狡辯又有何用,隻可惜我早早不能做主,否則我薛家骨肉豈能流落在外。你這樣的毒婦,留你一條性命已是看在你亡夫和丈夫麵上。若再胡鬧不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薛姨媽大驚失色,不敢再多哭鬧,隻得由著族長揚長而去。自那以後,薛家再無人與她來往,更別提什麽幫她說話了。紅樓之尷尬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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