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天色不早了,重耳等人一迴到驛館便各自找房間休息去了,狐靈兒自然是與重耳住在一起的。


    重耳此刻倒是睡意全無,宴會上發生的兩件事情讓他有些心煩意亂。他來到書桌前,撐著一隻胳膊便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狐靈兒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輕聲說道:“公子,熱水打來了,你先泡泡腳吧。”


    重耳這時才迴過神兒來,衝著狐靈兒笑了笑說道:“哦,辛苦你了,靈兒。”


    狐靈兒笑著搖了搖頭,將水盆放在地上,準備伺候重耳脫鞋洗腳。


    重耳看著狐靈兒認真的樣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溫暖,他一把拉住狐靈兒的手,溫柔地說道:“靈兒,你也累了,不如咱們兩個一起泡腳吧?”


    狐靈兒聞言,臉頰上不覺升起了一抹緋紅。她嬌羞著說道:“公子,這,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你去換個大點兒的盆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重耳一臉肯定地說道。


    “那好吧,你等會兒。”狐靈兒拗不過,便去換大盆了。


    很快,狐靈兒換了一個更大的木盆迴來,裏麵裝滿了冒著熱氣的水。


    重耳和狐靈兒坐在床邊,脫掉鞋襪,將雙腳放進了水中。


    水溫恰到好處,讓人感到舒適無比。


    兩人相視一笑,開始聊起天兒來。


    “公子,我看那嬴玉公主一定是看上你了,你就從了吧!”狐靈兒一臉壞笑著說。


    “哦?何以見得?”重耳故作鎮定地問。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嬴玉公主在宴會上演唱了一曲《秦風·蒹葭》,《秦風》裏可選的曲目很多,像什麽車鄰、小戎、終南、黃鳥、無衣都可以選啊?她怎麽不選別的歌曲,偏偏就選了這一首呢?”狐靈兒分析著說。


    “也許,她隻是隨便選了一首呢?”重耳繼續逗著狐靈兒。


    “公子!你真是氣死人了,你這是故意的嗎?嬴玉公主淒婉的唱腔,念念不忘的‘伊人’,除了你還能是誰呢?”狐靈兒生氣地撅起嘴說道。


    重耳看著狐靈兒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不過,就算嬴玉公主真的對我有意思,我也不能輕易答應她呀。”


    “為什麽?她可是秦國的公主,身份尊貴,長得又漂亮,哪裏配不上你了?”狐靈兒不解地問道。


    重耳輕輕搖了搖頭:“靈兒,你不懂。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率決定?而且,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耽誤了大局。”


    狐靈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吧,既然公子這麽說,那我就不再多言了。不過,如果有一天公子改變主意了,一定要告訴我哦!”


    重耳微笑著摸了摸狐靈兒的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靈兒。”


    兩人相視而笑,繼續聊著天兒,話題漸漸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第二天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重耳和狐靈兒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兩人相視一笑,起身穿衣,簡單地洗漱之後,狐靈兒便開始忙碌著準備午飯。


    看著狐靈兒離開房間,重耳伸了個懶腰,準備活動一下身體。這時,一個身影突然踏入屋內,來人正是重耳的舅舅狐偃。隻見他一臉焦急地說道:“公子啊,如今情況緊急,您居然還有閑心睡覺?”


    重耳見狀,急忙請舅舅坐下,並笑著迴答道:“舅父怕是有所誤會,昨晚我和靈兒聊了許久,直到深夜才入眠,所以今早才起得晚些。”


    然而,他的解釋卻被狐偃無情地打斷:“行了行了,你不必再辯解了,這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現在我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希望你能盡快想出應對之策。”


    聽到這裏,重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收起笑容,正色問道:“舅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您但說無妨。”


    “這事啊,一共兩件,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就不贅述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拿出個好的應對方案來,不然的話,你我可是要前功盡棄了……”狐偃不無憂慮地說。


    “舅父可是天下第一謀士啊,這點兒小事能難得住你嗎?想必你早就有辦法了,別藏著掖著了,快點兒說出來吧。”重耳對著狐偃好一通恭維。


    那狐偃有個毛病——就喜歡聽好話,一經公子重耳吹捧,便不自覺的有些飄了。


    他手撚須髯,搖頭晃腦地說道:“這辦法不是沒有,就怕你不肯啊!”


    “有何不肯的?隻要是為了咱們晉國,我重耳死且不避,何況是什麽區區的兩個問題呢!”重耳見狐偃說他有辦法,便豪放地拍著胸脯說。


    “好,既然公子如此豪爽,老夫也就不囉嗦了,咱們就長話短說。秦穆公要將女兒嬴玉公主嫁與你為妻,你答應便是了,何必猶猶豫豫拒人於千裏之外呢?”狐偃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當舅父會有什麽高見呢?就這建議,跟市井之人所言有何區別!舅父你也應該是知道的,那嬴玉公主本是我那不爭氣的侄子公子圉之妻,他前腳剛離開了秦國,我便要娶了他的妻子。這要是傳了出去,我重耳還有和麵目苟活於世啊?”重耳對狐偃的建議頗為不滿,生氣地說道。


    狐偃聞言,哈哈大笑了兩聲,開口反駁道:“公子啊,你可真迂腐啊!你難道忘了昨天在宴會上看到的那封‘公函’了嗎?你那侄子(晉懷公)所用之詞,哪一句是為了你好呢?他恨不得立刻便治你於死地,你難道沒有想過這背後的原因嗎?”


    重耳聽到這裏,重瞳一閃,馬上理智了許多。連忙對著狐偃便是一揖,接著便謙恭地說道:“外甥剛才魯莽了,你千萬別見怪!煩請舅父念在我母親的份上教教我吧。”


    狐偃瞥了一眼躬身施禮的重耳,開口說道:“這還差不多!公子啊,那晉懷公如此急著想治你於死地,不為別的,他是擔心你迴國搶了他的國君之位啊!畢竟如今在整個晉國,還能找出一個向您這樣德高望重,能力突出的君位繼承人嗎?世人皆知那公子圉拋妻棄子,偷逃迴國,為的是那晉君之位。如此背信棄義之人,必遭世人唾罵!”


    講到這裏,狐偃隨手端起桌上的一個茶杯便喝了兩口,接著說道:“其實,他晉懷公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更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對內,眾臣與百姓不服;對外,又十分忌憚你的威名。故此,他才氣急敗壞地寫了那封公函……”


    “那又如何?我們不是更危險了嗎?”重耳插嘴道。


    “公子此言差矣!那封公函不但不會傷到咱們半根毫毛,反而會成為咱們成功的助推器!”狐偃篤定地說。


    “此話怎講?”重耳連忙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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