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見麵,便猶如黃河決堤般嘮叨起來:“你可算是迴來了啊!要是明兒個你還不現身,老夫怕是真的熬不過去咯……”


    “您老行行好,莫要整日將那‘撐不住了’掛在嘴邊成不成?我這也才剛剛歸家,您總得容我稍稍喘息片刻吧?”姬夏一臉的不耐煩,沒好氣地懟道。


    老者見狀,心知繼續糾纏不休也無濟於事,隻得悻悻然閉上嘴巴,默默在茶案邊坐下,目光卻始終如炬地緊盯著姬夏不放。


    姬夏起身,走到茶案旁坐下,倒了一杯茶細細品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姬夏喝了一杯又一杯,老者又有些坐不住了,幹咳了兩聲,這才說道:“姬夏啊,你茶也喝了,緩也緩了,我能說話了吧?”


    姬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嘴在你身上長著,我能管住不讓你說嗎?想說什麽,你就說吧!”


    老者用手捋了捋胡子,這才開口道:“是這樣子的,你走之後,重耳的身體就剩下我的陰魂在支撐了,你也知道我這陰魂的力量不夠強大,根本就沒有辦法完全支配重耳的身體。


    所以啊,這一個月來,我總是盡量避免拋頭露麵,一是怕時間久了露出馬腳,二是怕損害真身得不償失。


    起初,整個府邸的人都對我的狀況感到困惑和擔憂。他們認為我可能得了某種疾病,於是紛紛請來了許多醫生,但沒有一個能夠找出確切的病因。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人開始提出奇怪的建議,甚至有人提議請巫師前來,聲稱我可能被邪魔附身了。我心裏暗自叫苦,心想一旦巫師到來,我的秘密豈不是要敗露無遺?於是,我竭盡全力地推脫和迴避這些邀請。


    這不,就在今天傍晚,又有一個巫師被請來了。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狠狠地罵了他一頓,才讓這件事情暫時平息下來。你說說看,我容易嗎!\" 姬夏聽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指著老者說道:\"你啊,這麽大歲數了,居然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掌控,這不成了天大的笑話嗎?\"


    “你還笑!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都與軀體分離兩千六百多年了,你也不想想他能認我嗎?正因為如此,我這不是才低三下四地求你幫忙嗎?”老者委屈地說道。


    “我怎麽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你這說話的語氣,像是個求人辦事的樣嗎?”姬夏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然後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


    “好了,我錯了還不成嗎?我向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嗎?”老者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起身,看起來似乎真的打算向姬夏賠罪行禮。姬夏見狀,心中暗叫不好,他隻是想開個玩笑,並沒有真的讓老者行禮的意思。於是他趕緊站起身來,伸手攔住老者,略帶尷尬地說道:“好啦好啦,我不跟你計較就是了,快坐下吧!把近期晉國發生的大事說給我聽聽……”


    姬夏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老者重新坐迴座位。他知道自己剛才的玩笑有點過頭了,但是看到老者那副認真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聽聽老者帶來的消息,畢竟這些消息可能會影響到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姬夏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歉意和窘迫,他意識到自己的玩笑可能有些過分了,希望能夠及時化解這場尷尬。同時,他也對老者的反應感到意外,沒想到他會如此認真對待自己的一句戲言。


    “要說大事,還真有一件,你想不想聽啊?”老者眯著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似乎在故意吊人胃口。姬夏看著老者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要講就講,不講拉倒,我可要睡覺了。”姬夏故意打了個哈欠,然後伸了個懶腰,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他心裏清楚,這位老者向來喜歡賣關子,但隻要略施小計,就能讓他乖乖就範。


    果然,老者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哎,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罷了罷了,既然你這麽想聽,那我就告訴你吧。”


    姬夏心中暗喜,表麵上卻依然不動聲色,隻是淡淡地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麽大事?”


    老者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件大事,關係到太子申生的命運。如今,他的處境可是十分危險啊!”說完,他還特意看了姬夏一眼,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姬夏聽到這裏,頓時來了精神,追問道:“哦?何以見得呢?快給我講講!”他的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顯然對這個話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老者呷了口茶,幹咳兩聲,這才說道:“聽管家狐忠說,近來那個驪姬和一個叫做‘施優’的伶人走得很近。而這和施優不僅人長得漂亮,心眼兒更是要比長相要強上百倍!


    施優巧妙地抓住了太子申生個性上的弱點,並在此基礎上精心設計出一個陰險狡詐的計劃——通過汙蔑與讒言來逐步削弱太子申生在晉國宮廷內的地位。這個計劃既陰險又狡猾,但卻深得驪姬之心。


    施優說:‘一般來講,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就不會有非分之想了。即使有,也非常容易被製服。不如給他們每個人早做安排,讓他們都知道自己的歸宿前途。要想取得成功,必須先從太子申生下手,申生這個人為人小心謹慎,忠厚穩重,心地善良。膽小就容易受辱,忠厚就容易受害,心地善良不忍心傷害別人就會傷害自己,你說他壞話恐怕大臣陛下都不會相信,但是他過分膽小,就容易被誣陷,表麵裝作讚揚,暗中施加迫害,若演得自然天衣無縫,不用你說,別人自會相信。’


    你說一位搞歌舞的卑微之人,把人性分析到了極致,不用驚天動地的武力,用對手的性格加上表演的天賦將對方殺死,這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情。


    此後驪姬按照施優導演的安排開始了她的表演,表麵上經常誇太子如何好,如何孝順,如何深得民心,暗地裏卻派人不斷誣陷申生。驪姬越說太子好話,君上就越懷疑太子,君上原本就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做事情手段殘忍,在其即位之初盡殺桓莊之族,以致咱們晉國從此無公族。


    果然申生被調離了國都,派到了曲沃,並讓他帶兵打仗,改變了他的職務,有職無權,朝中的讒言也是越來越多,很多大臣都為申生的前途命運擔憂。這一年的烝禮,君上稱疾不往,本應該派太子代祭,卻另派奚齊擔任主祭,為其樹立在晉國的形象。此時的太子就在曲沃,奚齊一到曲沃,太子的謀臣紛紛建議他立即殺掉奚齊,根除禍患。駐守曲沃的太子申生在自己的勢力範圍想要殺掉奚齊易如反掌,那麽他是怎麽迴答的呢?


    申生說:‘用恭敬侍奉君主,用孝順侍奉父親。忠心履行自己的職責是敬,順從父親的安排就是孝。如果我加害於奚齊,就是最大的不敬不孝,今後如何做人?離間父親對別人的愛,使自己獲得好處,就是不忠;廢棄別人而成全自己,就是不貞。隻有實行孝、敬、忠、貞,國君才能高枕無憂。我一旦違背,就會使國君不安。我絕不這樣做!’


    申生放棄了這次良機,而驪姬的陰謀步步緊逼。


    你說,這太子不是很危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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