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不得不對你表現出應有的冷漠態度。”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調充滿了無奈和冰冷。


    “沈卿去世至今已經有好些年頭了,按理說,沈家的大部分人應該都遷移到國外了吧?誰能想到還會有什麽變數呢!”


    鄭雅芝用一種既嘲諷又不甘心的口吻說道,“他們家族豢養的那群人還真是夠忠誠,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為主人賣命。”


    聽完這話,何存濮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後,嘴角突然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來,仿佛一切都在按照預想中的方向發展著,“其實事情並沒有完全失控,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朝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變化。”


    沒過多久,何存濮給一位在交警隊工作的朋友發去了一條信息:“蘇哥,麻煩幫我查一下這個車牌背後的主人是誰,越快越好。”


    他知道以自己何家在這座城市的影響力,這樣的小忙通常都會得到及時解決,而且效果往往很不錯。


    果然,不久他就收到了對方迴複的消息:“何先生您好,關於您所提到的那個車牌號,我已經幫您查清楚了,該車的合法所有人為王振海,此人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居民。如果您想要深入了解這個人的一些情況或直接與之接觸,不妨親自過來一趟,咱們詳聊。”


    “好的。”


    何存濮幹脆利落地迴答,立刻與對方約定好了具體的時間。


    最近劉媽的行為有些反常,讓他心中漸漸生出了幾分懷疑,這一次他決定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須盡快查清楚。


    在交警隊的一間辦公室裏,王振海正端端正正地坐著。


    他的年齡已過中年,整個人看起來沉穩又嚴謹。


    盡管此刻他還不明白蘇隊長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但從他時不時低頭看看手表的動作不難看出,心裏其實還是頗為著急的。


    “喂,我還有活要幹呢,能不能麻煩您快點兒?時間對我也很寶貴啊。”


    “來了來了,別著急。”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即何存濮推門而入。


    見到此情景,原本待在這屋子裏的蘇隊長自覺地起身讓位,他知道這位老人一向與自己家裏關係不錯,在處理這類家庭事務上很有經驗,自然放心交給他來辦理。


    “今天上午或下午的時候,你有沒有搭乘過一位身材矮小、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女性乘客呢?她不太願意開口講話,外表普通平常的樣子,但是右手腕上有一塊非常明顯的胎記,特征應該挺容易辨認出來的。”


    何存濮開門見山地提出了問題,聲音溫和卻又帶著不可抗拒的嚴肅意味。


    聽見這樣詳細的描述後,王振海頓時提高了警惕性。


    不明就裏的他突然被請到這樣一個正式場所接受詢問,顯然覺得有些不滿和煩躁:“這事兒跟我有啥關聯呢!”


    然而麵對這樣的質問,何存濮卻沒有表現出半分怒氣或是焦急,隻是平靜地從隨身攜帶的錢包裏麵抽出了一遝厚厚的人民幣,直接遞到了對方眼前:“你先清點一下數目是否合適,然後幫我好好迴想一下吧。如果能想起來的話,對咱們都有好處。”


    手裏握著實實在在的金錢誘惑,原本還在猶豫糾結中的王振海終於動搖了立場,馬上調整態度變得十分配合起來。


    “哦,你是說那件事啊。確實是有這麽個人坐過我的車。嗯……”


    說著,他已經迅速地將鈔票塞進了自己的褲袋內,似乎生怕何存濮會突然改變主意收迴承諾一般。


    的確如其所言,在運送過程中,他對這名女乘客手上特有的痕跡記憶深刻——尤其是對方提出用現金付款而非電子支付那一刻。


    那時候他還曾經開玩笑建議她嚐試學會使用智能手機完成交易呢,不過最終得知人家年紀大了根本不懂如何操作才隻好作罷。


    “她是在哪兒上的車,去了哪裏?”


    聽到這裏,何存濮心中的疑惑總算有些緩解,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然後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司機來。


    對方的長相雖然普通,但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機警。


    “她在通江大廈那邊上了我的車,要去盤山別墅區。”


    講完這些話,王振海心裏已經在盤算著這筆意外之財該怎麽花銷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件件奢侈品和一頓頓美味佳肴的畫麵,這讓他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何存濮揮手示意結束談話:“好了,我知道得差不多了。今天這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可以走了。”


    說罷,何存濮的眼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


    他知道司機不會輕易泄露信息,但這隻是暫時的安心罷了。


    王振海滿意的帶著錢離開,臉上還帶著微笑。


    而何存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行嘛,何霆舟,你的套路還真是高明……


    通江大廈離公司很近,這個選擇非常巧妙。


    這老太太真是個高手,不愧是沈家出身的人,懂得怎樣巧妙地避人耳目,讓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一進到大廳裏,鄭雅芝正坐在沙發上專心玩弄著一串精致的手珠子。


    何存濮不由得冷笑了下,這種人怎麽可能真心信仰佛教呢?


    那串看似珍貴的佛珠,在她手上不過是無聊時消遣的小玩意罷了。


    正當他準備開口諷刺幾句時,卻見她慌張地把手裏的東西藏到了身後,“你迴來了?”


    聲音裏透著明顯的緊張與不安。


    何存濮微微皺了皺眉,指了指她藏東西的方向,“你怎麽有這個?我記得你從來不信這些東西。”


    在他看來,作為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她的道德底線本來就低,這樣的突然轉變無疑令人感到可疑。


    “我——”鄭雅芝想要辯解,但是麵對質問,她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最終,她隻是重重哼了一聲,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這是別人給的。”


    聲音雖輕,卻難掩其中的虛偽與尷尬。


    “那是誰啊?”


    這句話竟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在從前,她斷不會這樣追問。


    鄭雅芝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些,“不要問太多。過去的往事就讓它成為過去——不再提及這些老黃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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