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音圖老兵聽了,不敢相信似的:“啥?射中草人就行?我在訓練場幾十年,隻見著射偏射過的,沒見過射不到的。這距離也不遠啊,是這位小兄弟麽?”


    寧白聽他這麽一說,臉可就更紅了。


    洛澤替他解釋:“新來的南方人,力道弱點也沒啥。多練練就好啦。”


    巴音圖老兵指了指草垛:“那草人也不遠啊。我年輕時,射得可比這還遠得多。小兄弟,你再試試,讓老爹瞧瞧是什麽問題。”


    寧白擺了姿勢,一箭射出。


    這一箭勢如破竹,刺破冷空,帶著淒厲之音,“咚”的一聲,直直地射在草人心髒位置,入了半枝箭身,箭尾還在顫抖。


    洛澤愣住了,張大了嘴。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這也太神奇了!


    不敢相信的還有寧白,因為這一箭所用的力道,與前兩次相差無幾。


    巴音圖老兵拍著手,叫道:“這不是能射中嗎?多簡單的事。”


    浩澤叫聲等等,奔去草人去查看那箭,那箭入處,卻是草人眉心正中,不偏不差,這個位置,鮮少有人射得如此之正。他取下箭,奔了迴來,狂喜叫著:“對了對了,簡兄弟,就這樣射,就這樣射。”


    寧白聽言,又是一箭射出,那箭同上一箭一樣,帶著唿唿之聲,正中了眉心之處。


    兩箭入處,在同一個點。


    洛澤雖來自善射之族,但這般精準,就算是長練之人,那也是難以做到。


    我的天啦,這家夥是隱藏的天才麽?


    洛澤一臉不敢信。


    寧白自己也不敢信,這兩箭射出之後,他就明白一定有人在幫自己。而幫自己這人,還需要克服這隨時都在狂吹的大風,將自己的箭絲毫不差地射在同一位置。


    這人內力一定是非常深厚。


    可是場中隻有三人,洛澤自然不是,難道會是這個看上去已經風燭殘年的巴音圖爹爹?


    這也不像是個有如此深厚內力之人,何況自己與他並不相識,他沒有幫助自己的理由....未必然是為了不耽誤他的晚飯?


    寧白不免多瞧了巴音圖老兵幾眼,卻見他袖手與旁,一臉漠然之態,完全不像出手之樣。


    洛澤道:“簡兄弟,再射一箭,讓我看看眼。神了,神了。”


    寧白搭箭在手,看的卻不是草垛,而是八音圖老兵。


    箭飛了出去,巴音圖老兵卻隻是拿眼瞧著,全身一動不動,毫無運功之象。


    應該不是他,還有其他人躲在暗處,暗自相助。


    那箭果不其然,仍舊在同一個點射入。


    洛澤喜不自禁,拉著寧白的手,崇拜不已:“射神,射神啊。你是射神啊,三箭同入一點,相信軍中無人能扳倒。這迴去說起,格烈巴肯定不會相信。”


    寧白心想當然不信了,這真不是我射入的。


    巴音圖爹爹道:“這不就行啦。快走快走,我老人家吃一頓少一頓的,別耽誤了。”


    二人被趕了出來。


    寧白見洛澤仍舊在巨大的興奮中脫離不出來,這家夥要是說出去,明天再來一迴,又讓人笑掉大牙麽?


    不一定每天都有人相幫啊。


    想到這裏,他對洛澤道:“洛澤大哥,這事就你我倆知道就行。別跟別人說起。”


    洛澤有些不理解,道:“大王一直在找神射手,你有此神力,正好當此重任啊。”


    寧白道:“我也沒有啥神力,而且發揮不穩定,時強時弱的。要是去當了這神箭手,關鍵時刻掉鏈子,事情就大了。”


    洛澤一拍腦袋,的確他前兩箭太弱了,這要真是去當神箭手,也是個問題,遺憾不已道:“簡兄弟,你天賦極強,要多練練,多練就好。”


    二人迴帳放了弓箭,去往掌機處膳食營。


    這掌機處如同現代後勤處,那軍中除了打仗之外一切雜務,都由他們承辦。比如這夥食團,他們就叫膳食營。


    膳食營外空地挺大,兵丁們都以隊為列,排隊領取十個饅頭,一盆牛肉,一碗牛雜。


    兵丁甚多,二人領了飲食,洛澤低聲道:“咱就找一空地吃了,如去找咱隊,你肯定吃不了飯。”


    寧白瞧見巴音圖就坐在不遠,有心擠了過去。


    巴音圖見他們過來,側身讓了點位置,也不說話,自顧著就著饅頭吃著牛肉。


    寧白啃著饅頭,尋思找他答話,卻見他隻專注於飲食,並不理會旁人,一時也不知如何尋起話題來。


    那牛肉與湯,份量極大,但味道嘛,因為都隻給了點鹽,介與好吃不好吃之間,但好在一吃便知是純正的牛肉。


    甚至有可能是現切的。


    這片土地上,牛羊遍地,不至於要從遙遠的異國進口冷凍了幾十年的凍肉。


    寧白隻吃了一個饅頭,十來片牛肉,喝了幾口湯,瞧著眼前剩下的東西發了愁。


    吃不下了,真吃不下了。


    那打飯的根本不看人,直接就塞自己手裏。


    在他們眼裏,這就是基本餐啊。


    現在自己所剩的,與才領到的時候相差無幾。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打包之說?


    正在寧白胡思亂想之時,一雙毛鬆鬆的大手,從他頭肩之頂伸下,把放在他麵前的饅頭盆子、牛肉盆子直接端走,跟著又伸了下來,端走了那盤牛雜湯。


    寧白抬頭一看,是格烈巴。


    格烈巴火氣十足:“是誰叫你吃的?”


    旁邊格澤連忙半跪:“迴師營,他已經能射到草人了。”


    格烈巴道:“射到是一迴事,射中那個部位了?”


    格澤正要迴話,寧白搶道:“射到肚子上了。”


    格烈巴道:“跪下!咱隊中規矩,你不知道嗎?”


    寧白忍了一口氣,半腿虛跪下去。


    格烈巴道:“就算你射中了肚皮,那也是不及格。這飯,你還是吃不成。”


    哦,老子都已經吃飽了。你拿走了正好,我還愁浪費呢。


    但在格烈巴看來,這飯,姓簡的小子還根本沒吃呢,好在自己及時找到了他,不然可懲罰不了他。


    格烈巴見寧白不說話,哼了一聲,端著手裏的盆子就走開了。


    洛澤重新坐下,歎了一口氣,把自己的牛肉盆子,放向寧白,示意他吃。


    寧白心中感動,但是自己確實已經吃飽,道:“多謝洛澤大哥,但今日太累,吃不下了。”


    迴頭見那巴音圖,對一切充耳不聞,把眼前的食物吃了個幹幹淨淨,滿意地伸了下腰,拍拍肚子,端著空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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