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體格,還得多練練啊。要是跟不上宣平王打獵步伐,可有得苦吃了。”洛澤看著他的樣子,搖頭不已。


    寧白在自己鋪位上坐下,問道:“咱們跟宣平王打獵,次數多麽?”


    “每年冬日,宣平王返京邊防之後,兩三日便得一迴。到了夏天,咱們就要出去打仗,自然是沒有了。”


    “你不是說咱是守京城的麽?為什麽又要出去打仗?這京城到了夏天就不用守了?”


    “看來你也是初來咱這地兒。現在誰敢動我鞣都?以前倒是害怕那南方代朝,設了此位。但現在代朝已經毫無反抗之力...”洛桑說到這裏,小心地瞧了一眼寧白,“你是南方人,我這樣說也是事實。反正其它國家,沒有誰敢打我皇一絲主意,所以我們還是要出征替皇擴疆略土,爭份小小的功勞。”


    “既然如此,為何到了冬天又要迴城?”


    洛桑道:“還不是因為那怪物!”


    寧白一聽怪物,可就來勁兒了,和小黑子相處時日無多,但不妨礙與它產生深厚的感情,滿臉好奇地問道:“是啥怪物?”


    洛桑閉上眼,仿佛在迴憶什麽,痛苦的表情漸漸浮現在臉上,半晌才道:“那家夥東西之寬,望不到邊,長有十餘個巨頭,無數利爪,連著三年的冬天,都毫無征兆從地裏竄出,四處吞食,到處毀屋損房,還刀槍難入,往往要我們數千名兄弟,才能把它擋在皇宮之外。”


    說到這裏,洛桑摘下一直戴著頭盔,將長發撩開,一道 長長的疤痕,沿著頭頂向頭後伸去,疤痕到處,周邊一指範圍內,未有一絲頭發。足見當年受傷之重。“這便是當年那怪物將我抓傷的,當時他的目標並不是我,利爪隻是從我頭上掃過,我下意識低頭,差點掉了半個腦袋。”


    他重新戴正了頭盔,繼續說了下去:“直到第三年,宣平王還是一名帶刀侍衛,他勇猛過人,與這怪物之一爪相搏,數個時辰之後,竟然將那爪砍了一隻。那怪物卻是吃不住痛之體,狂叫著往北而去,從此再也沒有出現。而宣平王全身,早已血淋如注,如非當時神醫還在,不然也是死了。”


    “他就是這樣,才被叫宣平王的?”寧白想花落不知這個宣平王來曆之謎,算是解開了。


    “開始也不叫。後麵才慢慢累積封的。連著他大哥,原來也是帶刀侍衛,那也被封了宣定王。”


    “所以,你們還是怕這怪物,在冬天重新出現,於是你們這隊,便在冬天迴防?”


    “正是如此。宣平王帶我們打獵,實是為了尋找那怪物蹤影,以絕後患。”


    寧白正與他說著,那格烈巴氣洶洶地走了進來,惡聲惡氣道:“媽的,要不是看他職位高點,老子的死他。”


    帳內眾人都噤若寒蟬。


    他在鋪上“通”的一聲坐下,拿眼橫著一瞧,罵道:“洛澤,這帳內漏風,昨日就叫你讓掌機處人來看,為何現在風還這麽大?”


    洛澤低聲道:“掌機處昨日來人看過了,說馬上給我們調新的過來。”


    格烈巴教訓道:“馬上?他說什麽時間到位沒有?你不跟著他,他會盡心給你調?做事有頭無尾,這月軍晌扣你一成。我不是單純想扣你錢,這冷風吹著,大夥兒都受不了,是替你向大夥兒道歉。去找掌機處,守著他調了過來。”


    洛澤也不敢爭論,垂頭不語,麵紅耳赤地去了。


    他訓完洛澤,又轉頭朝著那兩名哥老人罵道:“你們兩個,洗的什麽馬,我剛騎那馬上,尾巴上還沾有馬糞,咱是跟著宣平王的隊伍,馬要幹淨光鮮,不能丟宣平王的人。這月月晌各扣一成。”


    兩名哥老人也不敢說話,行禮而出。


    這家夥真的是職場pua高手啊。


    寧白恍惚間迴到了現代,自己上班的時候那個經理的模樣,不就是這樣打著同事受損或者老板臉麵,來壓製自己的麽?


    格烈巴不容他多想,又衝洛桑吼了起來:“你也是老兵了,他們做得不好,你應該及時糾正他們,要不下次我再發現,你連帶著也扣半成。去把大家夥兒的兵器檢查一下,將箭補齊,昨日陪大王打獵,用箭不少,這些事你應早作安排,以備下次出獵。”


    洛桑便拿了箭袋,低頭出去了。


    屋裏隻剩下寧白和格烈巴二人,寧白可不想跟他呆著讓他出氣,道:“我去跟著洗馬去。”


    格烈巴怒道:“那兩人不會嗎?要你多事。我問你,你跟掌事大人乃金多什大人,是什麽親戚啊?”


    “這個是遠親。在下實在也弄不甚明折。”寧白打著哈哈。


    “親戚歸親戚,但你在我屬下,就得依我規矩行事!你要明白,咱可是與大王親近之人,隨便說句話,別說是掌事大人,就算是行兵,我也能叫他吃不了兜著走。剛才長隊想被我狠罵了一通,他算老幾,能調動我?”


    “是。”


    “你們南方人,能進部隊的特別少,而且還是進我這個隊。算是給掌事大人極大的麵子了。”格烈巴在屋裏轉了轉,捂了鼻子道:“這屋裏尿桶,那兩個該死的哥老人早上又沒洗幹淨,你拿出去洗到沒味兒迴來。”


    寧白見那尿桶,是用木桶所做,被兩道藤條緊纏了兩圈,密不透水。上前提了,遠遠地遠離身子,去了江邊。


    那江邊無數人正在取水,卻見那兩個老兵,將馬拉到下遊,離取水處隔得遠遠的,努力洗刷著,那馬受冰水所激,頗不寧,東踩西跳,想要逃脫。


    見到寧白提了尿桶過來,老兵中的一名,幾步就趟到岸邊,搶過馬桶,代他洗了起來。


    另一名個老兵,微笑著跟他招了招手。


    寧白心想這兩人還不錯,不由得親近了一些,也趟入江邊,幫著洗馬。


    哥老兵連忙搖手阻止,卻見他態度堅決,隻能由著他,隻嗬嗬地笑著。


    三人洗淨馬和尿桶,驅馬上岸。哥老兵從岸邊一個桶中,拿出一根長長的毛巾,二人一左一右,拽著毛巾兩邊,從馬頭到馬尾來迴拉了兩趟,將馬背水珠擦淨。又分工合作,各自擦幹馬肚、馬腿。


    寧白看這江上,兵丁來往,有取水的,也有同他們在一起洗馬的,也有在洗衣的,來的路上,也看到兵丁們推著水車入城,看來這條塞通江,是整個京城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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