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嬌雪道:“我接密令,也是要控製住他七日,並沒有要他死的命令。”


    “不錯,開始主人也是想控製他七日,但是情勢變化,要讓他死。吳道長傳你令,你卻不聽,還大開殺戒,令主人大是生氣。”


    卓嬌雪滿是嘲諷道:“你家這主人,朝令夕改。當真是幼稚得緊。”


    “主人不是這樣的人,一向賞罰果斷,從不拖泥帶水。也許這姓簡的有甚過人之處?”


    張潭主滿是狐疑地打量著寧白,看著也就是一個入門級的小白臉兒,到底有什麽出奇之處,令主人如此這般反複?


    但是他好不容易頂了武功比他弱很多的吳道長之位,沒辦法,誰叫這姓吳的老道,比他入會早了這麽一年。


    等這事辦好,就有麵見主人的機會,如主人問起來自己殺了簡熙,也不知道主人那時候到底是什麽想法。


    還是不能冒這個風險。


    主意打定,一指山下道:“簡熙,你自己走吧。”


    寧白哼了一聲,道:“姓張的,我要走,也是帶著淩虛觀的人一起走。”


    張潭主臉色一變,堅定搖頭道:“這是主人死令,誰也不能帶走。”


    “那好,今日就請你將我也殺了。”


    張潭主道:“簡熙,你以為你能擋得住我?你既不會武功,也沒了暗器,對不起,我就當你不存在了。”


    寧白一愣,是啊,這家夥完全可以無視自己啊。自己能擋得了誰,隻能用頸去擋一刀了。可是人家也不給這個機會啊。


    張潭主想明白了這一層,也就懶得再跟他廢話,把手一揮,道:“殺!”


    此時,場上還剩餘十餘名黑龍潭的人,殺此時已無抵抗力的幾名道姑,那自是易如反掌。得令之後,便繼續將手中長劍往道姑身上招唿。


    寧白急忙低頭,想找到手槍,沒想到那張潭主老奸巨滑,早也防著他這一著,見他身形一動,便就身形一蹲,雙手成半圓,內力源源不斷,將寧白整個身子罩住。


    寧白隻覺得四周都有股無形的牆,一碰之下,便被彈迴,左衝右突,卻難以衝出去。


    這是什麽武功,不是說中華武術是表演賽麽?


    這親身體會到了,才知道其中的厲害啊。


    隻可惜自己沒有好好練卓其心給了他那本啥天山內功,現在那本小冊子還在自己懷裏躺著呢,要是練了,會不會有點出息,稍稍地掙紮一迴?


    怪就怪這卓其心,神經病一樣,一麵給自己小冊子,一麵又寫“天山內功,幼稚之極。初練者憑此入門,實是大錯”,偏偏自己又認得這些字,於是就沒認真練。


    場中情勢也然緊急,無界重傷之下,幾名道姑更無處反抗,眼見著淩虛觀眾道士,今晚就要葬身於這紅嶺山中。


    就在寧白無計可施之時,突然天空一聲震人心魄的叫聲,緊跟著一片巨大的黑影,撲天蓋地,疾速從空中降下,黑影正中,陡地伸出兩支利爪,勾住兩名黑龍潭殺得最前的人,旋即騰空而起,在數十米高處將這二人扔向山下。


    二人不絕於耳的慘叫之聲未斷,那黑影又哄然而下,再度抓起兩人,複丟在山下。


    眾人方才看清,那黑影形如大鳥,頭如巨獅,背上立著一名風姿卓絕的少女。


    寧白喜叫道:“小黑子,韓言兒!”


    韓言兒聽他喊,百忙之中衝他招招手,又驅動小黑子再抓了兩人,騰空而起,丟去山下。


    一切都隻是眨眼之間,就有六人被小黑子消滅。


    其餘黑衣人都被嚇倒,停止了進攻。有兩個膽小的,抱頭鼠竄。被張潭主看個真切,收迴圍寧白之力,兩掌遠遠打在這兩人後背之上,兩人噴出鮮血,撲倒在地,再無氣息。


    張潭主高聲叫道“何來的妖怪,下來受死罷。”


    全身瞬間披上一層黑氣,周邊幾人,被這淩厲的黑氣逼得倒退幾步。


    卓嬌雪高聲叫道:“黑龍入天,小師妹小心。”


    張潭主黑氣爆展,一聲大喝,騰地而起,幾與韓言兒平齊。一掌就劈向韓言兒方向。


    掌力到處,響聲如雷。


    韓言兒輕拍腳下小黑子,那小黑子將獅子頭抬起,衝著張潭主就激出一股火柱。


    那火炷又急又猛,張潭主的掌力在火炷之中穿梭,漸漸失去氣勢,等它終於到達韓言兒臉上之時,卻如一道春風,拂了一下韓言兒臉寵,倒是吹起幾絲頭發,更顯出她的俏麗。


    那火炷消彌了黑氣,卻延延不絕,撲向張潭主。


    張潭主這一掌,是以畢生功力發出,隻圖一擊就中。


    沒想到這怪物居然還會噴火。


    眼見這火光已到身前,自己卻沒有轉身之力,隻得向那火拍出一掌,緩得一緩,翻身落地。


    小黑子可不給他喘息機會,將雙翅一收,如箭一般向他頭頂刺去。


    張潭主一落地,便聽得空中動靜,慌忙提氣於身,一麵仰頭去瞧。小黑子堅利的嘴,不差分毫地直直插入在了他的眉眼正中。


    這個場麵一時之間有點滑稽。


    張潭主不相信這一切,睜圓著雙眼,緊盯著這個怪物。


    血慢慢地流了出來。


    韓言兒拍拍小黑子,小黑子收迴嘴,輕落在一旁地上,對著寧白道:“簡哥哥,你怎麽在這兒?”


    不等寧白迴答,那張潭主茫然道:“你,你是誰?”


    韓言兒道:“張潭主貴人多忘事,我小時候可是見過你,你記不起來了麽?我叫韓言兒。”


    張潭主伸手抹著臉上的血,神色怪異,道:“韓言兒?那是了,這都有小十年沒見了,當年你還不到五歲,我還抱過你,給你買過糖吃。”


    韓言兒點頭道:“那時候,我們兩派常有走動,為何今日卻要殺我滿門?”


    張潭主瞧瞧無界,又瞧瞧韓言兒:“你不是逃出師門了麽?”


    韓言兒道:“你才逃出師門呢,我隻是去做一件大事,怕師父責備,我永遠是淩虛觀的弟子。”


    張潭主苦笑道:“淩虛觀的道姑們,一向感情好,真讓人羨慕啊。無界,這點你教得比我好。這被殺了這麽多人,還沒一個逃的。連逃出師門的人,也來幫你。”


    無界卻說不出話,隻能向著韓言兒招手。


    韓言兒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將頭紮進無界懷中:“師父,弟子大錯在身,請師父原諒,重納山門。”


    無界示意她近前,仔細端詳著她,臉上浮現出安慰的笑容,安詳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像是一個母親在寬慰自己做錯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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