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灃從馬上跳下,抽出長槍,道:“鐵桶,鐵桶。”


    人們聽到他的叫聲,從慌亂中迴過神來,紛紛也從馬上跳下,相互緊緊依靠,轉成了一個圓形的鐵桶。長槍向上,直指壓下來的螭。


    他們平素訓練早已習慣此法,是以結陣之速,也相當神速,卻全然忘記了此時還有個啥也不懂的寧白。


    牟能立時想到,衝著寧白叫道:“簡大人,過來,過來。”


    寧白聽他這麽一叫,在瞧那螭已然接近,自己再跑過去已來不及,心一橫,從腰中抽出長刀,拍打小紅馬向那螭壓下來的正中位置跑去。


    那螭在空中瞧見,突然長鳴一聲,翅膀收起,身體成了一隻利箭模樣,直衝向寧白。


    寧白邊跑邊向螭看,見螭正衝向自己而來,心中又怕又怒:“媽的,真是吃定我了。”小紅馬感知主人危險,腳步更快了。


    牟能見那螭正衝寧白而去,臉色雪白道:“大夥兒移運去,保護簡大人。”


    人們開始移動,但隊形仍舊保持得極為完美。


    眼見著寧白就要同他們匯合,那螭已到寧白頭頂,不容人反應,伸出一爪,抓住了寧白頸部,一個撲騰,向上升出數米。


    寧白人在空中,雙腳亂晃,見到底下眾人慌作一團,當下叫道:“別管我,去淩雲關。”


    螭在嘴裏高聲鳴叫著,帶著寧白,向東飛去。


    寧白在空中,聽著風聲不停,也不知被帶著飛了多長時間,隻見底下已然不見陸地,大海茫茫一片。


    這螭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大海的早上,在東方遠處開啟。陽光從海水深處升起,雲披上了金黃五彩,海映射出粼粼奇光。


    如果不是被抓,寧白真想此時此刻,唯有賦詩一首才能表述此情此景,但自己一個理工男,能寫什麽詩呢,隻能是隻想把這風景誇,奈何鄙人沒文化吧。


    眼底下,終於出現了一個海島,盡管是冬天,那島上仍然綠意盈盈。


    螭帶著他,直落在海島上的一座山頂之處。


    寧白心想這家夥吃我,還專門選個風景優美之處,這像極了我那個世界,人們吃大餐時都要找個環境好的地方。


    可惜這螭沒有刀叉,擺不出優雅之態,自己這弱小的身軀,還沒有它的嘴大。


    那螭收攏翅膀,在山林裏穿梭,全然不顧極速閃過的樹枝,掃過爪下的寧白。寧白顧不了身上的痛,一門心思地護著臉。


    小綠啊小綠,你這些天不說話,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麽了?但這張臉我可給你保全了,也算是對你有個交待吧。


    螭終於停下來,將寧白扔在地上。


    寧白從臉上挪開手來,隻見自己立腳之處,極為狹窄,僅能容一人站立。麵前是一個山洞,黑森森地看不清裏麵。


    那螭一隻爪子抓住山岩,伸出一隻爪子把寧白往洞裏推。


    寧白在它的強勁力道之下,毫無抵抗之力,踉蹌著走入洞中。


    剛一進洞,便覺一股寒冷之氣襲來,連寧白都感覺出有些冷,但這隻瞬間被便休內升出的熱氣所抵。


    在洞中稍微待了一會兒,適應了洞中黑暗之後,眼前所見讓寧白驚詫莫名:一個少女,雙目緊閉,橫躺在洞中地上。洞內近少女之處,有一個小碗,碗中之水已經結冰。


    寧白心中奇怪,暗道此洞真是古怪,一定是有地下冷氣通道。


    可是為什麽這裏會有一個少女的死屍?


    寧白迴頭去看螭,不想從洞內看出去,隻看到螭的一隻眼睛,那螭眼裏去掉了兇狠,對望一下,那螭收迴頭,將一隻爪子從洞外伸進來,推著寧白向那少女屍體方向走去。


    寧白越靠近少女,便能感覺到越有冷意,但體內的熱氣總能適時而出,將冷意消散得無處遁形。熱氣幾次積聚之下,越來越強盛,好像是覺得遇到了強大的對手一般,將戰鬥之力激發。


    少女身著長裙,臉色蒼白,眉毛上掛著雪霜。兩手軟在腰間,手指間也罩上了一層冷霜。


    寧白突然意識到這冷是從少女身上傳來的。


    她一定是冷死的,怪不得越近越能感受到冷意。


    這雪災真大啊。


    這少女是誰?和這螭是什麽關係?為何螭千裏迢迢把自己帶來此處。


    女孩生得十分漂亮,躺在地上,身材曲線盡現,性感仍是不減一分。


    寧白走到女孩身邊,便見那女孩胸部若有若無地有一絲毫不起眼的起伏,她還活著。


    一股刺骨的寒刀從女孩身上射出,直逼向寧白。寧白還未迴過神來,體內熱氣自然升起,和先前一樣,把這刺進體內的寒刀一股腦兒吞噬。


    寧白有些明白過來,這女孩應是有了某種遭遇,受了極寒之苦,而自己卻因故成了至陽之體,真是互補到了極致。


    這種老套路,也能被自己遇到?


    曆史總是和武俠小說驚人的相似。


    盡管他感覺有些不可理喻,但眼前這女孩就這麽氣如遊絲地急需要自己解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他當即抱起女孩,感覺到她身體極輕,柔軟無骨的樣子,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他全身貼緊女孩,生怕漏掉一處地方沒有接觸到。


    體內的熱氣遇冷激發,一陰一陽之氣在兩者身體間纏鬥不已。你進我退,我進你退,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寧白隻覺得五髒六肺,在冰火之間拉扯著翻烤著,臉上開始大汗淋漓,身上衣衫早已濕透。在這冷熱交替中,全身也然不受控製,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隻覺得懷抱中的女孩,漸漸地褪去了全身的風霜之氣。寧白大受鼓舞,也顧不得自己身體,咬著牙關,用盡全力地抱緊了她。


    女孩終於睜眼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寧白見她說話,雖然有氣無力,但顯見好轉,喜道:“在下簡熙。”


    那女孩問了之後,又疲倦地閉上了眼。


    兩人抱在一起,像是熱戀的情侶,卻不知都在經曆著生死之關。


    那螭從洞外向洞裏張望,滿眼都是緊張和擔心。當它聽到女孩的聲音時,眼裏透出開心之色,張口大吼起來。


    聲音傳遍了全島,驚起無數飛鳥。


    寧白陡然聽到這震耳欲聾的叫聲,體內熱氣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猛然往後一縮。此消彼長,一直被壓製住的冷氣,旋身便往他心內鑽進。


    寧白再也承受不住,大叫一聲,往後跌倒,倒下之時,手裏還是緊緊摟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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