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硬著頭皮,向場內匆匆掃了一眼,情急之下,高聲叫道:“說啥都是空的,幹就完了!”


    最佳捧哏周二,在底下跟著重複:“幹就完了!”


    他一喊,將士們也就跟著喊。


    寧白看著周二,這人真是啥都能捧啊,怪不得能成為陸公複心腹。


    陸公複看了看寧白,眼中浮現出極為輕蔑之情,他這是說的啥啊?一點水平也沒有。這大名鼎鼎,號稱戰神簡將軍的兒子,打也不打過我,說也說不過我,還拿什麽跟我爭?虧得夏淺淺還對他情有獨鍾,我這把搞定,一定能從他手裏搶了夏淺淺。


    寧白可不知陸公複這麽想,但那輕視的眼神卻看在眼裏,心想我不跟你計較,這事還長著呢。


    陸公複又說了幾句,無非是提升士氣之話,之後便讓副將帶著眾官兵繼續操練,親熱地拉著寧白,在土台上觀望到時近中午,才返迴主營。


    剛入主營,便見三名士兵,舉著一隻鴿子,飛奔至近前,半跪在地:“將軍,有密令。”


    陸公複瞧了一眼寧白,寧白知道要避嫌,牽馬走出幾步。迴頭看時,陸公複從鴿子腿上取出一張小紙條,認真地看了,仔細疊好,揣入胸中。拍馬上來,對寧白道:“簡大人早上想著夏家安危,急著迴去。我有心讓大人看看練兵之事,也是想讓簡大人迴去上報皇上,讓皇上放心我軍將士重振信心,肯定能完成任務。是以耽誤大人行程,請見諒。”


    寧白道:“不妨,我定會將陸將軍長於用兵之事,詳盡上報給皇上。”


    陸公複道:“那就有勞簡大人了。這中午還請大人用過午膳,我再派人送大人迴京。”


    寧白腦中飛轉,這家夥變化之快,還把理由弄得挺合常理,要是一般人可就著了他的道兒,偏偏我寧白也是個心眼子大過眼珠子的人,你這看了張紙條就放人,你這是個團夥犯罪啊。搞不好定你個黑社會團夥,你陸公複和你後麵的人,就要牢底坐穿了。


    陸公複倒也沒有食言,吃過飯後,便派出一個數人小隊,送寧白踏上迴京複命之路。這小隊陪他行了二十裏,便告辭而返,獨剩寧白一人一騎,向京城而去。


    再行數裏,便見天邊飄起了小雪花,直到漫天漫地,把寧白和小紅馬包裹在中間。寧白身上寒冷,緊抱著小紅馬取暖。


    也不知行了多長時間,見著天快黑了。前方路上,在雪花中突然閃現出一匹白馬,馬上一人,紅衣長裙,勒馬從對麵向他靠近。


    寧白看清這紅衣之人,青絲綰結成鬏,螓首蛾眉,秋水深邃,朱唇玉麵,英氣颯爽。


    寧白看著不由得癡了,沒見過這代朝還有如此這般美人。全然沒有意識到紅裙女冰冷如霜的表情後麵暗藏的殺意。


    紅裙女等小紅馬帶著寧白靠近,把胯下白馬一拍,閃在一邊,貌似在讓開路,實則在兩人錯過之時,她左手一伸,捉住寧白後脖衣領,直直地將寧白提了起來,寧白兩腿馬鐙也被提到空中,她右手揮出,兩隻馬鐙落在雪地之上。左手毫不停留,把寧白臉朝下橫在馬上,打馬便向西狂奔。


    小紅馬失了主人,長嘶一聲,原地轉了幾圈兒,也跟著紅裙女而去。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害得我一點防備都沒有。寧白尷尬不已,可是我有防備又能怎麽樣呢,這女子這一提,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臂力之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咱可一點也不打不過。


    哎,我這是穿了個啥呀。人家穿過來不是武術奇才,大殺四方;就是富貴人家,錦衣玉食。人人都是美女主動投懷送抱,香豔無比。我穿過來直接狗啃泥,武術全失也不見有個啥奇老頭慢慢給自己治療,一會兒就讓自己武功更進十幾層,瞬間便上天入地,誅仙伏魔,快意恩仇,這打也不打不過人家,說也說不過人家,活脫脫就是個悲劇。


    寧白越想越生氣,這時又被一個陌生女子施壓在馬背上,動彈不得,惱怒地叫道:“哎哎,你是誰?捉我幹什麽?”


    無論他怎麽叫,怎麽問,女子都不搭理他,隻管催馬前行。


    寧白努力轉頭想去看女子,但幾次努力都失敗了。隻好無奈地看著飛速後退的地麵。不時便見地麵開始崎嶇起來,向上延伸,應是在往山上飛奔。


    地麵越發陡峭,馬兒行進吃力,速度越來越慢,終於前方一座懸崖陡立於前,女子翻身下馬,一把把寧白拖下來,扔在地上,自己去把馬係在樹上。


    寧白揉著屁股站起來:“你能不能有點禮貌?我都快被弄散架了。”


    女子對他的抱怨充耳不聞,走過來抬頭望向山峰。


    寧白也順著她的目光向上望去,眼前這峰如刀削斧劈,直直在聳立在麵前,雪落在壁上,也紛紛跌落下來。


    難不成這是要爬上去?寧白疑惑不已,這就算是隻蒼蠅也飛不上去吧?


    女子迴頭瞧了一眼寧白,終於開了香口:“麻煩。”


    酥酥的口音,令人身軟。寧白笑道:“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女子哼了一聲,麵對峭壁,半蹲了著身子,叫道:“上來,我背你。”


    寧白愣了一下:“我的天啦,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別磨嘰了,快點。”女子不耐煩地催促著。


    寧白心想,這下穿越才有點意思了。這個女子放在來前的世界,也是國色天香的絕美女子,自己想都不敢想能如此親近。掩蓋著內心的狂跳,寧白裝作為難的樣子,踟躕上前,趴在女子背上,隻覺得胸下女人一片柔軟。


    女子卻毫不在意,道:“抓好了,掉下去死了我可不管。”


    話音一落,起身便縱跳到峭壁之上,直跳了數丈之高,才左手一抓,搭在一塊稍為突起的石尖上,稍一用力,但又向上縱了數丈,如此交替重複,瞬間便上到了山腰。


    寧白隻覺得身子如騰雲駕霧一般,開始還摟著女子,心中激動不已,慢慢這份激動逝去,周圍風聲鶴唳,如刀一樣割在臉上,轉頭向下一瞧,腳底下已是深淵,直嚇行心驚膽戰,把圍在女子脖子上的手臂緊了一緊。


    女子頸間受力,臉色一變,左腳一伸,踩在一塊突出之上,全身緊貼在壁上,右手拉住寧白手臂,左手向後,一股大力立時激發而出,直向寧白臉上撲來。


    這一擊之時,女子微微側臉,便瞧得寧白眼中驚懼之色,心念一動,這人並非想要殺我,定是害怕這懸崖陡峭之勢。左手向外側出,沿著寧白耳邊拍了出去。


    盡管她在最後關頭偏了方向,那淩厲掌風之下,寧白還是如同受了重擊,眼間一黑,直直地暈了過去。


    女子也沒想到他如此不經打,眼裏露出幾絲嘲諷,繼續向山頂前行。


    等寧白醒轉,二人也在山頂一處用茅草房中。


    從京城出發,這一路之上,這種簡單的茅草房隨處可見。是以寧白倒是沒有一點驚奇。看這屋內,也就一燈一床,一桌一椅,牆邊放著幾塊平展的石頭,上麵堆放著一些衣服雜物。


    屋中央有一個泥巴壘就的火爐,燃著熊熊大火,讓屋裏溫暖如春。女子坐在爐前,火光搖曳,把她的一張俏臉映襯得分外豔麗。


    寧白不由得又癡了。


    女子聽到他動靜,轉頭看了他一眼:“醒了?你不是簡熙嗎?簡將軍的兒子這麽不經打?”


    “你知道我是誰啊?”寧白口氣放橫了:“知道我是誰你還把我擄到這裏來,你敢當何罪。”


    “那你跑啊。”女子戲謔地說:“我看你沒想跑,這一路上你還挺配合的啊。”


    寧白心想這不就是看你漂亮嗎?更何況我還有小心眼兒子呢,小心眼兒子就不容許我不了解你是誰就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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