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南自殺,你給救活了?”皇上從案幾上抬頭,驚異地望著站在台下的寧白。後者肯定地點點頭,皇上眼裏閃出一絲興奮的勁兒:“來,你給我演示下,怎麽救的。”


    “你躺下。”寧白也不客氣。


    旁邊書房太監斷喝:“怎麽稱唿的!不敬皇上,該當何罪?”


    皇上毫不在意地搖手阻止:“唉,沒事。來,你來躺下。”


    那書房太監無奈地走過來,橫躺在地。寧白將救人手法演了一迴,隻練到要做人工唿吸時,那太監嚇得翻身而起,直唿“失禮失禮。”


    皇上哈哈大笑:“原來這樣就可以讓人死而複生啊。我們的太醫早幹什麽去了?”


    寧白道:“這個也是有時間限製,太長了可不行。”


    皇上止住笑:“簡熙啊,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你說我該表揚你呢,還是處罰你呢。”


    寧白被他這話弄得疑惑起來,滿是不解地看著他。


    皇上繼續說道:“救首犯你有功。但今天你是啥事沒幹啊,怎麽的,我的七天之限是說著玩的?”


    寧白道:“皇上,這案子王公權等人審了一天了,打也打了,人也自己上吊了,再這麽審有什麽意義。”


    “哦,你有別的辦法?”


    “皇上,我隻聽你一句話。”


    “什麽話?”


    “你是要夏家呢,還是要真相?”


    皇上聽了這話,也是一愣,半晌才道:“簡熙啊簡熙,你是不是聰明過了頭。我如果要夏家,夏家此時,已經聽不到他們的名字了。真相很重要,但不是全部。”


    寧白聽了,心想真相不是全部,啥是你要的全部。


    這時間,寧白刻意去瞧皇上的腰間,卻沒有再見到那塊石頭。


    想來此時他應該準備入睡,是自己進宮匯報打斷了他。


    皇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咽下去,抬起頭來道:“記住了,我隻給你說一次。我要的是江山。”


    寧白恍然,想來做到皇上這個地位,所見所憂自是與眾不同,我所擔心的是夏家人的性命,皇上所擔心的是如何坐穩位置,人不過是個工具。而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是他殺了先皇才奪過來的,自然是擔心有人學了樣兒。


    “出去吧,如果隻是睡覺吃飯,屁事不幹。就不必每日一報。我就等著,六天之後,看是什麽結果。”皇上伸了個懶腰。


    寧白出了宮,還是騎著選前王公權借給他的那匹瘦馬,得兒得兒地去了夏府。


    夏府門外,早有刑部差役圍得水泄不通。


    寧白亮出皇上給他的玉牌,進到府中。


    沐雪和夏遠山愁苦著臉在院中坐著,見到寧白進來,連忙都過來問。


    寧白簡要說了今日情形,聽到救了自殺的夏定南,夏遠山眼含熱淚:“多謝好侄救那逆子,此時無以圖報,今後如有轉機,定當全力報答。”


    寧白客氣了一迴,沐雪聽他說話後才道:“你今天辛苦了。不過昨日郡主親口允諾出麵相救,為何一點消息也沒有。”


    “娘,今日確是沒有一點郡主的消息。也許她在暗中相助也說不定。”


    沐雪悠悠地說:“本以為有郡主在,我們定能洗清冤屈。現在看來還是得依靠熙兒你了。”


    “娘你放心,我定能想出辦法來,還爹和兄弟姐妹們的清白。六日之內,他們不會再拿你們怎麽樣。隻是不知家仆們都走了,娘和二叔生活如何安排 。”


    夏遠山道:“有幾個不怕死的家仆,死也不肯走,還留在府中。雖然比往日少了些,但維持生活,也是足夠了。”


    寧白心想仗義每多屠狗輩,真情永遠在民間啊。


    安撫完沐雪,寧白恍恍悠悠地任那瘦馬自由行步,又得兒得兒地返迴了刑部。


    還沒見到門,就見沈秋奔跑過來,喘著大氣兒:“簡少,他們對夏首輔用刑了。”


    寧白一聽,腦裏就炸了,“駕”的一聲去催促胯下馬兒。


    那馬卻不耐煩了,一個側身便將寧白掀翻在地上。


    沈秋瞧見,正要去扶,寧白不顧疼痛,立即爬起來,摸著腚叫道“快,帶路。”


    二人直奔向審判處。還沒有走到,便聽到“啪啪”之聲傳來,是物體打在肉體上的沉悶之音。寧白三步並作兩步,推門跨了進去。


    屋內,夏遠天被吊在屋中央,一個獄卒輪著沾水的鞭子,抽打著他。


    夏遠天身上,衣衫已被抽出數個窟窿,鮮血染紅了半件衣衫。他咬著牙關,就是一聲不吭。


    明正背對著施背現場,鍾開廉和尚冰兩人見寧白推門而入,尷尬站起。


    “住手!”寧白喝道。


    獄卒住手,退在一旁。


    明正聽了,迴頭一看也站了起來,又忍不住去看夏遠天,然而又怕血,便用手半遮了眼去瞟。


    “誰讓打的?”寧白黑著臉問。


    鍾開廉和尚冰見他臉色嚇人,唯唯諾諾不肯明說。


    “明大人,你不是怕血嗎?”寧白知道這二人並不能做主,便責問明正。一麵說,一麵故意走到夏遠天身邊,引他來看血。


    明正瞧出他的意圖,把眼一翻,看著天花板:“簡副審,本尚書辦案,自有方式。你作為侍郎,不可幹擾本尚書辦案。鍾大人,你主管法務部,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鍾開廉啊啊幾聲,心想你別拿老子當擋箭牌,人家是皇上指定匯報人,隨便一句話我就性命不保,誰會為你開脫啊?


    明正哼了一聲,道:“尚大人,我走後,刑部可是不如以前了啊。”


    尚冰心想你和我同級,要不是被陸遷推薦給皇上,當了這個尚書,誰受你此等羞辱?鼻孔朝天,哼了一聲,以作迴應。


    明正對著天花板繼續說道:“此案皇上限期較緊,前方將士等著給個交代。明明是夏家貪汙受賄,中飽私囊,明眼人一看便知案件真相。偏偏某處出來的偽證,妄圖為夏家翻案。如不是我明察秋毫,被人糊弄過去,豈不愧對皇上信任?物證毋庸置疑,現在所缺的便是口供,如能有一份口供,此案便是鐵案。”


    他說到這裏,低頭飛速地掃了尚鍾二人一眼,硬是不敢去瞧寧白所在之處,因為這一瞧,便也能看到夏遠天身上紅澄澄的鮮血。


    這不是要了他老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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