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升也有些傻,剛剛還嚇的不行,結果這會兒升官了?


    陳郡主更是訝異,她什麽事都不清楚,更想不到升官的人是柳慕升。她不是在做夢吧?可輕輕地掐了一下自己,也並不疼。


    陳中耀和柳慕升也不想再搭理柳慕升,各自迴到院中歇息。心急如焚了一晚上,沒料到他因禍得福,這到哪兒去講道理!


    柳慕升也有些傻,就見了一次皇上,突然就升官了?


    他一宿沒睡,翌日便跑去向黃綰綰炫耀。


    柳月初繼續在幫袁厝籌備銀兩,隻是這次不需偷偷摸摸的,動作可以稍稍誇大。


    三天後,懷州知府被換下,遞折子的人自然還是陳中耀。


    齊霄帝適時配合,更派了巡察使去懷州,其實要把當地的其他官員也拿下……


    柳慕升與黃綰綰相伴了七天,他便又帶了馬隊去懷州。


    這次不去也不行,因為陛下升了他的官。


    柳月初帶著黃綰綰與陸冰暘、裴淳幾人送他到城門,看著大哥遠去,她不由唏噓,“沒想到,我大哥能為了你改邪歸正,還混上個五品職務。也不知我父親知道,會不會氣死?”


    他可是享譽大齊的畫聖。


    但畫聖就是畫聖,陛下再喜歡他也是個閑人。


    黃綰綰羞著戳她一下,此處可還有外人,瞎胡說什麽?


    柳月初卻不在意,甭管以後,她是認準了黃綰綰來做大嫂。


    一路看不到柳慕升隊伍的影子,她們便準備迴了。


    裴淳突然邀請,“不如桂月樓坐坐?許久沒見,如今你在郡主府居住,我們也不敢貿然登門了。”


    “馬場的事我一無所知,有狀況你去問慕敕,咱們也沒什麽說的。”柳月初不想與他們聯絡太近,如今她全力保胎,況且齊霄帝如此敏感,定會讓身邊人都盯著的。


    “你這女人真無情,我可是幫你大哥扛了親事的,不然他能抱得美人歸?”裴淳白眼翻上了天。


    他這段日子的確在忙碌和左丞府的親事。兩家人不合多年,突然冒出這麽一樁聯姻,定會互相找麻煩挑刺兒,不可能那麽順順利利的。


    黃綰綰忍不住羞紅,她還真要感謝裴淳。


    但柳月初可不吝他拿這件事綁架,“據我所知,你可一點兒都沒閑著,都快把薑家氣了倒仰了。”


    “這不能怪我,那薑雲姣也不是省油的燈,若不提前給個下馬威,我往後哪有好日子過。”裴淳的確沒吃虧,自從與薑雲姣訂了親事,家裏對他果然多了重視,而且還派人到他身邊,幫著打理柳家馬場的瑣事。


    “那你就繼續忙著去找茬,我們柳家不差銀子,到了分紅的那天再約酒樓喝茶也不遲。”


    柳月初拒絕的幹脆,帶著黃綰綰就上馬車。


    她調動了馬場裏的銀子,怎麽可能這個時候和裴淳幾個人議事。


    不然提起銀子,她沒有托辭。


    裴淳被拒絕,也沒傷心,召喚著陸冰暘幾人便去了。


    黃綰綰看到柳月初一臉心虛,“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你先把黃家的事情擺清楚就好,我這裏以後再說。也別忽略了黃伯父,時不時的通幾封信,問候一下。”柳月初更想知道西部的情況。


    黃綰綰卻不願意,“他若有心來信,也就寫了。”


    “時不時要有一封,這不是給你安慰的,而是讓你府中人看的。”柳月初幽幽,“別以為府內隻剩下春姨娘和陶姨娘就結束了,她們就是隱形中的刺,不知何時就冒出來戳你一刀,必須有你父親做震懾。”


    “我也明白你心裏別扭,但這麽做,對你有益,你自己考量。”


    黃綰綰的確趕走了一群醃臢爛人,但留在府中的也不見得是好人,隻是矬子裏麵拔大個罷了。


    有些事要徐徐圖之,反正一年時間呢。


    黃綰綰的確不情願,但也把她的話記掛在心裏,“我琢磨琢磨,反正如今不差錢兒,我做起事來也無需算計那麽幾兩銀子!”


    “我的嫂嫂還真是財大氣粗!”


    “少來……”


    兩個人嬉嬉笑笑,柳月初先把她送迴黃家。


    迴到了郡主府,與陳郡主交代了幾句之後,陳中耀匆匆前來,“走了?”


    柳月初點了點頭,“走了,這次隨扈的人不少,哥哥也不用惦記他。”


    陳中耀輕應一聲,顯然有話想說,可陳郡主突然來了興致,一直揪著他們說起柳慕升的親事,叨叨個不停。


    “……突然就能被黃家的姑娘相中,而且又突然被陛下升了官職,你說是不是前陣子,我在寺廟給你娘祈福時拜的菩薩顯靈了?不然怎能好事都落了他身上?”


    陳郡主目光盯著陳中耀,心裏的潛台詞是親兒子的親事咋還沒有影。


    柳月初抿著嘴偷笑,陳中耀故作不知,“就是菩薩顯靈了,您改日再去拜一拜,祈禱一下父親能順利迴京,別被扣上什麽不該有的罪名。”


    “呸呸呸,胡說八道,有這麽咒自己親爹的麽!”陳郡主兇巴巴道。


    “我不是詛咒,而是擔憂。”陳中耀的潛台詞,也隻有柳月初能聽懂了。


    “擔憂也沒有這麽說的,沒大沒小!”陳郡主兩片嘴皮子一碰,訓了他一刻鍾,終於說的嗓子有些幹啞,才要迴了自己的院子去歇了。


    柳月初樂滋滋的把郡主送走。


    “我算知道哥哥的口才隨誰了。”


    陳大總督性格狂武,嚴肅話少,陳中耀把他和郡主最傑出的特點都繼承了,又毒又硬,做了禦史還正合適。


    “你有什麽美的?醇親王後日入京,今天已經給陛下傳了急訊,宮中在緊急的布置接待了!”


    柳月初訝然怔愣,“陛下的號令也沒送出去多少天啊,怎麽這麽快就要入京城?”


    兩個人對視了一瞬,皆看出對方之意。


    “看來,他也沒有等著陛下的聖旨到了西邊才動身……”柳月初唏噓。


    “來者不善,你做好準備。”陳中耀格外嚴肅且認真,“依我之意,你不如隨著母親一同到城郊的莊子或寺廟去靜修一段時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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