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霄帝的這句話,讓程海嚇的不知如何迴答。


    他本意是讓齊霄帝召袁厝歸來問一問,卻沒料到,陛下直接開了一個大的,竟然要醇親王和袁厝相見。


    “陛下的意思呢?”


    “二十多年不見了,沒有必要刺激他。”齊霄帝訕訕收迴了剛剛那句。


    程海內心長舒了一口氣,“不如把柳家的公子召來問問那邊的事?”一個柳慕升而已,召入宮中麵聖,還不是有什麽都能問出來。


    就算不知道醇親王的目的,起碼袁厝這裏有什麽動向也能全部知曉。


    齊霄帝覺得如此甚好,“那就去召來吧。”


    “現在?”


    此時已經圓月高升,星羅密布。


    齊霄帝輕應,“這麽圓的月亮,朕獨自欣賞也很寂寞。”


    程海不敢再多說,立即吩咐人去陳郡王府傳話了。


    此時陳郡主府已經歡聲笑語的吃過了一輪。


    林孟玉跟隨陸冰暘歸府,柳慕升主動要求送黃綰綰歸家。


    黃綰綰笑著答應,這也是陳郡主故意撮合的。


    郡主疲累,先去歇了。


    隻留下陳中耀和柳月初在院中喝茶。


    柳月初自然把事情告訴了陳中耀,“……會不會是那個地方的動作,驚動了醇親王?否則怎會二十多年不迴來,突然要迴京城呢?”


    陳中耀搖頭不知,他今日並未被齊霄帝召入禦書房私談此事。


    “若他知道袁厝是醇親王夫人生下的那個孩子,又會怎麽樣?”柳月初十分納悶。


    “眼下這個情況,陛下應該不會挑明,醇親王是否另有目的還要看他到京中的作為,眼下不好判斷。”陳中耀道。


    “陛下答應他迴京了?”


    “還沒定論,但應該不會拒絕。”


    “……”柳月初懨懨,“今天大哥迴來,還說了些事情。”


    陳中耀隻看她一眼,柳月初就把事情說了,“他要錢,是要私造。”


    “咣當!”


    陳中耀都嚇得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說什麽?他瘋了嗎?!”陳中耀向來沉穩如石,波瀾不驚,可聽到這個消息也按奈不住的罵罵咧咧,此時恨不能把袁厝祖墳挖出來看看!


    “而且這件事,義父也是知道的,默許了。”柳月初又冒出一句。


    陳中耀:“……”這個親爹也瘋了。


    “他們為何這麽做?”這是陳中耀的疑問。


    柳月初搖頭,“大哥不知,我也猜不出,這麽重大的消息,夫君也不會讓大哥帶迴來就是了。”


    “快點兒把柳慕升給趕迴去,不能讓他在京城久留,否則很有危險。”陳中耀頓時給出了判斷。


    柳月初也是這般想,“我剛剛也催過了,但他要再帶一批馬種離京,恐怕還要騰挪個四天五天。”


    “不能明日就走?”陳中耀懊惱,“我剛剛迴來你怎麽不立即說這些。”


    “一直在義母麵前,我也沒找到機會啊。”柳月初甚是無辜。


    陳中耀的酒意徹底煙消雲散,剛剛還有幾分困倦,此時卻想等著柳慕升迴來之後再問一問。


    可是二人等了半晌,柳慕升都沒動靜兒。


    “他會不會直接迴柳府了?”陳中耀道。


    “他剛剛說,會迴郡主府,還讓夏至幫他收拾了客院的廂房,不打算迴柳府去住的。”


    柳家的所有人基本都在郡主府,柳慕升自然不願意單獨迴去。


    “派人去迎一迎。”陳中耀立即喊人。


    可他剛要開口,門外傳了消息來,“柳少爺迴來的路上被陛下召去賞月了,特意讓人迴來傳話,讓二位主子不用惦記……”


    “?!!!”


    柳月初感覺肚子一痛,她是真怕了!


    “做最壞的打算吧,就那麽一個破嘴,見到陛下怕是不用問話,他也全部都招了!”陳中耀一拍額頭,眼下他去也毫無用處,隻能坐等宮中消息了。


    柳慕升送了黃綰綰迴家,也得到了美人的許諾,出了孝期就成婚。


    黃綰綰本還詢問柳慕升怕不怕,她如今兇煞的名聲享譽京城。


    柳慕升甜言蜜語全堆上,自稱願意挨打。兩個人言語甜膩,也算定了今生的緣,他正美滋滋的要迴去睡下呢,誰知被攔截,直接帶到宮中陪陛下賞月了。


    柳慕升早已嚇破了膽子。


    他哪還有什麽心思賞月亮?


    此時月亮圓不圓,他毫不在意,他隻感覺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齊霄帝看到身邊戰戰兢兢的他,十分不喜,“朕又不是豺狼虎豹,你至於這麽害怕麽?”


    “陛下福壽康寧,麵若菩薩,您是大齊的定海神針,是小人第一次得陛下召見,心中又慌又喜。”他這話雖然甜,可惜牙齒打顫。


    兩個門牙上下磕得有些疼,他隻納悶,柳月初是不是老虎膽?竟然還敢到陛下麵前撒潑打滾的胡鬧?他的膽子都要被嚇破了!


    齊霄帝撇他一眼,也沒什麽心情攀談,他隻想問最關鍵的,“袁厝和陳洪武在那邊怎麽樣了?”


    “迴稟陛下,小人的妹夫還是聰明卓絕甚是辛勞的,他一點都不敢耽擱陛下的旨意,日日夜夜都在奔忙。但陳洪武是誰?小人不認得啊。”柳慕升呆若木雞的冒出一句。


    齊霄帝:“……”


    “就是陳大總督,還是你的義父呢。”程海隻能在旁邊指點道。


    柳慕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義父好不好小人不知,但小人十分不好。”他控訴了半晌被陳大總督當驢使喚的悲慘生活,“就為了馬接生,硬逼著小人三天不許合眼,否則就軍棍侍奉啊。”


    “陛下英明,小人不是軍中士兵,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胖子,小人何時受過三天不合眼的罪?!”


    齊霄帝不禁揉了揉眉頭,柳仲到底是怎麽生了一個廢物的?!


    可想想自己,廢料的兒子女兒也不少,似乎也沒臉麵說旁人。


    “柳家的銀子都拿到那邊去做什麽了?”齊霄帝貌似和藹的攀談,突然詐了這麽一句。


    之前他問柳月初,柳月初吐了個昏天黑地。


    就不信這柳慕升也找由頭,越過這個押題。


    可柳慕升訝然的看向齊霄帝,“陛下也知道缺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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