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厝淡淡,“娘子在納悶何事?”


    柳月初看他,“蒙國人丟的皮草被找到了,是王家人偷的,但為何馬卻不見了?難不成他們還把皮草和馬分開偷不成?”她十分認真。


    袁厝摸了摸鼻子,“為夫愚鈍,也不懂這偷盜的事?不如咱們等著看縣衙公告怎麽說吧。”當然是李呈越把蒙國人的馬偷走,又把丟失的皮草裝入王家人的貨箱中,偷偷運到京城。


    至於怎麽過的城守?


    因為城守定期拿王家的銀子,看到王家的銘牌令,查都不查就放過的。


    柳月初不由唏噓,“可惜呈越哥哥不在京城了,不然也會高興。”


    “嗯?”袁厝心虛,“為何?”她怎麽突然提起李呈越?


    “因為王家倒了,李姝不可能再嫁七皇子,豈不是正如他心願了?”柳月初笑眯眯地看著他。


    袁厝嗤笑一聲,“對,還真是……”還以為被她看穿了把戲。


    柳月初不會追問,她已確定這件事一定與袁厝有關。


    但關聯多大,她也不想問。


    反正想得到的結果已經得到了,何必去刨根問底,追究太深?


    此時與李呈越一同上路的朱老板頭皮發麻,“你們倆真是把我坑苦了!我這一趟若能帶著腦袋迴來,我一定要去告狀!”


    李呈越看著胯下蒙國人的馬,笑得格外爽朗,果然好馬騎起來舒坦,這若是大齊的騎兵隊伍全部配上,還愁幹不過那群蒙國蠻子?


    “所謂富貴險中求,咱們商議的那些法子都不如袁兄的建議。用蒙國人的馬直接去配楚國人的馬,咱們帶著小馬駒迴來就是了啊!”


    “別說了,你可別說了……”朱老板嚇得魂兒都快飛了,他此時終於明白,為何袁厝說這次若能成功歸來,程海都會給他磕一個!


    他承認這件事如若成功,定會飛黃騰達。


    前提是他迴得來……


    李呈越信心十足,“我真的佩服袁兄,他的主意我想不出,他的膽量我也沒有。即便他隻是個書生,但我李呈越願意追隨,這日子才是日子!”


    他雙腿一夾,一聲“駕”字出口,已飛奔遠去。


    朱老板欲哭無淚,顯然上了賊船下不去,“袁厝,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迴來告狀的!”


    ……


    袁厝此時陪著柳月初小酌了酒,也已迴到了家。


    酒醉癡人,二人歸家後就把丫鬟們趕走,放肆的癡纏一起,合二為一。


    柳月初早上醒來,隻感覺全身疲憊。


    她本想痛斥兩句袁厝昨晚太兇猛,可一轉頭就看到他的脖頸處,全是她種下的小櫻桃。


    “花椒,今天把那套高領的錦袍跟姑爺拿出來穿。”她朝外喊了一句。


    她可不想他闊領闊袖的出門,被人看到那羞人的星星點點,還不知背後會怎麽笑話她。


    袁厝大手攀上她的腰肢,“酒醉未醒,就容為父在家中陪娘子呆一天可好?”他也不想出門。


    柳月初膩了他的懷裏,的確乏累,“不出去了,今天都不出去了。”但她稍後要囑咐一下柳慕敕,昨日落井下石的那一批人若再找上門,一個都不許搭理。


    二人甜話蜜說,又小寐片刻。


    直到饑腸轆轆忍不得,柳月初才十分艱難的起了身。


    她沐浴更衣,想到院子裏吃著美味曬太陽,夫妻就這麽依偎一天。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總有人會打破這一個美好。


    :“……林小娘子和黃姑娘來了,知道姑爺還在院子裏,讓奴婢問問她們方不方便進來。”白芍道。


    袁厝尷尬的笑笑,“你們聊,我去看看大哥。”哪是問他方便不方便?這明擺著是趕人的。


    何況他也不想陪同女人們嘰嘰喳喳。


    除卻柳月初之外,他對任何女人都沒耐心。


    柳月初囑咐他換上了高領錦袍再出門,隨後讓白芍把那二位帶進來了。


    “哎喲,我們一戰成名的柳娘子,今天居然偷懶?太陽都照了屁股才起床!”


    林孟玉看她滿麵紅光嬌滴滴,豈能不知發生什麽?


    但她還是個姑娘家,不好意思調侃。


    黃綰綰更是個直性子,她哪怕看到了柳月初麵頰的印,還以為那是被蚊子咬的。


    “也不想想我昨日多累,還不容許我偷個懶?況且我也不是偷懶,是躲一躲。”柳月初也不是敷衍。


    王家被抄,柳家被放,任誰都會再陰謀一番,編成耐人尋味的段子傳一傳。


    林孟玉昨晚才聽說柳月初的事,還是她父親迴到家中說起的。


    想到母親和大哥聽到柳月初臨危不懼、橫掃商戶的勇猛果決,臉色赤橙青綠的變幻莫測,甭提有多麽難堪。


    可想到母親和大哥難堪,林孟玉卻心中痛快。


    當初瞧不上柳家、千方百計的攔婚事,認為柳家高攀,如今呢?柳月初嫁了袁厝一個普通書生,日子越過越快活,可比高門大戶中做籠中鳥兒舒坦多了!


    “可惜我知道晚了,不然一定去圍觀你怎麽大殺四方,震懾全場。”林孟玉是真後悔。


    柳月初哭笑不得,也有些後怕,“也不知哪兒來的自信心,就信宮裏不會拿我開刀……事情結束,我第一次貪酒狂飲了三大杯,今日一早就頭暈未醒。”她嘴上說著,腦海中浮現出袁厝醉酒時的狂放。


    那時的他或許才是真正的他。


    霸道不羈,放縱邪魅。


    特別是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神,柳月初承認自己看不夠。


    可早上穿上錦袍,他又恢複成翩翩公子,果真是個狐狸精,狐狸精不分男女性別的……


    黃綰綰也甚是唏噓,她是一早到柳家門口遇上的林孟玉,“沒想到賊是王家,他們的確膽子太大,我還聽說,他們家之所以被退了官商名額,是因為送的皮草料越來越差,與你們家無關。”


    她父親昨日被派了差,主審王家家主,原本隻想挖蒙國皮草偷盜之事,卻未料上麵給了話:嚴查。


    於是黃大人也沒客氣,審了一天一宿。卻沒想到案子越審越多,早上迴到家中時似脫了一層皮似的。


    “活該,想害人者必被害,他們家自作自受!”林孟玉的嘴巴不饒人,何況還是欺負了柳月初。


    柳月初琢磨了下,讓花椒去把李呈越的那幾張紙給拿了來,“這是有人給我的私信條子,我不能告訴你是誰,但上麵列的是王家近年來的大事小情,拿迴去給黃大人做個參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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