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外,一條狹窄的小巷內,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前行。


    車廂內,翠兒緊張地望著窗外,心跳如鼓,仿佛隨時都會跳出胸腔。


    她低聲對身旁的趙安榮說:“小姐,我認識後廚房那個愛嚼舌根的家夥,我擔心他會把我們的行蹤泄露出去。”


    與翠兒的焦慮形成鮮明對比,趙安榮的臉色平靜如水。他深沉地望著窗外移動的景物,淡然迴應:“他沒有機會把我們供出去。”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讓翠綏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但疑惑仍縈繞心頭。


    馬車突然停下,車夫的聲音傳來:“小姐,到了。”


    翠兒閉上嘴,與趙安榮一同踏出馬車。


    抬眼望去,隻見金字匾額上寫著“東升戲樓”四個金燦燦的大字,門內絲竹管樂之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他們正準備進入時,一個高亢的女子聲音從戲樓內飄出,正在上演的戲曲念白清晰可聞:“山伯啊,你我情深似海,奈何天不從人願……”,接著是那句動聽悅耳的唱詞:“記得那日長亭別離時,你說過,若此生無緣,願來世再續前緣。”


    這聲音令人聞之傷心,聽者落淚。


    翠兒和趙安榮跨入戲樓,隻見戲台四周坐滿了目不轉睛的看客,包廂內也擠滿了看戲的達官顯貴。


    戲台上,一位穿戴紅色嫁衣的女綾扶著一塊刻著“山伯之墓”的墓碑,涕淚橫流地唱著:“如今你已先行一步,我怎能獨自留在人間?隻願隨風飄去,與君共舞於天地之間。”


    唱詞落地,突然雷聲大作,震得翠綠和趙安榮猛地一驚。


    翠兒手捂胸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但隨即發現那不過是幾麵大鼓發出的隆隆聲。她噓了一口氣,心中的驚懼稍稍平複。


    阿抬眼望去,隻見不知何時,舞台之上墓門大開,那紅色嫁衣的女綾,竟走入了這墓碑之墳塚之內,消失無蹤。


    燈光突然一暗,舞台上不知何時,迷霧大起,一群蝴蝶不知何時翩翩起舞起來。那些蝴蝶五彩斑斕,仿佛是自然界中的精靈,為這場演出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浪漫。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從蝴蝶群中飛出,他們身著華麗的服飾,在蝴蝶群中翩翩起舞,動作流暢而優雅,宛如化蝶而去的梁山伯與祝英台。


    台下的觀眾被這唯美的場景所吸引,紛紛抬頭仰望,眼中滿是惋惜與盎然。


    然而,在這唯美的時刻,那大開的墓門之內突然探出了一個奇怪的腦袋。那腦袋上畫著白色的油彩,猩紅的嘴唇高高翹起,紅色的鼻頭顯得異常突兀。


    他的眼角上畫著一滴藍色的眼淚,看上去既詭異又神秘。他戴著白色的手套,身上掛著五彩斑斕的衣飾,仿佛是一個誤入此地的怪物。


    如果有見多識廣的商人,在此必會知道這是西域大陸馬戲團內逗人取樂的小醜。


    他朝台下的看客招手,然後邁著癲狂的步伐從墓碑後轉出。他的手腳如同鳥兒的羽翼一般自由自在,仿佛真的能夠飛翔。他癲狂地舞蹈著,旋轉著,與周圍的蝴蝶相唿應。


    台下的觀眾們看得目瞪口呆,紛紛驚訝地交頭接耳。


    “這戲裏有這段嗎?怎麽還出來一隻怪物?”,有人疑惑地問道。


    “這是戲樓新出的戲嗎?這也太兒戲了吧!戲本怎麽能這樣子亂改?”,有人不滿地嘀咕道。


    台上翩翩起舞的兩道人影此刻動作也顯得極為僵硬。但他們還是秉承著多年的舞台功底,繼續著表演。


    他們深知此刻絕不能砸場子,否則今年的月錢可就泡湯了。


    與此同時,戲台後方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正在咆哮著。


    他怒目圓睜,臉色鐵青,仿佛要吃人一般。他怒吼道:“那個西洋人是怎麽混上舞台的?我需要一個解釋!”


    幾個戲樓的管事戰戰兢兢地聽著他發脾氣。


    其中一個管事小心翼翼地迴答道:“邱老板,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是主家那邊塞來的人。咱們可是把他供得好好的,誰知道這家夥一不留神就跑舞台上鬧去了。這可怎麽辦喲?”


    “你們這些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那矮小的中年男子憤怒地跺著腳,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都發泄出來,


    “前幾個月的賬目就平不了,今日又鬧出這樣的笑話。唉,我這個東家是要當到頭了!”,他哀歎道。


    正當他哀歎之時,外麵探進了一個戲樓小廝的腦袋。那小廝戰戰兢兢地說道:“東家、東家……主家的趙小姐來了!”


    聽到這句話,那矮胖的中年人頓時癱倒在地。他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他喃喃自語道:“怎麽辦?這出醜的時候竟被主家的主子們看到了。這可怎麽辦?”


    他憤怒地瞪視著那些戰戰兢兢的戲樓管事們,仿佛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一般。而那些管事們則嚇得渾身發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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