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暗的通道中,黑袍男子步履沉穩,他的黑色長袍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身旁,幾個手下默默地引著路,他們的步伐輕巧而迅速,仿佛害怕驚擾了這沉寂的地下世界。


    走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間相對明亮的房間。房間的燈光柔和,牆上掛著幾幅古老的畫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在房間的中央,坐著一位帶著溫和微笑的青年,他的身後站著兩個戴著圍帽的女子,她們的目光低垂,神態恭敬。


    黑袍男子一進入房間,那個帶著柔和微笑的青年立刻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見過教侍大人。”


    黑袍男子傲慢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對方不必多禮,然後自然而然地在主位上落坐。他抬眼望向眼前的青年,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


    “我傳信,讓你從晉國公府取來的東西拿到了沒?”


    他的聲音在房間中迴蕩,仿佛能穿透人心。青年依舊保持著謙和的微笑,迴答道:“是的,教待大人。屬下已經拿到了。”


    青年立刻示意身後的手下,其中一個女子上前,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木漆盒子。她輕輕打開盒子,裏麵整齊地躺著一卷書冊。


    黑袍男子並未伸手去觸碰那書冊,隻是凝視著它,沉聲問道:“你確定這是真正的《長生天錄》?”


    青年肯定地點頭道:“我親眼看見伏清牛謄抄了琉璃屏上的《長生天錄》,這絕不可能是假的。”


    聽到這話,黑袍男子喃喃自語道:“伏青牛,那個老怪物都趨之若鶩的東西,應該不會是假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重新蓋上盒蓋,將盒子收入自己的袖中。


    當他接過書冊時,他瞟了那捧盒的女子一眼,語氣帶著幾分玩味的說道:“喔,你現在都培養起女細作了?”


    青年無語,隻是笑了笑,迴答道:“沒辦法,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打聽消息,女細作總比男細作要強一些。”


    黑袍男子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但隨即正色道:“是啊,但我可不想讓我們聖靈教再出一個像花蕊那樣,愛攀高枝的女人。”


    聽到這話,青年無語,收起了笑容,並未再多說什麽。


    黑袍男子見青年不再說話,便換了個話題道:“說起來,仁心那邊送血出了紕漏,你派人探查過嗎?”


    青年麵不改色,淡淡地迴答:“查了,不過是他們的人半路上被一幫江湖上愛管閑事的小輩給劫了。這事兒我馬上處理。”


    黑袍男子抱怨著:“哼,仁心的功力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她那個功夫估計其神誌是越來越昏沉了,事情也辦的越來越不幹淨。”


    他並未注意到站在青年身後的其中一個戴著圍帽的女子,她的手指關節悄悄的收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忽然,青年笑著打斷了黑袍男子的抱怨:


    “教侍大人,如果沒什麽事,屬下還有潛心齋公務要處理,就不奉陪了。”


    黑袍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正待烏羽帶著他的兩個女手下走向門口,準備離開這間屋子。。


    就在這時,黑袍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深夜中的一陣寒風,穿透了屋子的寧靜:“烏羽,等一下。”


    烏羽停下了腳步,他的身體微微一僵,然後緩緩轉過身來,麵對著黑袍男子。他的臉上保持著平靜,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知道,黑袍男子的話中必有深意。


    黑袍男子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烏羽,緩緩說道:“教主過幾天就要出關,他點名要見你一麵。”


    這句話如同一顆跌入水麵的石子,在烏羽的心中引起了巨大的波瀾。烏羽的手腕不由自主地一抖,仿佛真的被毒蛇咬了一般,他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他轉過臉,微笑著迴答:


    “哦,那烏羽必然隨時恭候教主大人出關。”


    黑袍男子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烏羽是個能幹的手下,也是個懂得控製自己情緒的聰明人。


    他示意烏羽可以離開了,然後重新坐迴主位,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烏羽帶著他的兩個女手下離開了屋子,他們的腳步比來時更加急促。


    一旦走出了那扇門,烏羽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安全部吐出。


    突然,一道涼涼的女聲在通道的另一端響起,帶著幾分諷刺和不滿:“哼!教主接見烏羽文大人,在教中的地位可是越發高了!”,這句話如同一陣冷風。


    烏羽驚訝地朝身後看去,其中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


    他趕忙用內力傳音,聲音低沉而急切:“仁心,你說話小心點,這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呢!”


    他的警告充滿了嚴肅和緊張,他不希望有任何不測之事發生。


    那女子眉目低垂,表麵上看起來是一位謙恭的女手下,但烏羽知道,從她的內力傳音中透露出的高傲和不羈是不容忽視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挑釁:“哼!就算是教主在我麵前,我也敢說。”


    烏羽的眉頭緊鎖,他知道這個女子並非泛泛之輩,她的實力和膽識都不容小覷。


    而此刻談話的二人並不知道在京城的繁華背後,有一處被世人遺忘的角落,在這座京城的另一端,司徒登科的不滿聲音卻劃破了寧靜的氛圍。


    “洪緋火,你把我打扮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這破院子裏轉來轉去幹嘛?”


    司徒登科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悅和憤怒。他站在荒廢的府邸中,穿著一身白袍,那袍子的顏色和樣式都顯得極為怪異,與他平日裏的裝束大相徑庭。


    他的臉上被塗著一層厚厚的脂粉,使得他看起來極為怪異,仿佛是一個早已去世的惡鬼。


    而在他的對麵,洪緋火正細心地為他畫上嚇人的眼影,她的手法熟練,每一筆都透露出她對這次行動的重視。


    司徒登科被點了穴,姿態僵硬地坐在一塊滿是灰塵的座椅之上,他的身體無法動彈,隻能任由洪緋火擺布。這是一間荒廢的府邸,雖然到處雜草叢生,但從這裏的亭台擺設來看,不難想象它昔日的輝煌。


    洪緋火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司徒登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大人,您就忍耐一下,這一切都是為了找到仁心,救出司徒伯伯。等到行動成功,您就能恢複原來的模樣了。”


    司徒登科哼了一聲,顯然對洪緋火的解釋並不買賬。他的目光透過破敗的窗欞,望向院子裏一塊殘破的木匾,上麵寫著:


    雲輝昭昭,此心光明。


    這正是昔日號稱京都雙絕之一的衛雲輝的府邸,


    此刻司徒登科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知道,洪緋火所說的計劃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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