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寫的不錯,不過頭兩句倒是不知是何意義,不知洪小友可否拆解一番?”


    聽到晉國公的話,洪緋火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老國公這頭兩句才是此段卦詞的關鍵。”


    “哦,這是何意?”


    晉國公疑惑的問道。洪緋火迴道:


    “淩厲巽風衝離火,荊棘叢生頗坎坷。巽風古稱清明風,在律書中有言:清明風居東南維,主風吹萬物而西之,而離火在古書中有雲:雷風相薄,山澤通氣,水火不相射。此為南方之離火。巽風衝離火需得謹防小人造次,雖是金玉良緣,但卻有一人阻礙,國公不可不防啊。”


    聽到這裏,晉國公收斂起笑容,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思考了片刻,點點頭道:“洪小友講的極是。”


    說著他向旁邊的侍女揮了揮手,侍女趕忙拿出用紅綢包裹的一個物件呈上來。


    打開紅綢,隻見幾十錠金子在陽光下閃耀著金燦燦的光芒。侍女小心翼翼地捧著走向洪緋火。


    隻見晉國公大方地一揮手,微笑道:“這是給小友的卦金,請您收下。”


    洪緋火連忙謙遜地迴應:“小輩不過是因師娘身體不適而替師娘算卦,收不得這麽多金子,實在是惶恐。”洪緋火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誠懇和敬畏。


    晉國公卻搖頭笑道:“小友過謙了,你的卦術高超,這是應得的。而且,我還有一事想請教小友,這婚事既然有小人阻攔,該如何提防?”


    聽此,洪緋火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堅定。她向後退了幾步,避開了侍女遞過來的金子,沉聲道:“卦象雖顯示有小人作祟,但天道渺茫,卦不能算盡。世事輪轉,既然府上公子的姻緣與趙家小姐相配,那必然要經曆一番波折。國公爺隻需多加防備,縱然小人有心作亂,也是沒有機會的。”


    晉國公聽後,陷入了沉思。他揮手讓侍女退下,屋中隻剩下他和洪緋火兩人。他輕輕喝了口茶,眼中閃爍著沉思的光芒。


    “洪小友,你必然知道些什麽。老夫不是那等油鹽不進之輩,隻求洪小友給個準話。”


    晉國公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急切和期待。


    洪緋火連忙低垂下眉眼,掩蓋住眼中的光芒。輕輕說道:“實在是為難小輩了。天命卦術變幻莫測,小輩自是不能盡數參透。隻是大致能猜出,這富貴門庭,錦繡鋪地,外麵看似堅不可摧,但內裏卻暗藏危機。一旦屋內起火,那便是千難萬難了。”


    晉國公聽後,手中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便將茶杯放下。他望向窗外,外麵陽光毒辣,卻照不進他心中的陰霾。


    他歎了口氣道:“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既然小友算完卦了,便在府上多住幾日吧。待夫人蘇醒過來,我再請人將幾位送迴紅線館。”


    洪緋火起身,又朝晉國公行了一禮,便趕忙退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接下來,她隻需靜待事態的發展。


    當洪緋火踏出鬆鶴堂時,她那挺直的背脊不由鬆了鬆,似是卸去了一層內心的重擔一般。


    洪緋火剛走出鬆鶴堂的大門,便迎麵撞見了司徒登科。


    司徒登科身著一身青色的道袍,衣袂飄飄,仿佛與周圍的花叢融為一體,掩映在絢爛的花海中,顯得格外出塵脫俗,英俊不凡。


    “你把寫好的卦詞交給晉國公了?。”


    司徒登科朝洪緋火問道,洪緋火輕輕的點了點頭。司徒登科微笑致意,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司徒登科手中捧著今日早上陳媽媽送來的紫雲紗,他見洪緋火出來後,連忙將手上的紫雲紗遞到了洪緋火的手中。


    洪緋火輕輕接過紫雲紗,她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這份情緒在這一刻讓她感覺到自己與司徒登科之間似乎有了一種更深的聯係。


    兩人並肩而行,一青一白兩件道袍的袍裙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如同夢幻般的雲彩。他們一同朝前走去,穿過花叢,越過小徑,向著前方邁進。


    這一刻,洪緋火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那似乎是隱藏在童年的記憶。


    長大之後,眼看著父母的分離,眼看著認識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去,似乎再也沒有人會在原處等她,而此刻望著司徒登科的身影,洪緋火似乎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未來將會遇到什麽,但她知道,有司徒登科在身邊,她不再孤單,也不再害怕。


    他們一同走在這條栽滿鮮花的路上,陽光照在並肩而行的二人身上,折射出絢爛的光彩,他們也是這世間一對難得的佳侶。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猶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顯得尤為耀眼。兩人之間的氣氛平靜而和諧,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人。


    司徒登科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他側過頭,看著洪緋火,問道:


    “大師姐,我們何時離開這地方呀?”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期待和焦慮,仿佛這個地方已經讓他感到壓抑和不適。


    洪緋火微微一笑,迴答道:“我們過幾日再走。”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早已做好了決定。


    司徒登科聽了,不禁有些疑惑,他皺了皺眉,問道:“那你為何又要我把這千金難求的紫雲紗帶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


    洪緋火意味深長地瞟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這紫雲紗,可是燙手山芋啊。”


    洪緋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仿佛這紫雲紗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料而已。


    司徒登科聽了,心中不禁一動,他想起這紫雲紗的珍貴和難得,但隨即又想到大夫人背後的陰險算計。


    突然,一陣嬌蠻的訓斥聲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兩人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正在對著一個丫鬟大聲嗬斥。


    那女子正是周四姑娘,她平日裏就以其驕橫跋扈的性格而聞名。


    “你知道嗎?我這衣料子鑲著的珠子有多貴?”


    周四姑娘指著自己身上的華服,滿臉怒氣地說道,“你可真是不小心,竟然刮蹭到了我衣袖上的這顆珠子。你瞧這珠子都掉下來了,這衣服可怎麽穿呢?”


    說著,她揚起手掌,狠狠地將一巴掌朝那丫鬟的臉上招唿過去。那丫鬟被打得一個趔趄,幾乎摔倒在地。


    她哭著跪在地上,邊哭邊磕頭,連聲道歉:“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求四姑娘饒命,饒命。”


    那丫鬟一身的素裙早已被周四姑娘踢得滿是黑色的腳印,臉上也高高的腫起,眼睛也早已哭腫,眼淚合著臉上的腫塊,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樣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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