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傳來了輕微的響動,似乎是有人從淺眠中驚醒。


    不一會兒,洪緋火率先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些許困意,但雙眼卻異常明亮。


    她打開門,見到了站在門外的陳媽媽和她的侍女們。


    “喲,這不是洪姑娘嗎?”


    陳媽媽一見到洪緋火,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聲音也顯得格外親切。她走上前,行了一個禮,然後繼續說道,“哎呀,這大清早的來打擾您了。”


    洪緋火微微一笑,迴禮道:“陳媽媽過獎了,我睡的淺,早早便醒了。”


    她的目光在陳媽媽身後的侍女們身上掃過,看到了她們手中托盤上放著的紫雲紗,心中不禁一動。


    而那陳媽媽也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物,她笑著迴道:“哎呀,那我也是上門討擾了。”


    洪緋火雖在道門中修行了幾年,但因為她也是出身於豪門貴族,這等人情往來的表麵文章也是自恃精通。


    她微微一笑,便側身道:“哪裏擾了,陳媽媽這邊請。”


    於是幾個侍女捧著紫雲紗魚貫而入。


    陳媽媽剛踏入客院,眼前所見的景致卻令她眼前一亮。這個客院已經被打理得非常雅致,雖是昨晚剛剛打理出來的客院變得極為整潔與幹淨。


    她輕步走進內室,隻見室內茶霧嫋嫋。一壺茶正在火爐上煮著,嫋嫋白霧從茶壺中噴湧而出,如絲如縷,如鏡似幻,散發著淡淡的茶香。


    陳媽媽不禁讚歎道:“洪姑娘真是個風雅人!這樣的客院和茶室,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洪緋火聞言,淡淡地笑了笑,她手指輕揮,示意陳媽媽坐下。陳媽媽依言坐在了雕花木椅之上,感到舒適宜人。而那幾個侍女則整齊地排列在一側。


    洪緋火拿出一個瓷白幹淨的茶盞,一隻手則端起茶爐上的茶壺,輕輕的將清透的茶湯倒在小巧雅致的茶盞裏,如同一幅山水墨畫般清透安靜。


    陳媽媽端起茶杯,輕輕地品了一口茶,頓時感到一股清香彌漫在口中,令人陶醉。她不禁再次讚歎道:“這茶真是好茶!洪姑娘費心了。”


    “不過是些茶藝小道罷了。”


    “哎呦,這洪姑娘說話就是不一樣,不像我這等粗人,笨嘴拙舌的就說不出這些文縐縐的話來。”


    陳媽媽笑眯眯的說道。這讓素來沉靜的洪緋火也不禁彎了彎嘴角。


    突然一陣細小的瓷器碰撞聲從屏風後響起,陳媽媽不由得一驚。


    “誒,這屏風後怎麽發出聲音來了?”


    洪緋火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迴道:“可能是風動了我放在屏風後的聽風瓶。”


    “哦,原來如此,是我老婆子一驚一乍了。”


    陳媽媽扶著胸口說道。見此,洪緋火笑著卻客氣起來。


    “媽媽快喝茶,先壓壓驚吧”


    陳媽媽笑著端起手中的茶盞,又輕輕的抿了一口。


    “哎呦,這茶真香,我聞著味兒,倒是象我府裏常喝的搖光綠茶,可經洪姑娘這手一泡,哎呀,這味兒整的,跟下麵丫頭們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洪緋火笑了笑迴道:“不過是昨日我請人拿了些普通的搖光綠茶罷了。”


    “說起這搖光綠茶,可是我們京城裏人人都愛喝的茶,我聽夫人說,洪姑娘也是京城長大的,如今怎麽卻到了那麽遠的太行山入道修行去了呢?”


    洪緋火唇邊的笑意頓時淡了些,她仍然微笑著說道:“哎呀,都是些過往的事了,不過是家道中落,就隻得入山修行了。”


    “原是如此,哎呀,瞧這老婆子這張嘴,什麽不該提就提什麽,盡把這事兒忘了。”


    說著,她便轉過身拿來身旁侍女捧著的一匹布料道:“


    大夫人特意叫我置辦了些衣料子給洪姑娘,您看看,入不入您的眼,如果入的了眼,就叫秀娘來給你做幾身好的行頭來。”


    洪緋火笑著迴道:“啊1這就不必了,小女不過是一介方外之人,要修此道心,當摒棄雜念,這些東西實在是收不得,否則有違自身道心,壞了修行可不行啊。”


    “哎呀,咱們都是凡塵中人,似是不知這山門裏的規矩,但大夫人吩咐了,可不要讓老奴為難啊1”


    聽到此,洪緋火沉吟了片刻,在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後,眼眸金光一閃,緩緩道:“要不這樣吧,陳媽媽先將紫雲紗拿迴去,到時候我親自上門去向大夫人解釋清楚,畢竟是夫人的一番美意,不可辜負。”


    陳媽媽眼眸一閃,卻道:“誒,這雖說可以,可是紫雲紗還是先留在姑娘這兒吧,否則夫人看著老奴將東西端過來又端迴去,必是要責罰的。”


    洪緋火也為難的皺起了眉頭,臉上全是為難之色。


    “哎呀,那也隻能如此了。”


    眼見洪緋火答應了,陳媽媽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連忙招唿著幾個侍女將紫雲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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