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醒醒,師兄,你醒醒。”


    在清晨的紅線館後院內,洛空正站於司徒登科的床前,用小手輕輕晃著司徒登科的手,想喚醒這位還在與周公相會的司徒師兄。


    可此時此刻,在司徒登科的夢中,


    他正身處在太玄門後山的一片花海之中,四周是五彩斑斕的桃花,香氣撲鼻。


    春天已到,這裏的花兒開的總比別處的花兒更豔麗。而在花海的中央,正站著一襲紅袍的洪緋火,


    她的長發如絲般柔順,眼眸深邃如清透的水潭。


    眼前的洪緋火不禁讓司徒登科心跳加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向花海中的洪緋火走去。


    “月華如水照長亭,心似明鏡映繁星。


    一簾幽夢寄相思,幾番思量定深情。”


    “緋火,你還記得當年我與你第一次見麵時的詩會嗎?這首詩是我當時悄悄題在詩會的印花箋上。


    那時的我以為你會看到,可惜卻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司徒登科深情的望著眼前的洪緋火,繼續到


    “我無法忘記我見到你第一眼的情景,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印在我的心裏。就算那次見麵以後,我科考失利,考了三年也沒有考出名堂。”


    “那時的我對自己很失望,因為我知道你是洪府嫡女,而我隻是一個殺豬匠的兒子。”


    說到這裏,司徒登克的聲音有些許的哽咽。


    “可當我在街頭偶然發現受了重傷的你時,我發現我自己還是無法徹底忘掉你。就算我知道我們之間明明不可能,但我還是想說,就算豁出命。我也要護著你,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為你付出一切。”


    司徒登科終於在夢裏說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話語。


    他有一種得償所願的痛快。他抬頭期待著,看著眼前的洪緋火,隻見洪緋火臉上並沒有往日那般清冷,而是微笑的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溫柔而又羞怯的光芒。司徒登科期待的望著她,可是洪緋火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是不答應嗎?”


    司徒登科的聲音含有些許苦澀,哪知洪緋火卻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頓時,司徒登科的臉色一紅,如同一個暗戀多年的少女終於得到了心上人的肯定一般,他深情的望向洪緋火道:


    “真的嗎?那你不說話就算是答應了。”


    司徒登科開心的笑了起來,他的臉與洪緋火的臉越湊越近,眼看二人就要肌膚相接之時,司徒登科突然感到臉頰傳來一陣劇痛。


    他猛地睜開眼睛,隻見眼前正是陰沉著臉的洪緋火與一臉迷茫的小師弟。


    “師娘已經催了幾遍了,你還不起床?今日你我要陪師娘到晉國公府去拜訪,你還在賴床,趕快給我起來。”


    洪緋火皺著眉揉了揉發疼的掌心,轉身便離開了司徒登科的房間。


    她的衣袍與發絲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悄無聲息的離去,似乎從未來過司徒登科的房間。


    她的行動時刻都保持著悄無聲息,可見平日裏洪緋火對於輕功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司徒登科摸了摸臉頰,臉上的刺痛讓他不由得歪了歪嘴。


    一旁的小師弟見此,趕忙上前道:“師兄,你沒事吧?”


    “這是怎麽迴事?”


    司徒登科有些氣憤的說道。


    聽到師兄的話,洛空不由得有些心虛的,將眼神瞥向床角道:“師兄其實是這樣的……”


    當時的小師弟洛空奉大師姐之命前來叫司徒師兄起床。


    “師兄,師兄,你快醒醒啊”


    落空在床邊叫著,可司徒登科睡的極沉,還打著輕輕的鼾聲。


    終於,門外的洪緋火等的不耐煩了,她掀起門簾走了進來。


    “小師弟,你二師兄還沒醒啊?”


    洛空轉頭見大師姐走了進來,不由有些尷尬的迴道:“司徒師兄睡得太沉了,真的叫不醒他”


    “這可不行,師娘已經在前廳等著了”,洪緋火皺著眉迴道。


    “那…那可怎麽辦?”,小師弟有些著急起來。


    洪緋火看了看睡在床上如死豬般的司徒登科,她夜眸中的狡猾皎潔之色閃了閃後說道:


    “我有辦法。”


    “所以她的辦法就是一掌把我打醒,虧她想出這樣的好主意。”


    司徒登科氣憤的打斷了洛空的講述。


    “是,是的”


    洛空有些結結巴巴的迴道。


    司徒登科捂著半邊臉,氣憤的一拍床叫道:


    “洪緋火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粗暴了。”


    洛空見司徒登克已經起身,趕忙說道:


    “師兄,你別說大師姐了,還是趕緊換身衣服,師娘還在前廳等你呢?”


    聽到小師弟的勸導,司徒登科隻得憤憤不平的去屏風後脫下睡衣,換上丫鬟早已備好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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