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寧靜的黑暗中,一束光從天際落下,他感覺在光影裏有無數的人在走來走去,顯得是那樣的影影綽綽,突然他感覺腦袋很疼,眼睛一花,眼前的景象使他不知所措,眼前出現了一張了方方正正的檀木桌子,他還記得這張桌子是父親在山中找了兩天兩夜,才找到做好的檀木,花重金請人從山中把那顆檀木拉迴村子裏,村裏的人都說這是村裏最貴的一件家具,檀木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和幾本經石之集。這樣風雅的擺設似乎與整個農舍格格不入。


    “登科啊,都過去一個時辰了,你小子寫完了沒有?”司徒登科連忙朝麵前的紙上看去,隻見紙上隻寫了一個開頭,“壬午年九月初九,夫子雲”。


    後麵是一片空白,一字未寫,司徒登科連忙將手邊的論語蓋在空白處,朝房門外揚聲道,“老爹,今日夫子講的內容太多了,我一個時辰寫不完”,隻見農舍的布簾一揚,一位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身材極為高大,竟將年幼的司徒登科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年幼的司徒隻能把腦袋抬得高高的,才能看清父親那張滄桑的臉龐。但見他方耳闊鼻,額角有幾道淺淺的傷口,更顯得他英武不凡,不像一個殺豬匠,更像一位號令千軍的大將軍。他眉眼淩厲地掃過桌子上的筆墨紙張,


    他淡淡道,“伸出手來。”此時被村裏人稱為孩子王的小司徒在他父親麵前,沒有了往日的頑劣,乖乖的伸出稚白的小手,一根竹條無情地打了下來,小司徒咬著牙一聲不吭,嘴唇被咬出了血。中年男子握著竹條的手很穩,竹條如雨點般落了下來,稚白的小手上頓時出現了血印。


    “一個時辰了,才寫這麽幾個字,以後也隻能是一個在農田裏幹活的賤民”,男子的聲音極為渾厚,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司徒登科一聲不吭,此時,他不想說,同時也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早已經疼的眼前發花,一陣陣的耳鳴讓他有一種嘔吐的衝動,然而他真的吐了出來。


    猛然間,他睜開了眼睛,引入眼簾的是青竹帳幔,他抬頭四望,被子上沾著他吐出的穢物,看著熟悉的一切,他終於清醒了過來,這裏不再是家中的村舍,而是自己的房間。


    吱呀一聲,木門應聲而開,門外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司徒登科不適地眯了眯眼,在刺眼的光芒中,一位素衣女子亭亭而立,手中端著一碗湯藥邁步而入,“洪緋火,你怎麽進到我房間?”


    女子翻了記白眼,“司徒登科,你知道這次你闖了多大的禍,沒事拉著小師弟在山頂喝什麽酒啊?你知道嗎?你已經燒了一天一夜了。”


    司徒登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師父藏的梨花白會怎麽厲害,奇怪了,我已經也喝醉過,但也沒有發燒過。”


    “你喝的可不是梨花白,那是大宗師喝的醉生夢死,這種酒隻有內力高深的武道宗師才能飲用,一旦內力不夠,就會陷入醉生夢死的幻境,會讓你迴到你最想迴到與最不想迴到的時刻,這就是醉生夢死。”


    司徒登科慌忙立起身來,檢查起體內的內功心法,“哎,我的功力還在,還漲了不少,不會吧,難道我是五脈具通的武道奇才。”


    聽了司徒登科的話,洪緋火頓時黑了臉,“哼,你可真是一個武道奇才啊。師父化了十年的功力助你逼出體內的醉生夢死,否則你要變成一個瘋瘋癲癲的大傻子。”


    司徒登科臉上的狂喜一下子就消失了。“那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師父為你了,耗費了十年功力,你說師父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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