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難道忘了母親的遺言了嗎?


    像這位年輕人這樣有功勞、有才能的人,是不能隨便對待的。


    如果你執意要逮捕他,嚴刑拷打,那我隻能遵從母親的遺願,與你兵戎相見了。


    你想懲罰我,就盡管來吧,到時候,我們兄妹倆,一起去總督大人麵前,當麵對質,


    看看誰怕誰!”


    芙蕾莉婭的話,擲地有聲,完全不像一個病人說的話。


    弗洛貝克被妹妹的氣勢所迫,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難道,你們也想和我切磋一下嗎?”


    芙蕾莉婭壓製住哥哥的氣焰後,又轉頭對那些圍著克裏斯蒂安的士兵們,大聲嗬斥道。


    那些士兵們都知道,他們的長官,在妹妹麵前,一向是毫無辦法,所以,他們也不敢違抗芙蕾莉婭的命令,隻好乖乖地後退了幾步。


    “謝謝你,芙蕾莉婭,關鍵時刻,還是你最可靠。”


    芙蕾莉婭公主看到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菲爾米婭,突然開口了,這讓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場麵,再次變得尷尬起來。


    “芙蕾莉婭小姐,你怎麽能這樣和哥哥說話呢?他可是你的親哥哥,而且,還是你的上級,


    你說他‘故意誣陷’,還要和他‘兵戎相見’,你怎麽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呢?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從來沒有學過禮儀呢!”


    “你說什麽?”


    芙蕾莉婭沒想到,菲爾米婭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她頓時火冒三丈,怒視著菲爾米婭。


    “我說錯了嗎?你哥哥看在我的麵子上,已經對你很忍讓了,


    你怎麽就不能體諒一下他呢?


    我以前,隻聽說過你的事跡,還以為你是個巾幗英雄,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蠻橫無理,


    真是讓我失望!”


    菲爾米婭的話,徹底激怒了芙蕾莉婭,她反唇相譏道:


    “你算老幾?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們兄妹的事指手畫腳?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隻是就事論事,看不慣你這種目無尊長的行為!”


    弗洛貝克看到自己的妹妹和未婚妻,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吵了起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這可如何是好?


    “這位是?”


    芙蕾莉婭公主也看傻了眼,她小聲地問弗洛貝克。


    她剛才一直沒有機會問,菲爾米婭是誰。


    “她叫菲爾米婭,是我的未婚妻,第十一軍團長,皮迪亞斯大人的千金。”


    弗洛貝克尷尬地解釋道。


    芙蕾莉婭公主一聽,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芙蕾莉婭看到芙蕾莉婭公主竟然笑了起來,更加生氣了,她瞪著芙蕾莉婭公主,說道:


    “公主殿下,你覺得,現在是笑的時候嗎?我都是為了誰啊?”


    “我隻是覺得,你們這樣,好像在演戲一樣,太好笑了。”


    芙蕾莉婭公主連忙解釋道。


    她的笑聲,讓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但大家還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弗洛貝克雖然是這裏官職最高的人,但他現在也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克勞迪婭攙扶著帕麗婭公主,走了過來。


    雖然帕麗婭公主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了,但她畢竟是現任國王的長女,太子的姐姐,所以,大家還是對她畢恭畢敬。


    “弗洛貝克大人,辛苦了,


    這位年輕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請你不要為難他,


    其他的事,我都聽你的。”


    帕麗婭公主淡淡地說道。


    芙蕾莉婭公主心裏想:“你要是能再強硬一點,就好了。”但她知道,以帕麗婭公主的性格,能說出這番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帕麗婭公主,您受驚了,您旅途勞頓,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其他的事,等到了佩雷塔城,再做定奪吧。”


    克勞迪婭在一旁說道。


    “你是誰?你憑什麽替公主做主?”


    弗洛貝克不滿地問道。


    他不敢對帕麗婭公主無禮,隻好拿克勞迪婭出氣。


    “初次見麵,弗洛貝克大人,我是克勞迪婭,帕麗婭公主的隨行學者。”


    克勞迪婭不卑不亢地迴答道。


    弗洛貝克也聽說過克勞迪婭的大名,知道她是一位著名的學者,而且,她還是帕麗婭公主的人,他也不好發作,隻好點了點頭。


    “既然克勞迪婭女士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不過,這個人,必須跟我迴佩雷塔城,接受調查,


    在他洗清嫌疑之前,我不能讓他離開我的視線。”


    弗洛貝克的態度很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克裏斯蒂安知道,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他主動說道:


    “我願意配合你們的調查。”


    克裏斯蒂安都這麽說了,芙蕾莉婭和菲爾米婭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她們雖然心裏不高興,但也沒有再說什麽。


    芙蕾莉婭公主看到事情終於解決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已經派人去準備馬車了,我們稍等片刻,就可以出發了,我會親自護送你們去佩雷塔城。”


    弗洛貝克說道。


    然後,他又命令士兵們,在附近的樹上,掛上旗幟,以便馬車能夠找到他們。


    接下來,大家就隻能尷尬地等待著馬車的到來。


    帕麗婭公主和芙蕾莉婭,都累壞了,


    她們在樹蔭下,鋪上鬥篷,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你還好嗎?”


    芙蕾莉婭公主看到芙蕾莉婭臉色蒼白,關切地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惹出的爛攤子,還要我來收拾,我現在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芙蕾莉婭沒好氣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


    他們期盼已久的馬車,終於出現了。


    那正是克勞迪婭乘坐的那輛,被射成刺蝟的馬車。


    現在,馬車上的箭,已經被拔掉了,


    一百多名第十軍團的士兵,騎著高頭大馬,護衛在馬車周圍。


    因為馬車是空的,所以,他們一路狂奔,很快就來到了眾人麵前。


    但讓芙蕾莉婭公主感到不安的是,隊伍的最前麵,有兩個騎馬的人,一個是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另一個是年輕的騎士。


    “完了!”


    芙蕾莉婭公主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中年男人,頓時臉色大變。


    “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我的頭好痛啊……”


    芙蕾莉婭有氣無力地問道。


    “那個是佩裏埃爾叔叔,他怎麽親自來了?這下麻煩大了。”


    芙蕾莉婭公主焦急地說道。


    芙蕾莉婭聽到“佩裏埃爾”這個名字,臉色也變了。


    那個中年男人,名叫佩裏埃爾,是弗洛貝克的親信,費比亞斯和皮埃爾的父親。


    他曾經也是一位戰功赫赫的騎士,但後來,因為在戰場上受了傷,所以,提前退役了。


    現在,他在佩雷塔城,擔任行政官。


    在弗洛倫王國,城市的行政官,一般都是文職官員,負責處理一些日常事務,


    雖然他們也有一定的權力,但和那些出生入死的武將相比,他們的地位要低得多。


    但佩裏埃爾不一樣,他不僅能力出眾,而且,為人正直,再加上他曾經是騎士,所以,沒有人敢小看他。


    而且,他還深受弗洛貝克的父親,菲利多爾的器重,所以在佩雷塔城,他擁有很大的權力,甚至可以被稱為“副城主”。


    當年,弗洛貝克的母親,帕梅拉,就是在攻打高地要塞的時候,受了重傷,不治身亡的。


    佩裏埃爾也在那場戰鬥中,受了重傷,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他的騎士生涯,也就此結束了。


    那一戰,是弗洛倫王國曆史上,少有的敗仗之一,史稱“高地要塞之戰”。


    卡斯特雷亞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宣傳的機會,他們大肆宣揚這場勝利,而佩裏埃爾的哥哥,就犧牲在那場戰鬥中。


    據說,佩裏埃爾兄弟,曾經和帕梅拉並肩作戰,直到最後一刻。


    這段故事,被傳為佳話,廣為流傳。


    所以,菲利多爾對佩裏埃爾一家,關愛有加,不僅賜予了他們豐厚的撫恤金,還讓他的兩個兒子,費比亞斯和皮埃爾,都加入了軍隊,而且,還破格提拔了佩裏埃爾的侄子,帕拉迪奧。


    菲利多爾甚至想過,要專門為佩裏埃爾,設立一個“司法官”的職位,讓他來管理佩雷塔城的司法事務。


    但佩裏埃爾拒絕了,他說,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而讓菲利多爾為難,而且,他也不想被人說閑話。


    不過,佩裏埃爾雖然沒有擔任司法官,但他實際上,已經行使著司法官的權力了。


    菲利多爾為人豪爽,不拘小節,而佩裏埃爾則剛正不阿,一絲不苟,他們兩個人,正好互補。


    現在,佩裏埃爾竟然親自來了,這讓芙蕾莉婭公主感到非常不安。


    “佩雷塔行政官,佩裏埃爾,參見帕麗婭公主殿下,


    我腿腳不便,不能下馬行禮,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佩裏埃爾雖然已經退役了,但他仍然穿著騎士的服裝,胸前佩戴著騎士的徽章,而且,他還堅持騎馬,以此來維護自己作為騎士的尊嚴。


    “讓公主殿下受驚了,都是我的失職,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從現在開始,就由我們第十軍團,負責護送公主殿下,前往佩雷塔城。”


    “佩裏埃爾大人辛苦了,我不會怪罪你的。”


    帕麗婭公主也知道佩裏埃爾的名聲,所以,她對佩裏埃爾的態度,也比較客氣。


    就在這時,佩裏埃爾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就是他!他就是我們的頭領!他是克裏斯蒂安!是基裏安的侄子!”


    大家循聲望去,隻見那個被俘虜的森林獵人,指著克裏斯蒂安,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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