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文說,你說的也是,不過要說最慘的人,真是辛婷。你不知道,當時我在這片樹林見到辛婷那會,她的狀態,真是讓人吃驚,讓我心碎。我就站在她的身邊,一動也不能動,思想己經離開了我的身體,就像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看著她,等過了好久,她哭累了,哭夠了,才慢慢的轉過身,向我走來。她看到我的時候,沒有什麽反應,或者說看都沒有看見我,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前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那木呆直勾的眼神,讓誰看了都膽寒,讓人心顫,讓人害怕,讓人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當她要與我擦肩而過時,我叫了一聲辛婷,她沒有反應,還是呆呆地向前走,我一楞神,接著不由自主地大喊一聲,辛婷,你沒事吧。隨後轉過身來,伸手抓住她的肩頭,把她扳過身後問她,我說,你怎麽了,你不認識我了。她翻著兩眼,盯看我,細聲問,你是在和我說話?嘻嘻,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呀,你個糟老頭子,你拉著我做什麽,我還要迴家給小筱做飯去呢。辛婷,我是佳文,你細看看,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你再看看。你說誰,佳文,嘻嘻,你這麽老,都能做他爸爸,竟還騙人,我才不信呢。我的佳文,年青漂亮,比你白多了,他才不會和我大聲說話呢。他在哪,你看見他了嗎,他在這裏,你是看不見的,隨後用手拍拍自己的心口窩。你能看見他嗎,嘻嘻,她是我的佳文,他是不會迴來看我了,他為什麽不來看我呢,他生氣了,是我不好,讓他傷心了,要不他咋跑沒影了,好多年都不來看我。小時候要是有人欺負我,都是他護著我,他自己任人打,任人罵。現在他咋就不來護著我,我們村裏有壞人,老欺負我,他咋不管。我說呢,一定是他生氣了,你還騙我幹啥。嘻嘻,你準是壞人,看我漂亮,想欺負我。告訴你,有一天,我的佳文迴來,準會和你們這些壞蛋打架,不會饒了你們。不和你玩了,我要迴家給我的小筱做飯。我的小筱是個乘孩子,可聽話了,等她長大了,看你們還敢欺負我,她都不讓你們。嘻嘻,你為啥哭呢,


    一定是害怕了,你個大老頭子,竟長壞心。現在知道怕了吧,還想欺負我,哼!那天村上的壞人欺負完我,還想去欺負小筱的小姑,我拿把菜刀,就砍他,一直追到他們家,光著身子,都忘穿衣裳了,還是他老婆給我穿上的。過很長時間他才敢再欺負我,他可壞了,每迴都把菜刀藏起來,叫我找不著。你有菜刀嗎,拿給我,你要是欺負我,看我象上迴一樣砍你,您不信,看你這熊樣,也不敢欺負我。大老頭子,光會哭,還掉貓崽,真沒勁。不和你說了,這迴真的迴家嘍。嘻嘻嘻,聽她伴拌嗑嗑地說完,真比用刀剜我的心還痛。她怎麽會變成了這樣,還想著我保護她,在她的心底,我還是她最親的人,是她的希望。這就更讓我難受,讓我心痛。這是誰的過錯,一個那麽好的姑娘,變成半瘋半傻的。難道生活就是這樣,隻給人痛苦,讓人無奈。難道她原來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嗎,吃苦受罪,受人歧視,她都能忍耐,為什麽現在變成了這樣。是生活沒有了希望,不可能的,她能嫁給那樣的人,心裏就應有譜,不會有太高的奢望。一定是她受到了特殊的傷害,特別的打擊,要不然,象她那樣能忍耐的人,心裏比別人都特別堅強,是不會崩潰的,是不會到現在這樣的。讓我感到不平的,感到氣憤和不能理解的,是誰這樣殘忍,沒有天良,缺少人道。他們就不怕天道循環,遭到天遣。吃飯能下咽,睡覺能安穩,不怕養孩沒屁眼,我真為這些人感到難過,感到羞恥。人活著,請不要去傷害別人,別傷到自己的良心。好人一生平安,先要良心平安。要不然,你就是再平凡,你就是再發達,再富貴,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不會生活的瀟灑,不會心安理得地享受人生。人們哪,為什麽總是做錯事,才知道後悔。為什麽不能在做事的時候清醒一點,仁慈一點。話到舌前留半句,事到眼前忍三分。退一步海闊天空,那樣人間就少多少痛苦,自己得多多少的快樂自由。


    聽你這麽一說,我的心就更不是滋味了。她連你都認不出來了,留在她心底的,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你,可見她對你思念,比我還苦。你就那麽狠心,那麽多年,真的就不迴來看看我們倆。就是怕見到我,也該迴來看看她,給她一些安慰,也能暖一暖她冰涼的心。讓她活在沒有指望的苦海裏,你就不難過,不痛心。我不心痛是假的,又有什麽辦法,我能怎樣。她生活在那個環境裏,誰又能改變呢。我想,連她的男人都沒幫她,要又然是不會有這麽一個結果的。你可能不信,生活中確實有這樣的事,個別的男人條件不一樣,而他們在很多的時候,真的就沒幫上自己女人的忙。有的可能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受欺負,受禍害,受委屈,這種事還真不少呢。你竟瞎說,我才不信呢,要是那樣,辛婷還不是活在地獄裏。


    她這一生,真的就糟塌了。不可能,怎麽會是那樣。自家養個小雞小狗的,還知道愛護,知道心痛,何況是個大活人,是給你生兒育女,做飯洗衣,燒炕暖腳的女人。她的男人要不保擴她,還能算人嗎。不是的,一定是別的什麽原因。你不信,我也不信,後來還是辛婷自己說的,我才不得不違心的相信。你可知道辛婷的心裏得有多苦,為什麽會變成了那樣,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這都是她生活的創傷太深。把她的心扭曲了,把人變形了。


    我當時一邊搖晃著問她,一邊想,這可怎麽辦,她不認識我了,在她的記憶裏,我還是個小青年,怎麽才能使她想起來呢。我情急之不,想起了我們三個小的時候,有一次在稻田埂上用鎬刨泥鰍魚,她把我的手給創了。就問她,你不記得了,你看,這塊傷疤還在呢,我把左手伸給她看,她還有點半信半疑的。我說你真的就想不起來,你忘了嗎,那個冬天,好像是星期六,對了,我傷了手,正趕上第二天休息。你再想想,那天下午放學以後,我和含玥到你家,想和你一起去耬柴禾。你說你媽病了,就想吃魚。那個時候,大人們都在大於社會主義,都在忙,沒有人敢去打魚,那是資本主義,誰不怕死,誰不怕挨批鬥,所以吃不到,就是有錢,也沒地方買去。你是個孝順的孩子,為這事,你想了兩三天了,就是沒有辦法。那天你求我,幫你想想辦法,說我們小孩子,偷著去打點魚,不會有人管的。含玥說,打魚到是挺好的,我有一年沒吃魚了。可是我們用什麽去打魚呀。我們沒有工具,現在又是冬天,魚都凍在冰下麵,就是能把冰鑿個窟窿眼,我們又沒有網,沒有絞羅子等打魚工具,我們怎能捕到魚呢。不象夏天,我們可以在稻田的排水溝裏,用土疊一道水壩,用篩子攔截魚。或者在墊道溝裏疊兩道水壩,把兩道水壩中間的水掏幹,再抓魚。現在可有什麽法子呢。你聽含玥這麽一說,急的直掉眼淚。我就說,含玥看你,淨添亂,辛婷都急成這樣了,你還老說不行,就不能幫忙想個法子。含玥就說,我也沒看見過別人用其它方法去打魚,你說我怎麽想,你要是能想出辦法來,我還願意跟著吃魚呢。我就說辛婷,你先別著急,讓我先想想,也許我們真的就能想到辦法打到魚。我想個點子,不成熟,說出來你們兩個先聽聽,是不是這麽迴事。夏天稻田的排水溝裏,不是都有魚嗎,對吧,還有泥鰍魚對嗎,到了秋天,稻子成熟的時候,大人們為了能下到稻田裏去割稻子,老早就不上水了。稻田裏的水幹了以後,我們不是能抓到不少各種魚嗎。是呀,可是現在是冬天,還上稻田裏抓什麽,什麽都沒有呀。不對,我們在幹涸的稻田裏抓到的魚,就是沒有泥鰍魚。它們上那去了,不會飛了吧,也不能憑空就沒有了。它是鑽到稻田的泥裏去了。現在泥幹了,凍了,它還是在那裏呢。含玥就問,就算你說的對,我們知道它在哪,怎麽才能找到它,怎麽才能把它們翻出來呀。現在又是凍土,你總不能把凍土都刨開吧。別說是我們了,就是大人也沒有這個能力。這個你就不用想了,知道有魚也是沒辦法,等於白說,還是想點別的轍吧。你就說,含玥你別攪和,佳文即然這麽說,準是想到了用什麽方法抓魚。你就快說吧,別賣關子了,別讓我著急,求求你了,我的好弟弟。我就接著說,方法是想到了,還不知行不行,等到用了才能知道。含玥就說,我說麽,還是你行,快說吧,用什麽辦法,那可得是我們能幹得了的,不然想出來也沒用。辛婷就問,你用什麽工具嗎,我去準備。要是能打到魚,我真感激你。那到不用,要是真能行,我們大家都能吃到魚了。不過你家有沒有尖鎬和鐵絲。尖鎬到有,用鐵絲做什麽,不會用它竄魚吧,不,等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就這樣,我們三個拿著尖鎬,水桶和鐵絲,悄默聲的去了稻田地。冬天的小北風,涼颼颼的刮臉。太陽雖然是暖融融的,那你得待在背風處,會感到舒服點。在沒有遮攔的大平地裏,你要是不緊活動身體,時間長了,就會冷的受不了。我們三個人,第一次用這種辦法抓魚,沒有經驗,心裏也沒底。就這麽的費了好大的勁,也沒找到泥鰍魚。含玥第一個泄氣了。就說,這漫天漫地的,也不知道泥鰍魚在哪裏,又不能把整塊稻田地都翻個各,這可上那去找呀。咱們這不是瞎耽誤工夫白費勁嗎。而且天又這麽冷,不如我們去耬柴禾,現在還來得及,省得柴也沒耬著,魚也沒抓到。迴家還得挨說,好像我們不願意於活,編個法子出來玩。你說別急,再找找,佳文說的準對,泥鰍魚是活的,它在凍土下麵也要喘氣,所以,通到地麵上總要露出氣眼來。隻是現在是下午,氣眼上的霜被太陽照沒了,要不然就更好找了。正在你們兩個嘀咕的時候,我用鐵絲在田埂上紮一個小洞,就覺得紮到裏麵不是硬底,好象軟綿綿的,同時還伴有嗞嗞叫聲,聲不大,免強能聽見。我就說,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我好象紮到東西了。你們聽,還有嗞嗞聲呢。你們過來聽聽,誰也不說話,互相看看,你又接過鐵絲,用手仔細地紮了幾下說,有東西是有東西,別是蛇或者是老鼠什麽的,我說別怕,蛇是不會出聲的。要是老鼠,出來我們就打它,含玥就說,蛇和老鼠我都怕,我得躲遠點,要打你們兩個打吧。


    你就說,我不怕,我拿鐵絲等著,你就刨吧。當時也不知道是麽力量在軀駛你,拿著鐵絲在那等著,也不知道害怕。


    我用尖鎬刨了很長時間,才刨到泥鰍魚待的窩跟前,就提醒你說快了。我又用鐵絲紮了紮,嗞嗞聲更清楚了,我就說,你可要準備好,要是出來什麽東西咬我,你可得幫我打它。你雙手拿鐵絲,眼睛瞪的直直的,站在我旁邊上一動不動。我接著用尖鎬刨,當最後一鎬刨完,挪開時,我就蹲下,用手扒開蓋在洞口上的凍土塊。出來了,我還沒等說是什麽,你就嗖的一聲將鐵絲打下。痛的我哎喲一聲,一看鐵絲打在了手背上,血就流出來了。我用另一隻手馬上摁住流血的地方,說,我還沒說是什麽呢,它也還沒出來咬我,你怎麽就打?你我我了兩聲,眼淚就急出來了。我一看你哭的樣子,馬上就說,沒事沒事,不就打了一個口子嗎,流點血就好了,說完甩甩手,表示沒有什麽,可實際上著實痛的夠嗆,就趕緊咧咧嘴,別讓眼淚掉下來。你趕緊把手絹掏出來,幫我纏到手上。血是止住了,就是不能再掄鎬刨洞了。你就問我,沒事吧,要不,我們還是迴家吧。對了,這個洞裏是泥鰍魚,把它們都刨出來吧。我好象有經驗了,下迴我來找洞,找魚,你們兩個刨。你看我不想走,就把棉手悶子遞給我,說,戴上吧,小心凍壞了就麻煩了。第一窩泥鰍魚刨出來有十多條,你當時是又高興,又覺得對不住我。看到你的難受勁,我說別傻了,這是個意外,你也不是故意打我,看把你難過的,我都不當一迴事,這算什麽,還至於讓你那麽難過。這時含玥不看魚了,站起身來接話說,沒事,才流那點血,晚上到你家,我讓佳文哥多吃幾條泥鰍魚,就補上了。咱們還是抓緊找魚吧。看來,含玥真是很長時間沒吃到魚,這會顯得特別熱情,幹勁也來了。你再三問我,我說沒事,看到我為你忍痛堅持刨魚的勁,你的眼睛又潮濕了。我趕緊低頭拿起鐵絲找洞探魚,要不然,你準保把我拉迴家去,我們今天就白來了。要是等我手好了再來刨,還不把你媽給饞壞了。那天我們戰績不小,刨到天黑,整整刨了大半水桶泥鰍魚。颼颼的小北風,吹幹了我們汗水浸濕的棉襖,刮走了我們頭上,臉上的汗水。我們三個人那個高興呀。迴家的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亂唱一通,都跟快樂的小鳥似的,無憂無慮地盡情的歡樂。你不記得了,這個抓魚的秘密,隻有你我含玥,我們三個人知道。那以後我們還抓過幾次呢。你看,這兒不是傷疤還在。我記得過後我的傷好了,結了疤,你見了這掉過一迴眼淚呢。對了,你媽那天晚上見了我,真比親兒子還親。把我拉在她的身邊,將我受傷的手,放到她的懷裏暖和。一邊還說,這孩子真知道疼人,心眼好,長大了準沒錯。將來誰家的姑娘跟了他,這個姑娘準是個有福的人。唉,我們家辛婷,還有含玥這兩個孩子,可憐都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要不然她們兩個,到是能有人享到這個福。不過將來的事也沒準,也不好說,也說不定她們兩個誰有這個福份。再說,這兩個孩子,你好歹能照顧就多費些心,也不枉你們從小一起的情意和緣份。當時我也不懂是麽意思。就說,照顧他們兩是應該的,誰讓我們三個好了,又總在一起,可就是辛婷照顧我們兩個的時候多。由其是含玥,盡讓人照顧,她一有事就哭鼻子,也不爭氣。含玥當時一心隻在吃魚上頭,也沒當迴事,隻是隨口說了一句,佳文,你又瞎說,我怎麽了,我可沒心思何你瞎掰,魚就要好了,你們聞聞,有多香。今晚我得吃個夠,最少得頂兩天不吃飯。我衝你媽縮個脖子,伸了下舌頭,小聲說,看把她饞的,要不準得和我大吵起來,被不住還得哭一迴呢。你媽說,看把這些孩子苛待的,從小都沒過過好日子。你們就放心地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隻是別撐壞了。以後,興許還能趕上好日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什麽事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不管怎麽樣,你們三個都要相互照顧點,別忘了今日的情份。這是老天賞給你們的最珍貴,最難得的童年友情,讓人終身迴味。你們現在還不知道,將來就會發現,那是最純潔,最美好的友情,是人生最歡樂,最幸福的組成。不僅要把她藏在心底,有時間還要多溝通,才能增添人生的幸福和樂趣。隻有一點最重,就是不能傷害對方,要將童年的朋友傷害了,那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會讓你後悔下半輩子,可能到死都不會心安。我這話也許說重點,隻是提醒你們,珍重友情,珍惜童年的友情,對人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能你們會受益無窮,得到最好的享受。同時也要豁達,別斤斤計較,用一顆平常的心來對待,就沒有患得患失,沒有那麽多的煩惱。現在想想,你媽隻是隨口說說她對人生的感悟。可對我的人生那是多麽大的影響。珍重友情,不傷害對方,不傷害別人是對的。可有的時候,怕對方受到傷害,寧願自己委屈,都往往事與願違。不但傷著了對方,連自己都受到了傷害。這真是人的悲哀,生活的玩笑。真的,有時候確實是這樣,不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但願我這一生,少點這樣的玩笑,它實在是讓人頭痛的一件事,誰也不想與它同行,不想得到。…。真的,不是麽。


    嘻,你個大老頭子,你說什麽,我也聽不懂,嘿,你說我媽,她早死了。不就在你眼前埋著的嗎。你看不見,你想她了吧,嘿,真逗,她是你媽嗎,不會吧,我怎麽不知道呢。你說含玥,我好象認識這個人,她是誰呢,我怎麽就不知道了呢。好象是個小姑娘,在哪裏見過呢。你知道嗎,對了,你說吃魚,我小時候吃過很多魚,可好吃了,都是佳文弟弟打的。他可能耐了,我一饞魚他就知道,他就會領我們去打魚。對了,他還會用鎬刨魚哪。用什麽來著,用木棍,不是,用…用鐵絲,對了,用鐵絲往小洞裏紮,紮到魚了,就用鎬刨。能刨好些|,可好吃了。對了,你怎麽知道上稻田埂刨魚,怎麽象是說我們一樣。我沒告訴你吧,這個事別人是不知道的。難道是他說給你的。你見到我的佳文弟弟了。他在那,你把他藏起來了吧。你這個壞蛋。看你也不象個好東西。他在哪呢,怎麽還不迴來看我呢,我有好多好多話對他說…。還有我的小筱,我等著送給他照顧呢。


    嘿,你個大老頭子,哭什麽哭,又掉貓崽,也不知道羞。對了,你手上怎麽也有一塊疤,準是你沒幹好事留下的,還說是我打的,盡瞎編。你認識我嗎?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們打魚的事,說的還和真的一樣。我的佳文弟弟可不象你,老愛哭。我說呢,啊,對了,有一迴刨泥鰍魚,是我把他的手背打個口子,還流了不少血呢。


    當時,我好幾天都沒睡好覺,躲在被窩裏,偷偷的哭過好幾迴呢。你不許笑我,現在你一說這事,我都想哭。要是他把我打了該有多好啊,為什麽偏偏是我打了他的手,我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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