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府衙的蘇連生才知道隋峎已經被送迴來且他還和李乘鶴打過照麵。


    蘇連生心知李乘鶴頗有謀算,便直接將仇餘帶去了江山的書房。


    門外守著兩個侍衛,伸手擋住蘇連生。


    “我找江大人有要事稟報。”蘇連生解釋道。


    “江大人此刻不在府衙。”那侍衛迴道。


    “兩位可知江大人去了何處?”蘇連生追問著。


    “桃花酒館。”侍衛道。


    “多謝。”蘇連生將仇餘拉到身前,“這位是仇府的少東家仇餘,還請二位找個房間讓他安置。”


    “知道了。”侍衛點了點頭,帶著仇餘去到偏房。


    蘇連生緊趕慢趕地,不過一刻鍾便到了桃花酒館。


    今兒這酒館分外安靜,大廳裏連個客人都沒有,屋裏也不見絲毫樂聲,著實冷清。


    沒有客人也就算是生意慘淡,蘇連生越往裏走才發現不僅沒有客人,就是平時伺候的小廝與舞女也都不見了。


    蘇連生不由得警惕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往樓上摸過去,仔細的打開每一間房,屋裏都沒有人。


    哪怕他找遍了整個酒館,也沒看到江山的一絲蹤跡。


    蘇連生惶恐不已,再三思慮以後,決定迴府衙求援,迴來的路上順道叫上了在仇府的三人。


    江山此處折返帶迴來的侍衛有十二人,其餘的都跟著謙玉去了漣城,加上本就在此地的茹九,一共十三人。


    其中十個負責查抄各家錢莊商鋪等約莫幾十家鋪子,兩個此刻還在府衙值守,茹九貼身跟在江山身後。


    奇怪的是,現在茹九也不知去了哪裏。


    “江大人丟了?”譚呈宏素來是個大嗓門,“這麽大人了怎麽能丟了呢?又不是小孩兒!”


    那兩個侍衛看了他一眼。


    “你們確定江大人走前說過,他是要去桃花酒館嗎?”蘇連生同樣急切。


    “是,大人還特意吩咐,”左邊的侍衛道,“讓我們守在書房外,任何人不得進出。”


    “茹九身手如何?”蘇連生又問道,“平常迷藥對他可有作用?”


    “茹九排行第九,身手在我們之中排第三。”侍衛道,“至於迷藥一類的藥物,做我們這一行的見得多了,對我們沒什麽作用。”


    “他功夫好,迷藥對他無用,那茹九能去哪兒?”紀明開摸著下巴,“這麽說來,江大人是自己離開的?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仇餘在哪兒?”譚呈宏問道。


    “你找他做什麽?”紀明開起身,“就在那邊屋子裏,我帶你過去。”


    “我去地牢看看。”蘇連生覺得紀明開的話有道理,如果江山是自己離開,那隻能說他是在花樓發現了什麽人,比如李乘鶴。


    地牢中。


    李成瀾似乎對他的到來早已預料,主動開口道,“李乘鶴跑了?”


    “跑了?”蘇連生還沒來得及坐下,被他這話問的猝不及防,“也許是跑了吧。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李成瀾突然大笑起來,“不過他是跑不掉的,因為他注定要死,每一個失敗的人,都會死。”


    “你恨他?”蘇連生問道,“他不是你的叔叔嗎?”


    “你以為他當我是什麽?”李成瀾嘲諷道,“侄兒嗎?那我又何至於出現在這裏?”


    “桃花酒館,”蘇連生輕笑道,“這地方你不陌生吧?”


    “赫赫有名的溫泉館,天河縣又有誰不知道呢。”李成瀾不耐煩道,“有話直接問吧,我沒時間了。”


    “你很著急?”蘇連生走到他的牢門前,“你說,李乘鶴會從哪兒逃跑呢?”


    “也許是從山裏。”李成瀾吹著手上的傷口,溫熱的濕氣讓失去指甲的手指傳來一陣熱疼,“也許,是從水上。”


    “如果我能抓到他,你,”蘇連生轉身看向隋氏兄妹,“還有你們,都能有機會減輕罪行,早日出來啊。”


    “話雖沒錯。”李成瀾嗤了一聲,“可你也別把人都當成傻子。”


    “我李成瀾,與自己叔父李乘鶴一起,私販鴉片牟利不說,就連你們一直在查的分屍案,也是我幹的。”


    “按當今例律,我這種人還能活著?”李成瀾猛地將手指按向牆麵,指尖那股刺痛讓他著迷不已,鮮血潺潺,遊離在指縫間。


    “有意思。”蘇連生沒承想還有意外收獲,“你這麽上趕著投案的兇犯,世間罕見啊。”


    “都到這份兒上了,”李成瀾換了一根手指,重複著之前的操作,“我再不說實話,是等著自己的皮被揭下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血肉模糊的手,隋栢雅嚇得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有道理。”蘇連生看著他,“既然你連這事兒都交代了,那幹脆把李乘鶴可能逃跑的地方一並說了吧,我送你一個全屍,如何?”


    “你這話好不講理啊!”李成瀾終於抬起頭,看著蘇連生輕笑,“我付出了那麽多,你什麽都有了,我卻還得死,這買賣真不劃算。”


    “你想如何?”蘇連生問道。


    “不如這樣,”李成瀾突然站起來,貼著欄杆道,“我告訴你地方,你把李乘鶴捉進來,讓我親手殺了他,如何?”


    “你覺得可能嗎?”蘇連生紋絲未動,直直貼上他的眼神,“哪有犯人殺犯人的道理?”


    “那就沒得聊了!”李成瀾一骨碌坐迴去。


    蘇連生深感無趣,轉身就要離去。


    隋峎出聲喊他,“蘇捕頭!蘇捕頭!”


    蘇連生問道,“什麽事兒?”


    “我有證據!我有話要說!我要見江大人!”隋峎激動極了,他沒有李成瀾做的髒,到時候蹲幾年牢獄也就出來了。


    “江大人不在。”蘇連生蹙著眉,“有話現在說。”


    “這...”隋峎也在掂量,他擔心蘇連生手上的籌碼不夠。


    蘇連生懶得再等,再起起身。


    隋峎這才急了,撲在牢門上叫道,“隋家有個荒廢多年的院子!院子裏藏著李乘鶴與他人勾結的確鑿證據!”


    蘇連生大笑起來,“隋老板不愧是大老板,果然識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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