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賬簿中記載著岑大夫每月定期向一個名為‘?’奉上紋銀一千兩，上個月還多給了五百兩。”董迴清皺著眉頭，“可這個‘?’是誰，賬簿上並沒有寫明。”
“一千兩！怪不得幾貼膏藥就敢要我一兩銀子，還真是‘財大氣粗’。”紀明開想著就來氣。
“你這關注點是不是太偏了些。”譚呈宏望向他，“我們現在應該查的是迴春堂月月上供的錢哪來的，還要查這賬簿中的‘?’到底是何方妖孽，每月如同吞金獸一般，要吃一千兩銀子。”
“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我們應當有個章程。”蘇連生覺得這樣不行，太多案子在這個鎮上出現，完全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是啊，我們到此地才第四天，就已經發生了失蹤案，殺人案，現在又出來一個‘吞金獸’，這要是一個一個查，沒個半年怕是出不去這鎮子。”譚呈宏很讚同他的話。
“還是在保證不發生其他案子的情況下。”董迴清也覺得腦子不夠轉了，他當捕快一年多了，頭一次遇見這麽多案子接連發生，都趕上以往半年的量了。
“這不對啊！”紀明開趁著他們說話，挪到桌邊坐下，仔細翻閱賬本。
“哪裏不對？”董迴清疑惑道。
“咳，前日我在迴春堂門前遇見一個年輕人，他跟我說這迴春堂淵源已久，可這賬簿記錄的隻有近一年來的供奉，後麵甚至還沒寫完。”紀明開想起那天被騙的事，神色有些尷尬，很快調整過來，看著三人說道。
“你的意思，不止這一個賬簿？”蘇連生聲音低沉的問道，“你撬開床板時，可還發現了其他東西？”
“沒有，隻有這一個盒子。”紀明開語氣堅定。
“明開，你記不記得，我們今日去的時候，岑大夫並不在場。”董迴清有個猜想，“會不會是明開前兩日上房被發現，驚動了岑大夫，所以他把盒子裏原有的東西給轉移了？”
“可為什麽這本還在？”紀明開不明白，如果他要把東西藏起來，為什麽單單留下一本？
“有沒有可能是他沒寫完，還得用。”譚呈宏漫不經心的說道。
“......”紀明開無語。
蘇連生抿唇輕笑。
“倒也有這個可能。”董迴清尷尬接話。
“光問我了，你們今日可有收獲？”紀明開期待的看向蘇連生問道。
蘇連生沉吟片刻，掏出懷中的布包，一邊攤開一邊說著。
“晨起我和譚呈宏依舊接著昨日的兩條路分開去尋，終於在村尾處發現了一處鋪子。
我們趕緊上前詢問，鋪子裏的老師傅看了那三樣物件後說是有，我們就問是誰拿來做的首飾，又是什麽時候做的。
老師傅想了半天告訴我們，年前，有一個穿著麻布夾襖，頭戴白色布巾的人拿來的。一塊玉石，總共做了三樣東西，一支玉簪，一隻手鐲，還是一個腰帶扣。”
蘇連生指著桌上的物件，“就是這三樣了。”他用手指捏起那塊碎玉，“這便是那腰帶扣。”
“也就是說，我們找到了這腰帶扣，就等於找到了兇手。”董迴清試探著詢問。
“也不一定。但這個腰帶扣的主人，一定是個知情人。”蘇連生也不敢確認。
“其實，我昨天晚上在迴春堂外麵，看見岑萬彬埋東西了。”紀明開吞吞吐吐的說道，“我趁他不注意，把埋的東西挖出來了，正是條腰帶。”
“你昨夜怎麽不與我說？”董迴清質問道。
“我，我這不是怕撲個空子，想著查出些眉目再告訴你們。”紀明開低喃道。
“那腰帶現在何處？”蘇連生急切的追問。
“就我在床上枕頭下藏著。”紀明開說完起身將東西拿過去，“就是這個。”
“隻有腰帶？”蘇連生看著桌上的布帶，上麵確實有鑲嵌的痕跡，卻沒有碎玉的另一半。
“這也不能證明就是這條腰帶啊。”譚呈宏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所以我說怕你們撲個空子...”紀明開小聲解釋。
“哦，對了。呈宏，我讓你畫的畫像你可畫完了？”蘇連生轉頭看向左側的譚呈宏，“明開這幾日經常進出迴春堂，你把那畫像讓他認認。”
“是。”譚呈宏起身迴了屋，片刻後拿著一張畫放到紀明開麵前。
“你仔細瞧瞧，可認識？”這麽多東西都隱約指向迴春堂，蘇連生不禁也起了懷疑的心。
“是他！我認識他！”紀明開看了兩眼，就能確定畫中人就是迴春堂的夥計——王燦。
“你確定？”譚呈宏詢問道。
“我認得他！那天那個男人就是被他趕出來的！”紀明開情緒激動，“而且他這個人眼睛細長，是個單眼皮，鼻梁不高，嘴唇上厚下薄，還有些齙牙。罵起人來表情特別誇張，好像別人欠他錢了一樣！”
“噗。”譚呈宏莫名笑出聲。
“你笑什麽？”紀明開疑惑不解。
“我發現每次一提出迴春堂，你就格外來勁，連人家店裏的夥計都記得一清二楚的，還手舞足蹈的比劃，特別有意思。”譚呈宏戲謔的打量著他。
紀明開突然僵住。
“那不如我明天與明開跑一趟迴春堂，看看能不能問出點線索。”蘇連生還沒去過迴春堂，他對這個地方很好奇。
“那這賬簿怎麽辦？”幾人商量完，準備迴房休息，董迴清看著桌上的盒子出聲道，“這賬簿不全，於我們作用不大。而且貿然拿出來，岑萬彬肯定會再次轉移之前的賬簿，到時候會更麻煩。”
“明開，既是你拿來的，便還是你送迴去吧。”蘇連生覺得董迴清說的有理。
“啊？怎麽又是我”紀明開聞言大驚，見三人齊齊看向他，隻能垂頭喪氣的拿著盒子出去了。
“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欺負孩子啊？”譚呈宏摸著下巴，看著紀明開離開的背影忽然開口。
“那要不你去？”董迴清笑著望向他。
“我去？”譚呈宏聞言直搖頭，不再說話，跟著蘇連生迴房了。
董迴清一人點著燈，坐在屋內等紀明開迴來。
紀明開都快不記得自己第幾次爬屋頂了，好在進屋的時候岑萬彬還睡著，他把東西原樣放好，原路返迴客棧。
“一千兩！怪不得幾貼膏藥就敢要我一兩銀子，還真是‘財大氣粗’。”紀明開想著就來氣。
“你這關注點是不是太偏了些。”譚呈宏望向他，“我們現在應該查的是迴春堂月月上供的錢哪來的，還要查這賬簿中的‘?’到底是何方妖孽，每月如同吞金獸一般，要吃一千兩銀子。”
“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我們應當有個章程。”蘇連生覺得這樣不行，太多案子在這個鎮上出現，完全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是啊，我們到此地才第四天，就已經發生了失蹤案，殺人案，現在又出來一個‘吞金獸’，這要是一個一個查，沒個半年怕是出不去這鎮子。”譚呈宏很讚同他的話。
“還是在保證不發生其他案子的情況下。”董迴清也覺得腦子不夠轉了，他當捕快一年多了，頭一次遇見這麽多案子接連發生，都趕上以往半年的量了。
“這不對啊！”紀明開趁著他們說話，挪到桌邊坐下，仔細翻閱賬本。
“哪裏不對？”董迴清疑惑道。
“咳，前日我在迴春堂門前遇見一個年輕人，他跟我說這迴春堂淵源已久，可這賬簿記錄的隻有近一年來的供奉，後麵甚至還沒寫完。”紀明開想起那天被騙的事，神色有些尷尬，很快調整過來，看著三人說道。
“你的意思，不止這一個賬簿？”蘇連生聲音低沉的問道，“你撬開床板時，可還發現了其他東西？”
“沒有，隻有這一個盒子。”紀明開語氣堅定。
“明開，你記不記得，我們今日去的時候，岑大夫並不在場。”董迴清有個猜想，“會不會是明開前兩日上房被發現，驚動了岑大夫，所以他把盒子裏原有的東西給轉移了？”
“可為什麽這本還在？”紀明開不明白，如果他要把東西藏起來，為什麽單單留下一本？
“有沒有可能是他沒寫完，還得用。”譚呈宏漫不經心的說道。
“......”紀明開無語。
蘇連生抿唇輕笑。
“倒也有這個可能。”董迴清尷尬接話。
“光問我了，你們今日可有收獲？”紀明開期待的看向蘇連生問道。
蘇連生沉吟片刻，掏出懷中的布包，一邊攤開一邊說著。
“晨起我和譚呈宏依舊接著昨日的兩條路分開去尋，終於在村尾處發現了一處鋪子。
我們趕緊上前詢問，鋪子裏的老師傅看了那三樣物件後說是有，我們就問是誰拿來做的首飾，又是什麽時候做的。
老師傅想了半天告訴我們，年前，有一個穿著麻布夾襖，頭戴白色布巾的人拿來的。一塊玉石，總共做了三樣東西，一支玉簪，一隻手鐲，還是一個腰帶扣。”
蘇連生指著桌上的物件，“就是這三樣了。”他用手指捏起那塊碎玉，“這便是那腰帶扣。”
“也就是說，我們找到了這腰帶扣，就等於找到了兇手。”董迴清試探著詢問。
“也不一定。但這個腰帶扣的主人，一定是個知情人。”蘇連生也不敢確認。
“其實，我昨天晚上在迴春堂外麵，看見岑萬彬埋東西了。”紀明開吞吞吐吐的說道，“我趁他不注意，把埋的東西挖出來了，正是條腰帶。”
“你昨夜怎麽不與我說？”董迴清質問道。
“我，我這不是怕撲個空子，想著查出些眉目再告訴你們。”紀明開低喃道。
“那腰帶現在何處？”蘇連生急切的追問。
“就我在床上枕頭下藏著。”紀明開說完起身將東西拿過去，“就是這個。”
“隻有腰帶？”蘇連生看著桌上的布帶，上麵確實有鑲嵌的痕跡，卻沒有碎玉的另一半。
“這也不能證明就是這條腰帶啊。”譚呈宏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所以我說怕你們撲個空子...”紀明開小聲解釋。
“哦，對了。呈宏，我讓你畫的畫像你可畫完了？”蘇連生轉頭看向左側的譚呈宏，“明開這幾日經常進出迴春堂，你把那畫像讓他認認。”
“是。”譚呈宏起身迴了屋，片刻後拿著一張畫放到紀明開麵前。
“你仔細瞧瞧，可認識？”這麽多東西都隱約指向迴春堂，蘇連生不禁也起了懷疑的心。
“是他！我認識他！”紀明開看了兩眼，就能確定畫中人就是迴春堂的夥計——王燦。
“你確定？”譚呈宏詢問道。
“我認得他！那天那個男人就是被他趕出來的！”紀明開情緒激動，“而且他這個人眼睛細長，是個單眼皮，鼻梁不高，嘴唇上厚下薄，還有些齙牙。罵起人來表情特別誇張，好像別人欠他錢了一樣！”
“噗。”譚呈宏莫名笑出聲。
“你笑什麽？”紀明開疑惑不解。
“我發現每次一提出迴春堂，你就格外來勁，連人家店裏的夥計都記得一清二楚的，還手舞足蹈的比劃，特別有意思。”譚呈宏戲謔的打量著他。
紀明開突然僵住。
“那不如我明天與明開跑一趟迴春堂，看看能不能問出點線索。”蘇連生還沒去過迴春堂，他對這個地方很好奇。
“那這賬簿怎麽辦？”幾人商量完，準備迴房休息，董迴清看著桌上的盒子出聲道，“這賬簿不全，於我們作用不大。而且貿然拿出來，岑萬彬肯定會再次轉移之前的賬簿，到時候會更麻煩。”
“明開，既是你拿來的，便還是你送迴去吧。”蘇連生覺得董迴清說的有理。
“啊？怎麽又是我”紀明開聞言大驚，見三人齊齊看向他，隻能垂頭喪氣的拿著盒子出去了。
“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欺負孩子啊？”譚呈宏摸著下巴，看著紀明開離開的背影忽然開口。
“那要不你去？”董迴清笑著望向他。
“我去？”譚呈宏聞言直搖頭，不再說話，跟著蘇連生迴房了。
董迴清一人點著燈，坐在屋內等紀明開迴來。
紀明開都快不記得自己第幾次爬屋頂了，好在進屋的時候岑萬彬還睡著，他把東西原樣放好，原路返迴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