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兄不知!那常槊狡詐的很,趁我不備偷襲,才叫他跑了去。”紀明開喝了不少,此時已有些吐字不清。


    “以紀兄之勇,當無對手。奸詐鼠輩,日後還不是手到擒來。”仇餘麵上泛紅,神誌倒還算清醒。


    “仇兄懂我!幹!”紀明開暈暈乎乎的倒酒,一半入杯中,一半浮桌下。


    “明開,不可多飲。”董迴清宴席吃了一半,信鴿便迴來了,於是獨自上樓去查看。


    哪知不過半刻鍾,紀明開已然是酒醉。


    “迴清兄,來,喝!”紀明開見他迴來,試圖讓自己清醒,拿過杯子替他倒酒。


    “仇兄,明開有傷在身,不宜多飲。今日天色已晚,我二人就先迴房歇息。”董迴清看著紀明開暈頭轉向的模樣直皺眉。


    董迴清彎腰從紀明開腋下伸手抬起,攙扶著他向仇餘見禮,而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迴樓上去了。


    仇餘也似醉酒,趴在桌上,未曾抬頭迴應。


    待他二人離開後,家丁才扶著仇餘迴房。


    一夜好夢。


    “嗯~”紀明開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昏昏然睜開了眼。


    刺目的陽光鋪在房間裏,提示著他時間已經不早了。


    紀明開起身坐在床邊,蹬了蹬腿,感覺膝窩處疼痛緩解許多。便扶著床欄站起來,就著鐵盆的涼水洗了把臉,人才算徹底清醒了。


    “仇兄,仇老爺。”紀明開借著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小心的走下樓,便看見仇氏父子二人在用早飯。


    “紀兄,可還好?”仇餘起身扶著他坐下。


    “無妨,無妨。隻是沒想到這鄉野小鎮,酒倒是濃烈的很,一時不察,便多飲了些,讓仇兄取笑了。”紀明開平日酒量不錯,可偏偏昨日的酒十分烈,沒幾杯就喝暈了。


    “哪裏的話。我亦酒醉不起,多虧家丁扶我迴房,才得以安歇。”仇餘也覺得昨日的酒喝起來頭疼的很,晨起時頭皮脹痛不已,緩了好久才好些。


    “怎麽不見董兄?”仇餘看他一個人下來,平常都是董迴清陪同,今日早起到現在也沒看見董迴清。


    “我亦不知。或許是有事要辦,出門去了。”紀明開剛剛去過董迴清房間,幹淨整潔,仿佛無人入住。


    “哦,原來如此。紀兄,不知你喜歡吃些什麽,這是家丁剛買迴的包子,嚐嚐?”仇餘打開食盒,取出包子。


    “不必叨擾二位,這早市看著熱鬧非凡,我想去轉轉。”紀明開頭一次來夾浦鎮,正想出去玩玩。


    “既如此,紀兄請便。”仇餘也不強留,又有些擔心他的傷勢,問道:“可否讓家丁代為照顧?以免人雜衝撞了紀兄。”


    “不用不用,紀某皮糙肉厚,何須擔心,一點小傷罷了。”紀明開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瀟灑出門了。


    “餘兒,你與這紀明開倒是交情頗深啊。”仇東籬突然開口,一臉深意的看著門外。


    “紀明開此人心思簡單,又是天河縣捕快,一路顛簸,風雨難平,多些人手總是好的。餘兒淺薄,還望父親指教。”仇餘也隨著他的視線看著門外。


    “吾兒心細,為父甚慰。隻董迴清此人心思不低,以吾兒之見,可有對策?”仇東籬很滿意他的態度,收迴視線開始用飯。


    “董迴清此人雖心細,但我們此行準備周全,以外人看,不過是箱金銀財寶,又以布裹覆之,想來是怕錢財丟失,斷看不出箱子中的關竅。”仇餘沉思一番迴道。


    “吾兒所說有理,亦不可掉以輕心。此行,為父有傷在身,不便行動,有他二人左右相護,省去了些許麻煩。”仇東籬被說服,二人相對無言。


    “仇老爺,仇兄。”董迴清昨日收到來信,信中說援軍將於夜半時分趕到,在虎尾坡會合。


    果然,他趕到虎尾坡下時,天色漸明,遠遠便看見道上兩人騎馬而來,一前一後。


    “迴清,可還好?”來人正是蘇連生,天河縣捕頭。


    “屬下辦事不利,賊人常槊已不知所蹤。”董迴清說著便抱臂跪下。


    “我亦知此事並非你的錯,紀明開在哪?”蘇連生又不是第一次見董迴清,深知他心內所想。


    “此事確有我一份責任,當日明開追隨常槊到此處,我未曾跟上,才叫那賊人逃脫。”董迴清未敢起身。


    “迴清,你又何必替他遮掩,紀明開總是行事衝動,都不是一次兩次了。”另一個捕快譚呈宏翻身下馬,過來扶他。


    “迴清乃肺腑之言,如何便是替他人遮掩?”董迴清見蘇連生未答話,仍不敢起身。


    “好了,迴清,此事容後再議,先帶我們去與他會合吧。”蘇連生到底不忍心苛責。


    “多謝捕頭寬宏。”董迴清這才起身帶著他們往客棧去。


    行至聚歡樓時,天色大白。


    “捕頭,這位是仇老爺與仇少爺,昨日下午碰巧遇險時,被我和明開遇到,為防匪賊再犯,便與他們同行。”董迴清向蘇連生幾人說明情況。


    隨後幾人落座。


    “在下仇餘,昨日承蒙董兄和紀兄搭救,才幸免於難。不知兄台貴姓?”仇餘吩咐小二送來了茶水,為幾人倒上。


    “仇老爺,仇公子幸會,鄙人免貴姓蘇,蘇連生,天河縣府衙捕頭。”蘇連生頷首接過茶水。


    “兄台請用,這位是?”仇餘又看向譚呈宏。


    “仇老爺,仇公子幸會,鄙人譚呈宏,天河縣府衙捕快。”譚呈宏抱臂與他行禮。


    “相逢即是緣分,仇某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仇東籬站起身,將茶水一飲而盡。


    “仇老爺客氣。”蘇連生等人亦起身飲盡。


    “不知明開何在?”董迴清上樓沒看見紀明開,又迴來桌前問道。


    “哦,紀兄說此地看著早市十分熱鬧,想去逛逛,晨起便出門去了。”仇餘如實告知。


    “原來如此,多謝仇兄相告。捕頭,我去尋他一尋。”說罷,便要出門去。


    “無妨,你先帶我上去,昨夜奔波勞碌,倒是有幾分倦意。仇老爺,仇公子,蘇某先行一步。”蘇連生出聲攔住了董迴清。


    “蘇兄連夜奔波,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仇某就不打擾了,請便。”仇餘起身相送。


    董迴清隻得退迴來,按照指示領著蘇連生兩人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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