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書聽到後無奈地笑了笑,不過還是行了一禮對那內官迴道:“有勞內官了,還請迴複陛下,臣遵旨。”


    那內管聞言點點頭,又一路小跑返迴皇宮去了。


    “你也要體諒一下咱們這位陛下啊,他太想證明自己了。”陳玉書望著那內官離去的背影對餘生說道:“當年他被囚禁在汴京獨自度過了那麽些年,誰都覺得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翻身了,哪成想最後這位子還是還給了他。”


    “體諒歸體諒,他不能因為憎恨楚璿,就放棄收迴寶地關。”餘生搖搖頭繼續往前走,陳玉書見狀也趕緊跟上。


    “我覺得這件事上你有些偏執了。”陳玉書說道,“陛下應該已經跟你說明了為何不對寶地關用兵的原因,這個理由我也是支持的。”


    “仗打了這麽些年,我們真的負擔不起了。”他對餘生懇切地勸解道。


    餘生對此選擇了沉默,這件事的決定權畢竟掌握在楚相印的手裏,既然楚相印有他自己的打算,那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我所擔憂的不過是未來若再想對寶地關動兵,就又會要死很多人罷了。”


    兩方之間征戰多年,受苦的並非是大楚或是南詔間的任何一方,而是生活在兩方之內的百姓。寶地關一事懸而未決,拖的越久對未來的百姓來說危害也就越大。


    “算了,不聊這個了。”餘生煩悶地搖了搖頭,陳玉書見狀立刻邀請道:“到我家喝一盅去!嚐嚐我這幾年新請的廚子的手藝。”


    “臨安那個呢?”餘生依舊對當年那位臨安的廚子念念不忘。


    陳玉書尷尬的摸摸鼻子,迴答道:“抱了孫子,迴老家去了。”


    說起這個,陳玉書對餘生勸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考慮成個家了?”


    刹那間餘生有些恍惚,成家?一個本應老早就占據他人生的詞匯,怎麽在如今聽起來如此陌生?


    “我的兒子庭耀都已經快要及冠了,我這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你成家嗎?”陳玉書笑問道。


    餘生恍惚了一下後義正辭嚴地迴答道:“大楚不曾安定,我又何以為家?”


    “此事容後再議。”餘生趕緊岔開話題,“走走走,快去讓我嚐嚐你家廚子的手藝。從西北一路奔波至此,我都快要餓死了。”


    “唉你……”陳玉書無奈地一笑,隻好搖搖頭跟上。


    從陳玉書家離開後,餘生迴到了自己的府邸。留守在太師府的春花與秋葉見到餘生迴來後都很驚喜,但是得知餘生隻逗留幾日後,又都不免感到失望。


    “我要跟你一塊去西北。”秋月鬧著要跟餘生一塊走,不過還是被餘生以西北苦寒這樣的理由給嚴詞拒絕了。


    在即將離開頁京迴到西北之前,他還打算去見一麵鄭靈丹,將楚相印的決定告訴給他的同時,看看這三年來南部前線的變化。


    他辭別春花與秋月,獨自一人去往了南部前線。沒用多久的時間他就來到了七星關的城主府,在城主府裏見到了久未相見的鄭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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