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在車窗邊的中年司機,被一腳踹了車內。


    不過,身上的安全帶卻在下一刻,把這位中年司機又拽了來,然後,又是那隻穿著拖鞋的腳掌,印在了臉上。


    砰!


    又一聲悶響。


    連續兩次普通人極限的重擊,看起來十分強壯、魁梧的中年司機已經徹底的暈了過去。


    但,秦然在拉開車門前,還是再補了一腳。


    力量大幅度的削弱,讓處於‘虛弱狀態’的秦然越發的謹慎了,而且,剛剛對方看含羞草的眼神也太惡心了。


    拉開車門,將對方從車上拉了下來,順手抽出對方的皮帶,將對方捆好後,秦然這才開始檢查車子。


    這是一輛轎車,年代卻是不短了,方向盤、檔把上都是歲月的痕跡。


    當然,最讓秦然在意的是血腥味!


    雖然對方努力的清理、通風了,但是車廂內的血腥味卻依舊存在,剛剛在對方搖下車窗的一瞬間,秦然就聞到了。


    而這個時候?


    更加的濃鬱了。


    檢查了一遍車廂內部,除去一個錢包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秦然打開錢包,內裏有一張駕駛證和一些鈔票。


    駕駛證是中年司機的。


    上麵有對方的照片,名字是:約翰迪森。


    做工看起來不錯,但並不排除是偽造的。


    在不了解這個副本世界前,秦然對一切都持有保留態度。


    將錢包扔給了含羞草,秦然向著轎車後走去。


    一輛轎車,什麽地方最能夠隱藏東西?


    後備箱是最佳的答案。


    隨著後備箱的打開,一把沾滿泥土的鏟子和少許鮮血,出現在了秦然的視野中。


    這些鮮血的分布十分均勻,哪怕經過了擦拭,已經能夠看出大概的位置,而按照掌握的知識和以往的經驗,秦然看到這個位置時,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一個人類屍體碾壓的痕跡。


    屍體十分的新鮮!


    以至於對方包裹後,還在不停的滲血,所以,傷口應該是窄且深。


    不是普通的匕首,應該是長的改錐之類的東西。


    “他、他?”


    含羞草不是傻瓜,秦然的突然出手,再加上後備箱的鏟子和血跡,足以讓他聯想到什麽。


    “公路殺手之類的吧。”


    “剛剛應該是去埋屍體。”


    秦然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中年司機,將對方拉到了車燈前,讓車燈的強光照射著對方的臉。


    然後,他從駕駛座旁,將水杯抽了出來,將水倒在了對方的臉上。


    水,讓對方緩緩的清醒。


    恍惚中,這位中年司機,看到了刺眼的強光,而在強光中,還有一些黑暗,以極為有節奏的方式出現。


    本就是從昏迷中蘇醒的對方,這個時候再次的感到困倦,想要什麽都不想,幹脆的再次睡過去。


    “你是誰?”


    一抹冷淡的聲音問道。


    “約翰迪森。”


    中年司機迷迷糊糊的答著。


    “你的職業是什麽?”


    “旅店老板。”


    “你有家人嗎?”


    “沒有,妻子和我離婚了,我不想讓她離開我,就把她永遠的留在了我身邊。”


    “你的愛好是什麽?”


    “狩獵!”


    “我會在這條公路上狩獵!”


    “這是你第幾次狩獵?”


    “第三次!”


    “你的獵物呢?”


    “殺了,埋了。”


    “你的旅店在哪?”


    “辛迪克大街11404號。”


    那抹聲音繼續,迷迷糊糊的中年司機幾乎是有問必答。


    對於秦然來說,對一個喪失了抵抗能力的人,配合著光線、道具和從專家級別神秘知識中學到的知識進行誘導,實在是太簡單了。


    哪怕對方擁有著常人恐懼的身份也一樣。


    當詢問完想要知道的一切後,秦然很幹脆的又給了對方一腳。


    在沒有車門阻攔下,秦然的這一腳很有技巧,以極小的力量擊打在了對方的頸動脈上。


    使對方在大腦缺氧下,迅速的昏迷。


    不止一次失去技能支持的秦然,早就開始有意識的訓練自己在沒有技能時的進攻、防禦技巧。


    盡管大部分的技巧很難達到,但是基礎一類卻是早已沒有了問題。


    拎起捆綁好的中年司機,秦然將其扔進了車中,思索了片刻後,秦然向著含羞草招了招手,示意含羞草上車。


    “他的身份是個麻煩!”


    “雖然自認為處理的很幹淨,但被盯上的幾率太大了,所以,我們不想要招惹麻煩的話,必須要快。”


    車子啟動,秦然向著含羞草說道。


    “快?”


    想到了什麽的含羞草偏過頭,看著秦然。


    “嗯。”


    “大致就是你想的那樣。”


    秦然笑著說道。


    車子加快了速度,在車燈劃過了郊外的夜色,遠去後,夜晚越發的寧靜,直到朝陽升起的那一刻。


    一切才變得生機勃**來。


    接著,就是喧鬧。


    因為一直被追蹤的‘公路殺手’準備潛逃時,被抓到了。


    出人預料的是,對方不僅是公路殺手,還是殺害了自己妻子的兇手。


    即使警方盡可能的隱去了所有‘公路殺手’的信息,但是一些嗅覺敏銳的聰明人,還是猜到了什麽。


    所以,大早上的,剛剛被摘下招牌的迪森旅店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抱歉,這裏不接受采訪。”


    秦然冷漠的拒絕著眼前的記者。


    對方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這件事真正被遺忘前,他注定了會要應付更多這樣的人,所以,秦然選擇了最為直接、幹脆的方式。


    砰!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沒有理會再次響起的敲門聲,秦然向著含羞草整理好的房間走去。


    一夜未睡,連續施展類催眠的他,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不僅是補充消耗過大的精力,還有習慣此刻‘虛弱之極’的身體。


    同樣一夜未睡的含羞草卻是強打精神在廚房忙碌著。


    天然氣灶上,一個鐵鍋內燉著一隻雞。


    這是在冰箱裏找到的,同樣的,含羞草還找到了不少的調味料,足夠他為秦然做上一頓午餐。


    或許不夠美味,但足以下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依靠冷水不斷刺激精神的含羞草緊盯著鐵鍋,直到鍋中飄出了真正的香味後,這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戴著隔熱手段,含羞草端著鍋走到了餐廳。


    這間旅店並不大,隻有上下兩層。


    一層是與廚房相連的大廳,擺放了三張長條桌,充當了走廊、會客廳、餐廳等等作用。


    二層則是三個房間,一間主臥室,兩間出租的房間。


    但是,兩間出租的房間早已是灰塵累累,很顯然,長期都沒有出租出去了。


    事實上,除去廚房外,整間旅館都是類似的情況,在那位旅館老板殺害了自己的妻子後,這裏就是半廢棄的狀態。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含羞草沒有理會,之前秦然已經告訴他,不要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但對方沒有放棄,繼續敲著門,並且自報家門。


    咚、咚咚!


    “你好,我是警長泰迪。”


    對方的身份讓含羞草一驚。


    不由自主的,含羞草再次緊張起來。


    就在含羞草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掌放在了含羞草的肩膀上,溫暖的感覺,驅散著緊張。


    “交給我。”


    從樓上走下來的秦然低聲說道。


    “嗯。”


    含羞草順從的點了點頭,再次走進了廚房。


    秦然邁步走向了大門。


    “如果你再不開門的話,我就要破門而入了。”


    一個棕色卷毛,身材矮小、消瘦,身著便裝的男子在秦然打開房門後,就笑著說道。


    “那你應該照價賠償。”


    秦然站在門口,並沒有挪步的意思。


    “如果是我做的,我自然會賠償,但不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賠償。”


    便裝男子這樣的說著。


    話語中似乎包含著其它意思,但馬上的,對方就再次一笑,道:“很抱歉,沒有找到你和你弟弟失竊的錢包、身份證,但是我重新為你和你的弟弟補辦了身份證。”


    說著,對方就掏出兩張新的身份證。


    “謝謝。”


    秦然接過了身份證,語氣依舊冷漠。


    “嘿,夥計,難道你不應該熱情一點嗎?”


    “我幫了你一個大忙啊!”


    “沒有身份證的話,你們在艾城可是寸步難行的!”


    便裝男子誇張的驚唿著。


    “我也幫了你們一個大忙!”


    “而且,那個連環殺人犯,我記得他是有懸賞的吧?”


    “更何況,這本身就是你們的職責。”


    秦然平淡的應著


    “懸賞會給你的。”


    “商人都是這樣的錙銖必較嗎?”


    對方貌似無奈的問道。


    “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斤斤計較,所以,你要盡快找到我們失竊的錢包。”


    秦然說著就準備關門了。


    “難道你不請我吃一頓嗎?”


    “我可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不得不說,我現在相信你們是準備開餐館的了,這樣的手藝,可是不多見”


    砰!


    便裝男子喋喋不休的說著,但是根本無法阻止秦然關門的動作。


    門板幾乎碰到了這位便裝男子的鼻子。


    後退了一步,揉了揉鼻尖,男子看著被摘下來的旅店招牌,不由沉吟起來。


    那個他盯上許久的家夥竟然會在逃亡的時候出車禍,撞在了消防栓上,後備箱裏裝滿了一些列鐵證,讓對方根本無法辯駁。


    巧合嗎?


    男子扭頭又看向了關閉的房門。


    “頭兒,怎麽樣?”


    “有問題嗎?”


    一旁的警員走過來問道。


    “沒有。”


    “一切正常,那兩個二代移民,應該隻是倒黴遇到了那混蛋。”


    “真香啊!”


    男子說著聳動著鼻翼,忍不住的吞咽著口水。


    “是啊,真香!”


    “有這樣的手藝,怎麽會和那混蛋有瓜葛?”


    “隨意開個餐館都會賺翻了。”


    警員讚歎著。


    “放心吧,他們既然買下了這個旅店,就是準備要開餐館的,我們以後可以來這裏嚐嚐。”


    “而現在?”


    “我們要去好好招唿那個混蛋!”


    男子說著轉身就向著警車走去。


    雖然很是期待對方的手藝,但是那個混蛋的審問也必須要加快了,即使對方裝瘋賣傻,他也要撬開對方的嘴,問出真相。


    通過窗戶,坐在餐桌旁的秦然能夠清晰看到警車的遠去。


    他皺起的眉頭微微鬆開。


    那個名為泰迪的警長,無疑是個麻煩人物。


    他見識過太多的類似人物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希望和對方有任何的瓜葛。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的注意力徹底的被約翰迪森所吸引了。


    短時間內,絕對不會再注意到他。


    畢竟,那個約翰迪森可是被他重點關照過。


    秦然坐在那思考著。


    含羞草捧著裝滿了雞湯和肉的碗,遞給了秦然。


    湯很濃鬱。


    泛白,且上麵飄著一層油花。


    翠綠的小蔥點綴其上,為雞湯帶來了別樣的香味,尤其是當一隻肥碩的雞腿沾染上幾粒蔥花入口時,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沒有了雞肉的柴,雞皮的油脂極好的掩飾了這一點,再加上蔥花的脆和些許辛辣,更是讓惹胃口大開。


    三兩下,整隻的雞腿,就被秦然吃了下去。


    雞湯更是一口而幹。


    特有的味道配合著油脂,讓秦然感到胃袋中暖暖的,略帶萎靡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含羞草微笑的接過碗,再替秦然盛了一碗,身上的疲憊都仿佛是在這一刻一掃而空般。


    “2哥哥,我們還需要一些廚具、調味品和食物材料。”


    當秦然將一鍋雞湯全部吃完後,含羞草這才說道。


    自然的,偽裝的身份還是不習慣。


    哥哥出口的時候,含羞草有點羞澀,也有點莫名的激動。


    “路口有一間超市,你先去休息,等你睡醒後,我陪你一起去。”


    秦然說著端起鍋碗,就走向了廚房。


    含羞草既然做了飯,洗碗自然就是他的了。


    不單單是洗碗,整個旅店的餐廳也需要徹底的打掃一遍。


    還有損壞的桌椅也得修繕。


    這些瑣碎的活計秦然從中午,幹到了下午,才做完。


    但是,旅店本身的陳舊,讓秦然無法做到煥然一新的程度,隻能說是幹淨。


    而睡醒的含羞草,精神滿滿的跟在秦然身後采購了所需要的一切後,帶著微笑返了旅店。


    秦然坐在大廳中,看著含羞草忙前忙後。


    一直到深夜近十一點時,含羞草才帶著滿意的神情,走出了廚房。


    秦然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黑板,走到了大廳外。


    門口被摘下來的招牌,早已被秦然順手扔到了垃圾桶裏,隨著傍晚的垃圾清運而被拉走。


    秦然手中的黑板,立在了門口。


    路燈照耀在黑板上,字跡清晰,有力


    葉之餐廳。


    今日供食:土豆燒牛肉、炒飯、雞湯。


    (沒有酒類供應)


    最後一行字十分醒目,是秦然特意加上去的。


    他不想和某些完全喪失了理智的人打交道,敵人除外。


    深夜,食物的香氣飄蕩著。


    但卻空無一人。


    時間太晚了。


    除去某些特殊場所外,街道上幾乎沒有人。


    而葉之餐廳距離那裏又太遠了。


    但秦然完全不著急。


    他開這個餐館也不過是為了一個掩飾,又不是真的想要經營下去。


    沒人,才是他最樂意見到的。


    不僅含羞草做出的食物都是他的,而且還能夠讓他安靜的了解著眼前這個副本世界,適應‘極度虛弱’的身軀。


    真的是一舉三得。


    而就在秦然再次拿起手中的報紙時,門外的路燈卻突然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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