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後的秦然,掃視周圍後,迅速向後,貼牆站立


    院落內是一個有著小湖的庭院,以小湖為中心,一座橋橫跨其上。


    眼前的布局,秦然十分的眼熟。


    略微思考後,秦然就想到了大沼的府邸。


    如果將眼前的布置放大的話,和大沼府邸內的湖泊一模一樣!


    “大沼是按照這裏的布置,建造了自己的府邸?”


    很自然的秦然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不過,秦然並沒有急於去證實這樣的猜測,他調整著唿吸,整個人隱入了圍牆的陰影中。


    大約數分鍾後,牆頭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響。


    一道身影躍過了牆頭。


    或者說……


    是被扔過來的。


    就如同剛剛的秦然一般。


    隻是,對方沒有機會和秦然一樣,雙腳穩穩落地了,因為,陰影中的秦然猛地撲出,一腳踢在了半空中身形無法移動的身影上。


    砰!


    靴子與身軀的碰撞中,對方直接摔入了眼前的小湖中。


    然後,無聲無息的沉入其中。


    沒有水花濺起的聲音。


    眼前看似清澈的湖水,竟然如同泥潭一樣,吞噬著生命。


    秦然毫無表情的看著突入者被吞噬的身軀。


    院落外的那個身影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出現的。


    就如同不可能會有人無緣無故的製造著他和大沼的冒牌貨一樣。


    那個家夥一直覬覦著這裏。


    從最初開始,對方就沒有放棄過。


    而且,非常聰明的故布疑陣。


    幾乎是瞞過了他和大沼。


    不!


    “大沼應該是有所察覺。”


    “但卻不確認才對。”


    “所以,才會選擇引蛇出洞。”


    “隻是……”


    “大沼沒有想到會引出一條他也無法對抗的巨蟒,不得已開始使用自己父親留下的遺產,來對抗對方。”


    大沼無法對抗對方是很顯然的。


    不然以大沼的性格,早就將對方幹掉了,怎麽會允許對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從兩次合作上,秦然早已了解到在大沼看似平和的性格下,有著的是怎樣的說一不二。


    但這不代表秦然就會原諒對方的‘保密’。


    他希望對方給予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不然的話……


    秦然雙目一冷。


    不過,很快的,秦然就開始調整自己,他知道自己此刻最應該的是做什麽。


    暫時將有關大沼的事情拋出腦海後,秦然開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湖泊上唯一的橋。


    橋是石質的,在專家級的【神秘知識】和超凡級別的【追蹤】視野中,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經曆了剛剛詭異一幕的秦然,依舊小心翼翼。


    對於之前一幕,秦然此刻還是心有餘悸的。


    他可以肯定那不是幻象,更不是幻覺。


    而是一種更加恐怖的,他聞所未聞的東西。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這裏確實是大沼的父親留給大沼的。


    也正因為如此,大沼才能夠輕易的進入。


    至於其他人?


    則要憑借運氣了。


    而且,秦然有著相當的把握,這裏有著一些他不知道的限製,不然的話,幕後操縱了一切的家夥不會這麽的小心翼翼。


    完全可以用更加光明正大的方式進入這裏。


    石橋並不長。


    按照秦然之前的觀測,絕對不會超過五十米。


    可當他踏上石橋的瞬間,霧氣出現了。


    由淡轉濃,唿吸間就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濃霧中,秦然sss+的感知徹底的失去了左右,他看不到,也聽不到。


    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感受到腳下的石橋似乎在……動?!


    下意識的,秦然就想到了那個被無聲無息吞噬的敵人。


    沒有任何的猶豫,秦然拿出了【仿製的炎城之鐲】選擇開啟了指引。


    盡管這件裝備是可以帶出副本世界的,但是除去在這裏外,秦然想不出在哪裏還能夠用到這件道具。


    雖然秦然有著吝嗇鬼的本性,但是該什麽時候使用什麽時,他卻不會猶豫。


    因為秦然很清楚這能夠換來更大的收益。


    嗡!


    手鐲一陣顫動,憑空出現的牽引力,牽拽著秦然的手,為秦然指引著道路。


    在有著指引的前提下,秦然非常輕鬆的就走過了石橋。


    當他的靴子離開石橋與地麵的泥土觸碰的時候,眼前的大霧頓時煙消雲散。


    連帶著身後石橋上,也沒有了任何武器。


    不過,這就是在秦然看來罷了。


    在石橋上的人看來,卻不是這樣,依舊是一片濃霧。


    兩個突入者在石橋上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轉,霧氣遮蔽著感知,幾乎是令他們寸步難行。


    甚至,相距不足一米,兩個突入者也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這讓秦然感到霧氣神奇的同時,一枚手雷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轟!


    手雷在橋上爆炸了。


    石橋毫發無損。


    兩個直麵爆炸的突入者,也沒有受到什麽真正意義上的傷害,但是衝擊卻讓兩個突入者跌入了湖水中。


    然後,吞噬再次開始了。


    和之前相比較,這一次秦然看得更加清楚了。


    在接觸到湖水的一瞬間,兩個突入者就陷入了呆滯,好似是靈魂被抽出一般,任由湖水吞噬他們的身軀。


    “這是第三和第四個。”


    “你還要幾個棋子能夠損失?”


    “或者,下一個就是你本人了?”


    秦然默默的想著,快步的沿著腳下的小道離去。


    他並沒有在這裏等待。


    不僅是因為秦然相信之後的道路上,有的是地方去讓對方損失慘重,還因為心底的急迫感。


    冒牌貨大沼說的等待一個小時,秦然可沒有忘記。


    他有理由相信,對方的話語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很快的,秦然走到了小道的盡頭。


    一棟整體紅色的牌樓模樣的建築出現在這裏。


    與大沼那裏一樣。


    這棟建築一樣是由兩根粗大、筆直的立柱為主,頂端是青瓦、金磚,橫梁上篆刻著重重疊疊繁複非常的花紋。


    唯一不同的是,橫梁與立柱的鬥拱間沒有白色的雀兒。


    但卻有著一些其它的東西。


    陰冷的氣息,從那鬥拱間散發著。


    秦然剛一靠近【仿製的炎城之鐲】就再次閃爍起了紅色的光芒。


    紅色光芒下,那股陰冷氣息卻隨之一頓,出現了遲疑感。


    它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秦然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當秦然的身影完全衝過牌樓後,那股陰冷氣息徹底的爆發出來。


    嗚!


    仿佛是十二級的狂風,以牌樓為中心吹向了四麵八方。


    早已奔出老遠的秦然依舊被掃到了。


    頓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肌膚上向身體內鑽去。


    足以吞噬2級的攻擊【吞噬者之影甲】沒有任何的反應。


    諸多包括【次級元素傷害抵抗】、【次級裝甲皮膚】在內的防禦技能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任由那刺骨的寒意衝入了秦然的身體內。


    然後,被堅韌的‘晨曦之力’所阻擋,被狂暴的‘惡魔之力’所擊潰、驅逐。


    唿哧、唿哧。


    秦然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一股股的寒氣隨之噴出,數次唿吸後,秦然眼前地麵上已經凝結出了一指厚的冰層。


    看著眼前的冰層,秦然心有餘悸的扭頭看向了牌樓方向。


    這個時候,在紅色的牌樓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裏。


    長發遮麵,十指青黑。


    在發絲的縫隙中,秦然隱約看到了一隻猩紅、布滿血絲的眼睛。


    而在與秦然對視的瞬間,這隻眼睛陡然間睜大。


    對方仿佛看到了什麽無法置信的事情般。


    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後,就這樣的消失在了原地。


    “怎麽迴事?”


    秦然一愣。


    同樣的,在炎城某地也有一位發出了這樣的吼聲。


    這是一個身穿蓑衣,麵容滿是褶皺的老者。


    憤怒讓這位老者的麵目通紅,身軀也跟著顫抖。


    “怎麽迴事?”


    “到底怎麽迴事?”


    在對方的桌麵上,五個立起的、栩栩如生的木人,已經有四個損壞。


    從左向右的第一個,背心的位置上出現了裂紋。


    第二個則是腰椎呈現出一種令人不適的夾角。


    第三、第四個則是徹底的散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看著自己的心血,就這麽接二連三的毀在這裏,坐在椅子中的對方,直接站了起來,對著一旁坐著的男子,大聲咆哮著。


    “告訴我,怎麽迴事?”


    “你不是說你的計劃十拿九穩的嗎?”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麵對著這樣的質問,坐在那的男子卻是皺眉不語。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按照他的計劃,現在不論是大沼,還是那個橫插一杠的‘告死鳥’,都應該是被蒙在鼓裏,靜靜等死才對。


    “我暫時不知道。”


    “你能夠召迴你的最後一個傀儡嗎?”


    “我需要詢問更詳細的事情。”


    男子這樣的說道。


    “最後一次!”


    “我最後再相信你一次!”


    脾氣暴躁的老者說著,就開始準備召迴最後的傀儡,可就在老者施展秘術的時候,一股陰冷的氣息猛地在木頭人身上出現。


    幾乎是瞬間,木頭人就被凍成了冰坨子。


    看著被冰凍的木頭人,老者一愣。


    然後,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可到了這個時候,老者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身軀也被凍住了。


    下意識的,老者就要向同伴求救。


    但當他看向原本男子所做的位置時,才發現他的那位同伴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


    “你這個……”


    老者憤怒的吼叫著。


    隻是最後幾個字還沒有出現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長發遮麵,十指青黑。


    當他看到那在發絲縫隙中的紅色眼眸時,老者全身顫抖起來。


    “饒、饒……”


    顫抖的求饒聲就如剛剛的憤怒吼叫,同樣的無疾而終。


    夾雜著徹骨之寒的吐息,直接將老者和這棟房間淹沒了。


    無數烙印在牆壁、窗戶上的符文不斷的閃爍著,可這些足以抵擋上位神靈的符文,在這個時候是那樣的脆弱、不堪一擊。


    猶如是摔落在地上的玻璃,它們一一破碎。


    然後,它們一一凍結。


    最終隻剩下了房間中的白色身影。


    這一刻。


    在這裏,她為王。


    可一想到那個恐怖的男人。


    她就忍不住的低聲抽泣起來。


    她沒有想到還會見到他。


    為什麽?


    為什麽他又迴來了?


    他不該迴來的!


    是啊!


    他不該迴來的!


    可我才剛剛看到他!


    抽泣聲越來越密集,那張如同噩夢般的容顏,讓她驚慌失措。


    理智,也失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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