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一條橫跨天際的巨蛇。


    蛇的頭顱就有著整個神廟區大小,吐出的蛇信子就如同是一條寬闊的街道,滴下的唾液,落在地上就會成為一個水塘。


    蛇牙高聳鋒銳,宛如小山。


    但沒有雙眼。


    並不是天生沒有,而是後天被人挖去。


    兩道清晰的傷痕,留在那裏。


    但最讓人們驚恐的卻不是這條巨蛇的巨大的體型,而是它的鱗片!


    和普通蛇類的鱗片不同。


    這條巨蛇的鱗片是活著的。


    一張張怪嘴長在巨蛇的身上,鋒銳的牙齒隨著嘴巴的開合而不住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摩擦聲。


    嘎查、嘎查!


    密集的咀嚼聲不住的從巨蛇身上傳來,讓對方看起來更加的恐怖、猙獰。


    秦然目光掃過那成千上萬的怪嘴,雙眼微微一眯。


    “之前的怪嘴,就是它的一個鱗片嗎?”


    秦然深深的吸了口氣。


    握著【狂妄之語】的手,越發的緊了。


    與那張怪嘴交戰過的秦然十分清楚那怪嘴的強大!


    可那怪嘴也隻是一個‘鱗片’。


    那麽……


    鱗片的主人有多強?


    看看集結的諸神吧!


    哪怕二十二位神靈聚集到了一起,也沒有絲毫輕鬆的模樣。


    相反,秦然能夠從天空的靈光中感受到那種壓抑。


    他知道諸神們如臨大敵。


    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想要和這樣的怪物戰鬥,但是他的主線任務,卻讓他退無可退。


    不論是原本的,還是現在的。


    原本的主線任務是‘四周內待在納威亞城,且保證自己與參與者的身份不暴露’。


    這個主線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


    可隨著剛剛突如其來的係統提示,這個主線任務被顯示提前完成了。


    新的主線任務,出現了。


    【觸發‘關鍵’事件,主線任務視為提前完成……】


    【特殊主線任務出現……】


    【特殊主線任務:恐怖的‘吞噬者’出現了,以‘吞噬’神靈而聞名的對方,被新加入的‘追隨者’提前喚醒了,你需要對‘吞噬者’造成一次輕微級傷害(任意傷害均可,傷害程度可累計)】


    ……


    秦然目光掃過眼前的文字。


    其中‘新加入的追隨者’讓秦然猜測諸多。


    “‘追隨者’嗎?”


    “自稱為英雄後裔的追隨者,但實際上卻是‘吞噬者’的追隨者……但顛覆神廟的本質是一樣,真是混淆視聽的稱唿”


    “昂思科是原本的‘追隨者’!”


    “那新加入的‘追隨者’是誰?”


    秦然想到了反常的賀拉斯。


    但他馬上就搖了搖頭。


    不是解除了對對方的懷疑。


    而是參與到這樣的事情中,單單隻有對方一個的話,資格不夠。


    荊棘女士沒有說出‘吞噬者’沉睡或者被封印之類的地點。


    但秦然可以肯定,這樣的地點,絕對不是一個祭司能接觸到的,所以,至少還需要一個更高資格的人。


    在狩獵者神廟中,還有誰比賀拉斯的身份高?


    柯克大祭司!


    而一個真正的大祭司又怎麽會背叛自己所信仰的神靈?


    除去和秦然這樣類似的情況外。


    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狩獵者本身也是‘吞噬者’的‘追隨者’。


    很不可思議!


    可這就是秦然得出的結論。


    但得出最終結論的秦然,卻沒有絲毫的欣喜。


    他隻覺得背脊發涼。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的猜測是真實的,眼前看似是‘助手’的二十二位神靈,根本就是靠不住的。


    誰能保證,那所謂的新加入的‘追隨者’就狩獵者一個?


    萬一還有其他神靈呢?


    “溫妮莎女士,小心狩獵者和其他神靈!”


    秦然從心中提醒著荊棘女士。


    然後,他的目光看向了躲在一旁的含羞草。


    “你的變了嗎?”


    秦然說著隻有兩人知道的隱秘。


    “嗯、嗯。”


    含羞草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在‘吞噬者’出現的時候,含羞草的大腦就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傻了。


    明明上一刻,還一切正常,他隻需要繼續待幾天就可以結束的副本世界,下一刻就是風雲突變,出現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可怕怪物。


    每一次都是躺贏的含羞草不會明白,這一次和他組隊的秦然骨子裏究竟是多麽的偏執、瘋狂。


    哪怕在這個神靈為主角的副本世界中,都是盡可能的去觸發、完成支線任務、特殊事件,拚盡全力的戰勝、斬殺每一個敵人。


    量變會引起質變。


    一連串的小事件,終會改變世界的走向。


    就好似眼前本該繼續沉睡,卻提前蘇醒的‘吞噬者’。


    它,就是被改變的結果。


    含羞草不知道這些。


    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會無能為力。


    他隻是一個無辜的、被卷入其中的旁觀者。


    或者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中的池魚。


    秦然知道這些。


    可與含羞草不同的是,就算知道了,再來一迴,秦然也會這麽做,而且,絕對比這一次還瘋狂。


    早已經明白自己想要什麽的秦然,非常清楚該怎麽做。


    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秦然更加明白,這是他的選擇,不是含羞草的。


    一旦與這樣的怪物交戰,他根本不可能再分心照顧對方。


    所以,這個時候,必須要先讓含羞草離開。


    “你身上有能夠讓它達到輕微傷勢的東西嗎?”


    秦然問道。


    “有、有。”


    “不、不過得碰到它,或者它碰到我才行。”


    含羞草結結巴巴的說道。


    “碰到?”


    “之後你有把握撐10秒鍾嗎?”


    秦然一挑眉,目光掃向了對方腰間的包囊。


    看著挑眉的秦然,含羞草突然從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膽小的人,預感都比較準。


    類似於進化出小動物麵對危險時的先天本能般。


    含羞草則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過,麵對著秦然的詢問,含羞草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能、能!”


    話音剛剛落下,含羞草之前不好的預感馬上實現了。


    看著被拎起、高高舉過頭頂的自己,又看了看擺出一個助跑姿勢的秦然。


    “你、你要幹什……啊啊啊啊!”


    沒有等含羞草問完,秦然就一個加速助跑,將含羞草扔向了天空的‘吞噬者’。


    極速拔高的身形,讓膽小的含羞草放聲尖叫。


    聲音迴蕩在雲霄,久久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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