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正說話之時,張鬆突然臉色大變,高聲喝道:“來人呐!”


    兩名侍衛立刻衝了進來。


    “給我綁了!”張鬆吩咐道。


    話音一落,兩名侍衛便把法正從座位上拽了起來,又綁在了張鬆家中的梁柱上。


    “下去吧。”張鬆擺了擺手道。


    兩名侍衛又走了出去。


    “子喬,你這是何意啊?”法正不由問道。


    張鬆突然一反常態,讓法正出乎意料、猝不及防。


    原來是法正低估了張鬆,以為自己一步一步地遊說,可以慢慢轉變他的想法,最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張鬆卻從法正的言語之中聽出了問題,於是先叫人把他控製了起來。


    張鬆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背負雙手,來到了法正麵前。


    “孝直兄,我若是沒猜錯的話,你此番去荊州,幹了一件很大的事吧?”張鬆麵無表情地問道。


    “子喬,你指的是什麽事?”法正明知故問道。


    “說,你是不是已經投靠了劉備?”張鬆厲聲質問道。


    法正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張鬆竟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法正在頭腦之中迅速地思考著,到底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麵。


    如果承認了的話,張鬆很有可能直接就把自己給送到劉璋那去。


    劉璋本來平時就看自己不順眼,這次自己又趁著出使荊州的機會暗中投奔了劉備,劉璋還不得把自己給大卸八塊?


    可如果不承認的話,也很難糊弄過去。


    張鬆察言觀色的本事的確有一套,不知他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不過他既然敢直接叫人把自己給綁起來,說明他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賭一次吧,隻能賭一次了!


    法正眼睛一閉,長出了一口氣道:“子喬說的沒錯。”


    張鬆一看法正竟然毫不偽裝,直接就承認了,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說什麽是好了。


    “子喬,你是如何知道的?”法正又問道。


    “你今天來我家了之後,都跟我說了些什麽?先是把劉備一頓誇讚,又逼著我把主公一頓批評,最後還說荊州這麽好那麽好的,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你的想法了!”張鬆解釋道。


    法正連連苦笑,沒想到自己煞費苦心地謀劃了這麽久,卻一下子就被張鬆給識破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事到如今,也隻能見招拆招、見機行事了!


    “孝直兄,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如意,主公對你也不怎麽樣,讓你感到英雄無用武之地。可是,咱們人生在世,總得講究個忠義吧?你這當了一迴使者,就投靠別人了,這也實在說不過去啊!你這算什麽?見異思遷、背主求榮啊!”張鬆語重心長地說道。


    “子喬,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劉璋信任你、重用你,你自然體會不到我的感受了!別的不說,我就問你,你到了曹操那,被曹操冷落,迴來還憋一肚子氣呢吧?還勸劉璋千萬別導向曹操呢吧?假設你是我的話,難道你就會一直心甘情願地在劉璋手下鬱鬱不得誌嗎?”法正反問道。


    張鬆一聽這話,倒是有些無言以對了。


    俗話說得好:要想公道,打個顛倒。


    如果張鬆跟法正調換一下的話,他也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背叛劉璋。


    劉璋本來就沒什麽能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驕奢淫逸,一點兒正經事不幹,也一點兒本事沒有。


    完了你再對手下的人不好,有髒活累活就使喚人家,有好事美事就撇開人家,擱誰身上能願意啊?


    肯定得想辦法另謀出路啊!


    法正一看張鬆不說話了,又問道:“子喬,你有沒有想過今日我為何來找你?”


    張鬆一聽這話,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法正投靠了劉備,他本來是可以利用這次再去出使荊州的機會,舉家遷移過去,也不用跟劉璋打招唿,更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唿,直接來個一走了之。


    可他為何會特意來我家跟我說這些呢?


    無非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拿我當知心朋友,在臨走之時想跟我道個別。


    另一種可能,就是他想遊說我也投靠劉備。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的話,那我的確不應該把他給抓起來,更不能把他給劉璋送過去。


    人家拿你當朋友,你總不能出賣朋友吧?


    再說劉備也不是劉璋的敵人,法正投靠劉備也算不上是賣主求榮。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那法正實在是癡心妄想了,我張鬆是說什麽也不可能去投奔劉備的。


    在劉璋手下,我是他身邊的第一紅人,在益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到了劉備那,我隻能靠邊兒站,人家身邊有諸葛亮和龐統呢,又哪有我的位置?


    再說劉璋也一直待我不薄,我怎麽能聽了法正的一番說辭,就背叛他呢?


    法正又一臉真誠地道:“子喬,其實我完全可以把你請到我家裏跟你說這些的,但卻沒有那麽做,而是隻身來到了你家,因為我信任你。”


    張鬆一聽這話,更感到難為情了,心下考慮著到底該如何處理法正。


    若是把他給劉璋送去,估計他肯定是兇多吉少了,輕則鋃鐺入獄,重則滿門抄斬。


    那樣的話實在不夠朋友,人家另謀出路又沒傷害到你的利益,你又何必要置人於死地呢?


    可若是就這麽放了他的話,日後萬一傳到劉璋的耳朵裏,難免會引起他的不滿和責怪。


    便在這時,張鬆的老婆走了進來,手中端著剛出鍋的一道好菜。


    她以為剛才的菜雖然不少,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也都涼了,所以就又做了一道熱乎的,給二人送了過來。


    剛一進來,她便尖叫了一聲,緊接著手中的盤子也摔落在地。


    原來張鬆的老婆本以為二人正喝得盡興,卻沒想到一進來之後,法正竟然被綁在了柱子上。


    “誰讓你進來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趕緊把地打掃了!”張鬆沒好氣兒地訓斥道。


    張鬆的老婆卻擺了擺手道:“當家的,你先出來一下!”


    張鬆眉頭一皺,不耐煩地道:“怎麽一點兒看不出眉眼高低?沒看到我在這有事呢嘛?”


    “哎呀,你先出來一下,我有要緊的事情跟你說!”


    張鬆的老婆仍然執意要把張鬆叫出去。


    張鬆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法正,便跟著媳婦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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