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朱雄英為母親守靈,周圍還有不少太監宮女在伺候著,朱標亦是傷心不已,心情糟糕的很。


    “雄英,迴去休息吧。”


    朱元璋也來到了靈堂,夜已經深了,朱雄英身穿孝衣還跪在其母親的靈堂前,朱元璋看的很心疼。


    “皇爺爺,娘親去了,雄英想陪陪娘親。”


    朱雄英麵帶淚痕,不斷的燒著紙錢。


    “父皇,您先去休息吧,我再陪陪蘭兒。”


    朱標頹廢的神情被朱元璋看在眼裏。


    “唉。”


    朱元璋呆了一會,歎了口氣後便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趕去。


    胡惟庸倒台了,大量的政事就直接擺在了他的麵前,工作量直接翻倍。


    “徐平安,你讓咱說什麽好呢?”


    朱元璋看向了自己的畫像,頓時就想起了徐平安來,即便他細想起來,很多決定做的都不對,可身為皇帝,會有錯誤嗎?


    錯的肯定是其他人。


    徐平安是可以放的,畢竟是徐達的兒子,而且也沒犯什麽事,可宋濂就不一樣了,以前跟胡惟庸走的很近,此時的朱元璋已經很排斥他了。


    一夜無眠,一大清早,朱元璋就安排身邊的太監去天牢裏放人,至於宋濂的事情他還是沒鬆口,心裏想著該如何懲罰一下宋濂才能彰顯自己的威懾力。


    “流放吧。”


    良久,朱元璋還是做出了決定,此時的朱元璋也差不多想明白了,宋濂殺了影響太大了。


    早朝,朱元璋當場就下達了旨意,廢除了傳承一千多年的丞相製度。


    胡惟庸的擅權專政等等作為算是給朱元璋找到了完美的借口,胡惟庸案裏,被朱元璋盯上的也大都是跟胡惟庸走的近的以及推崇相權的。


    胡惟庸罪不可恕,可把胡惟庸案的牽連範圍擴大到萬餘人的地步,還是朱元璋準備收迴相權而鞏固自身的權力。


    由此開始,六部直接對朱元璋負責,相權被收迴。


    早朝之後,朱元璋又傳召了燕王朱棣,如今北地也逐漸穩固,朱元璋打算讓朱棣前往北京就藩,從而熟悉軍務帶兵對抗盤踞在草原上的殘元勢力。


    北方又有魏國公徐達坐鎮,若不是這兩年災害頻發,糧食減產以及四處用兵導致國庫空虛,朱元璋早就下令再次北伐了。


    可即便如此,朱元璋也一直在謀劃徹底擊潰盤踞在草原上的殘元勢力。


    朱棣臨行前,朱元璋又特意叮囑了一番。


    “老四,就藩後要多跟你嶽丈學習,這北方的兵馬早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天德跟隨咱這麽些年,身上大傷小傷無數,過段時間也該迴來修養了。


    以後帶兵打仗就看你們年輕人的了,身為老朱家的人,可別給咱丟臉。”


    朱元璋心裏早有打算,武將們手裏的兵權是早晚要交到兒子們的手上的,交代起事情來也是一臉的嚴肅。


    “兒臣定不負父皇之托。”


    朱棣果敢剛毅,心裏已經蠢蠢欲動了,從小喜歡練武以及帶兵打仗,就藩後算是山高人鳥飛了。


    臨行前,太子朱標親自給燕王朱棣送行,朱標還不忘叮囑一番。


    ...


    而此時,被放出來的徐平安在魏國公府內冷靜了下來,按照老朱的尿性,自己能出來應該是馬皇後求了情。


    隻不過這一切在徐平安看來頗有種夫妻演雙簧,打一巴掌給個棗的感覺,而且這棗還不知道在哪。


    整個應天城人心浮動,隔三差五的就會處決一批人,為此,徐平安在應天城內也是呆煩了,生怕下一刻,朱元璋又來找他麻煩。


    “老子又不是神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死就死吧,你還想讓我陪葬。”


    徐平安是越想越氣,來福在旁邊嚇的大氣不敢喘,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來福戰戰兢兢的。


    “接下來你可別怪我了,我隻是想有說不的權力,哪怕你是朱元璋。”


    徐平安心裏暗暗下了決定。


    “少爺,你在說什麽?可不敢亂說。”


    來福嚇得不輕,雖然附近都是自己人。


    “當然是自由,權力的自由,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準備一下,把槍械拆成零件,咱們迴上元縣。


    這狗日的應天城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徐平安吩咐道,很快告別了母親孫氏後,帶著程武、來福他們便出了應天城。


    這段時間的檢查鬆懈了不少,來來往往大都是位高權重的人,門衛誰都得罪不起,這讓徐平安感覺把槍拆成零件有點畫蛇添足的感覺。


    想來之前盤查的那麽嚴重應該是在提防胡惟庸或者是胡惟庸在提防著什麽。


    二月初一的黃昏,時隔月旬,徐平安再次迴到徐家莊園,隨後便順著上山的路朝著山寨那邊走去。


    “我看以後這裏就叫度假村吧,大師,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徐平安見到道衍大師頓時感覺親切與放鬆,在道衍大師姚廣孝的麵前,他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最主要的是,姚廣孝天南海北的還能扯上幾句。


    佛門本就講究眾生平等,對於徐平安的跳脫思想,姚廣孝自然是能理解。


    “這是我這段時間編纂的教材,之前送迴來的那些已經開始刻印了嗎?”


    徐平安手裏拿著已經裝訂好的幾本書,基本上都是用炭筆寫出來的,字很小。


    “都已經刻印模版印刷了不少了,孩童們人手一本也快了。”


    道衍大師不緊不慢的說道,事情到了他手裏,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加快訓練進度吧,明天開始,讓孩童們也開始負重訓練,從負重三斤開始逐漸加碼,那些個年紀大一點的孩童讓他們加入射擊訓練當中。


    這雷酸汞做底火的子彈容易腐蝕,製作出來一批把之前存的一批用完就是了。


    我現在忍不了朱元璋了,現在胡惟庸案還在不斷擴大,多買一些孩童來教導。”


    徐平安臉色很難看,本打算吃瓜看熱鬧,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頭上。


    “這個檔口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若是暴露了...”


    道衍大師欲言又止道。


    “沒事,把人放到山下莊園裏先教著弟子規,分批次挑選上山就是了,馬皇後活著還好,兩年後,皇長孫朱雄英以及馬皇後先後病逝,若到時候咱們還沒有自保之力。


    到時候若是出點事,那可真就是九族消消樂,再沒有僥幸可言了。”


    徐平安本來打算讓孩童們再長大一些再接受射擊訓練的,時間卻是不多了,誰知道朱元璋會不會秋後算賬,這可是有先例的,緊迫感襲來,讓徐平安不得不做出決定來,任人宰割可不是他的性子。


    而強壯一些的孩童完全可以先進行射擊訓練,打下基礎,老帶新是最好的發展擴大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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