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花燈豔麗,香車堵塞,文人雅士談笑間魚貫而入各大酒肆和豪宅。


    身段婀娜多姿的麗人們擺弄舞姿,和尚上前搭訕,跟著扭起了屁股。周圍文人雅士鼓掌喝彩,膽大的上台跟著舞動,擠眉弄眼,唱詩吟賦。


    楊卿看呆了,魏淑玉大眼色眯眯的,恨不得衝上去也跟花魁交流一番。


    “好!”


    魏淑玉小臉紅彤彤的,不知凍的還是?那小手都恨不得拍爛了,咧著嘴癡笑,露出兩個大門牙。


    元正節假日全長安取消夜禁,街上巡邏的巡城衛時不時駐足觀看,興起上前伴舞喝彩。


    “真開放,誰要是在後世這麽幹,那就是吃十五天免費飯。”


    相比以往,平康坊熱鬧了許多,許多優人歌姬都出來歌舞,以示慶賀。


    “淑玉,先東市看看,再迴來聽曲子。”


    魏淑玉頭搖的像撥浪鼓,楊卿拽著魏淑玉胳膊,硬拉到東市。


    “哇,全他媽是人,都快貼著走了”楊卿有些後悔了。


    魏淑玉樂了,嘲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吃美食看雜技?自從奇妙三寶出來,東市就一個樣,擠不進去。”


    無奈,剛到東市邊就被擠出來了,兩人都崩潰了。


    “去找李月汝?”楊卿笑眯眯地盯著小淑玉。


    “這麽多花魁不夠看啊?”


    魏淑玉轉身擠到花魁的花車旁,留一個小腦袋給楊卿。


    “誰家孩子啊,這麽色可不好,一邊去”青年大叔將魏淑玉扒拉到後麵,那人笑嗬嗬的盯著花魁笑。


    魏淑玉踮著腳都看不到,氣的蹦跳看。楊卿走過來將魏淑玉架到自己脖子上。


    “還是楊兄對我好”魏淑玉盯著那宛如楊柳枝的手臂,身體扭動了起來,楊卿臉一下黑了。


    “給,用金子開路!”四個楊家仆人抱著四個箱子,楊卿打開箱子拿金子遞給魏淑玉。


    魏淑玉接過兩錠金子撒到前麵,人群沸騰了。


    楊卿再給,魏淑玉再丟,能看得全部花姿也值了。


    魏淑玉擠到花車旁,朝花車裏丟金子。楊卿看清唐人的美了,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雲瑤水行。


    楊卿興奮的拋媚眼,拋飛吻,花魁扭扶朱欄,裹胸漏光,玉麵秋水眸跟著拋媚眼,纖纖玉手近朱唇。


    “啵!”


    玉手托著傾慕之心飛到楊卿的心坎裏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歌聲悠揚婉轉動聽,就像那遙遠的山村裏,優美的山間湖邊偶遇對麵的佳人,令人浮想聯翩。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太好聽!”楊卿發自肺腑感歎。


    “屁話!長安頭號花魁用得找你誇。”


    楊卿皺眉,循聲望去,是程處默,這麽遠的距離,竟跑到這了。


    “程兄,你誇兩句試試?”楊卿反問道。


    “嘿嘿,俺這水平,就不丟人現眼了,好好看就行了。”


    楊卿連續砸金子,重複剛才操作,順帶扭胯,動作比上麵花魁誇張,雙臂擺動,盯著花魁跳科目三。


    鬥舞,這是十足的挑釁,更可恨的是楊卿邊跳舌頭伸舔嘴唇抿嘴等大尺度動作。


    上麵花魁在歡快的鼓點節奏下拋媚眼,拋飛吻,跳科目三一氣嗬成。


    魏淑玉和程家三兄弟看得目瞪口呆,楊卿太他娘的強了,他們可不會搔首弄姿。


    上麵花魁做完,眉眼上揚,嘴角浮起笑來,小樣,敢和我鬥,老娘讓你知道什麽是天外有天!


    我擦,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這能忍嗎?楊卿立馬想到了肚皮舞。他將魏淑玉抱到程處默脖子上:“辛苦了,我要生氣了!”


    程處默好奇,周圍人騰開位置,楊卿毫不客氣地走到中間,跳了起來。


    腰垮如水迴轉,身軀四肢跟著左右舒展,上下扶搖。


    誇張的竟然抖動胸部,花魁看得咯咯直笑。


    “我爸剛弄死他 剛弄死他 靠屁孩子啊腰扭了來把我弄(嘿!)……幹不幹 我爸剛弄死他(啊~) 剛弄死他~喔~喔~喔~喔~ 我爸剛弄死他(啊~) 剛弄死他~喔~喔~喔~喔~ 我爸剛弄死他~誒~~~~~~~~ 歇歇~累了~喔~喔~喔~喔~ 我爸剛弄死他~誒~~~~~~~~ 歇歇~累了~喔~喔~喔~喔~ 誒誒誒誒誒誒~ 成熟的……”


    誇張的舞蹈,誇張的歌詞,雷的眾人外焦裏嫩的,熟悉後,眾人跟著舞了起來。


    花魁的伴奏樂隊也打起鳥叔的騎馬舞節奏。


    “別說,這舞真得勁”程懷亮邊跳邊誇讚,花魁跳起來就是好看。


    魏淑玉在程處默脖子上扭來扭去,還有一股騷味。程處默臉黑了,嫌棄的一隻手捏著鼻子跳了起來。


    “魏征大公子魏淑玉魏公子今日高興,天降金子。”


    楊卿朝周圍撒金子,人群朝魏淑玉這邊湧來。


    “不要頂了,我的兄弟要壞了!”


    “誰他媽吃老娘豆腐!”


    罵聲一片,楊卿吼道:“不要擠,都能多拿幾次,出事就一次了!全場魏公子最靚!”


    “魏公子!”


    “魏公子最靚!”


    “魏公子萬歲!”


    ……


    楊卿均勻地朝四周撒了三輪,有近兩千兩了,周圍人自動保持秩序。


    “魏公子,我愛你!”


    “魏公子,我要嫁給你!”


    周圍人今天太開心了,遠處人向這邊湧來,被巡城衛擋了迴去,氣的直跳腳罵娘。


    魏淑玉呆了,他成主角了,今日後長安將有魏公子的傳說。


    花魁笑得花枝亂顫,整條街就她這最亮眼,這多虧了魏公子。


    “魏公子賦詩一首!”


    不知誰提了一句,現場人一起喊,魏淑玉懵了,想了想邊吟誦了起來,周圍人安靜了。


    “長安銷魂夜,花魁共賞花。


    花燈豔麗照,花車揚鞭驅。


    華燈璀璨夜,絢爛如晝華。


    風過梨花滿,香飄碧玉壺。”


    “不行,再來一首,這首一般般!”


    眾人不滿意,跟著鬧了起來,花魁笑得合不攏嘴,畢竟十來歲孩子,能寫就不錯了。


    魏淑玉無語了,他恨自己平時咋沒好好想過怎麽作詩呢。


    小眼神可憐了巴巴地看向花魁,花魁笑了:“嗬嗬,我可幫不了你!”


    “魏公子,再做一首!”


    魏淑玉看到花魁如紅霞的霓裳和天上的月亮,他的眼睛瞬間亮了,組織了一番言語,便脫口而出


    “霓裳羽衣照花燈,長安盛世舞花車。


    月光皎潔映彩雲,萬家燈火照夜深。


    京都繁華金碧間,誰知今日變雲姿。


    霞露噴吐嗅奇香,花燈閃耀映花容。”


    花魁饒過了魏淑玉:“難為你了,算你過關。”


    花車搖曳仙子舞,今宵過後無紅顏,哎!楊卿感歎歲月的無情,哪有什麽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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