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天並不知道錢易來賭坊在哪裏,但他也不用問。


    他的感應力現在已達兩千七百米範圍,想找個地方那是一件極為容易的事。朝那幾個家夥所走的方向掠去。


    錢易來賭坊就在距離張家不足六裏的一條大街上。


    錢易來賭坊緊挨鎮中心地帶,人氣很旺。


    從錢易來賭坊的大門口來看,這裏不比任何一個地方的一流賭坊差。


    賭坊海納百川,不拘貴賤,一視同仁,隻要你手裏有銀子,就能在這裏賭一把,試試手氣。


    隻要你有銀子在手,無論是哪來的大富翁還是朝不保夕的底層窮人,賭坊都歡迎你來這裏碰運氣。


    不管哪家賭坊,曆來都是隻認銀子不認人。


    賭坊中,罵聲,笑聲,怒吼聲,聲聲入耳。汗味,煙味,脂粉味,百味雜陳。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賭桌上。一個個雙手緊握,雙目圓睜,表情隨著賭桌上賭具的變化而變化,喜怒哀樂形之於表。


    但來這裏賭的人,大多數人的表情都是進來的時候意氣風發,感覺下一刻自已就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但離開的時候往往都是哀怒滿臉,唉聲歎氣,荷包裏的銀子早就消失,不再屬於自已,盡歸賭坊所有。


    但不管來這裏賭的人如何的怒,如何的哀,如何的悲,對於賭坊的大掌櫃錢富,他的臉一直是喜色滿臉。


    人人叫他大掌櫃,實際上他就是賭坊的老板。


    不管是誰,每天這麽多人給自已送錢,能不喜嗎?


    錢富胖臉如彌勒佛,整天笑嗬嗬的,不知道的人都覺得他是世上最和氣最仁慈的人。此時他站在二樓一間大房間的窗口看著下方雜吵繁囂的情景,他的眼中也滿是慈悲:"多好的一群人啊!"


    吱!


    房門突然大開,一名身強體壯,體魄槐梧的大漢將一個中年人推倒在地上,然後說道:"大掌櫃,這家夥抓到了。"


    那中年人連滾帶爬,到了錢富的麵前時跪著磕頭,頭像雞啄米一樣。他淚流滿麵,邊磕頭邊說道:"錢掌櫃,錢大爺,錢爺爺,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條生路。我迴去後馬上將生意盤了,三天,就三天,求你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就能將銀子還上。"


    "給你生路?"錢富轉過身來,緩緩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冷聲道:"我給你生路,那誰給我生路?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欠了賭債就跑路,那我明天就要睡街頭了。"


    "錢爺爺,求求你給我生路,求求你……"


    中年人不斷磕頭。


    "賭坊有賭坊的規矩,我要一視同仁啊!"錢富搖頭道,"你的生意你不用操心了,我會派人去接管。但我也不會真的做得太絕。你死了後,你老婆和女兒隻需要接客三年我就放了她們……說完就揮了揮手。


    那大漢馬上過來將中年人往外麵拖。


    "錢爺爺,饒命,錢爺爺……錢富,你不得好死,你讓人設局害我,你不得好死……"


    中年人哭饒,怒罵,但都不濟於事,被大漢拖了出去,相信很快這世上就沒有這個人了。


    錢富搖頭輕歎:"願賭服輸,既然輸了就該認。唉,你欠了我四百萬兩銀子,我隻要你的命,還讓你的妻女活著,我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錢富轉臉再看向下方的賭廳,嘴裏喃喃輕語:"都是好人啊……"


    "屬下吳良見過大掌櫃。"門口又有一個大漢進來。


    錢富擺了擺手。


    吳良站起來,然後對對錢富恭敬道:"張有後暈過去了。他妹妹張靜初是商會的人……"


    "商會的人又如何?她隻是一個接待員而已,商會的人會為了她出麵?"錢富冷笑道,"但她是個大美人啊!你可不能傷了她,我還需要她給我賺大錢呢~!你好好當著張靜初的麵招待張有後,我要張靜初崩潰,絕望,這樣我們怎麽安排她就得聽我們的……對了,城東黃老爺聯係好了嗎?我看張靜初還是個黃花閨女,三萬兩銀子值得。說真的,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我都不舍得將她給那老家夥糟蹋啊……"


    "我弟弟去黃家了,相信很快就迴來。我現在再去看看張有後兄妹。"


    吳良躬身退出。


    "那塊地……以後值錢啊!"


    錢富從旁邊拿過大煙鬥,叭嗒叭嗒的抽起來。


    此時,方昊天站在錢易來賭坊的大門口。


    "一入賭門深如海,銀子有進不能出……這種害人的地方,怎麽就這麽多人往裏麵紮呢?"


    方昊天抬頭看了看"錢來易賭坊"這幾個金燦燦的大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屑。


    如果賭妨老實的將張靜初兄妹放了,他也不會多事。但要是對方不老實,他不介意當一次好人,拆了這個害人的地方。


    賭坊門口有幾名賭坊的護衛。


    說是護衛,但鎮上的人將他們都說成是打手。


    他們並沒有阻攔方昊天,隻是暗中打量。見方昊天皮白肉嫩,感覺出身不錯,內心暗中冷笑,又一隻小肥羊。


    進入賭坊內,雜吵聲立馬迎麵撲來。


    方昊天在人群中行走,暗中觀察這裏的情況與環境。感應力暗中釋放,很快便發現張靜初在二樓的一間房間中。張靜初被人按坐在一張椅子上,她的對麵正有一名赤膊大漢不斷的鞭打著一個瘦小的男子。


    "那家夥就是張靜初的哥哥吧?既然張靜初沒有受到折磨,那我就不急了,就讓她哥哥多吃點苦頭也好。"


    張靜初情況還好,方昊天不急了。


    既然來了,總不能單單救人。


    人一定要救,錢還是要賺點的。


    方昊天停在了玩骰子賭大小的賭桌前,巧妙的擠了進去。


    不急著下注,先暗中觀察。一會,方昊天嘴角勾起冷笑。


    在他的感應力中一切小動作洞察秋毫。負責搖骰子的荷官用腳可以控製骰子的變化,需要的時候就改變了骰子的點數。


    這樣賭,誰能贏?


    但方昊天渾不在意。


    "一萬兩壓大。"


    方昊天看了一眼桌上下注的情況後拿出一張一萬兩麵額的銀票壓了上去。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荷官在吆喝,當看到方昊天押的數客是一萬兩時顯然很意外,神色微怔了一下。


    這一桌的賭客們卻是大吃一驚。


    一把就下一萬兩?


    個個都忍不住打量方昊天。這哪來的富家公子?


    那荷官很快就冷靜下了,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屑。


    "買定離手……一三四,小!"


    荷官的助手第一時間就將方昊天那張一萬兩的銀票收走。


    賭客們不少人看著方昊天都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這小子要麽就是錢多沒地方花,要麽就是個菜鳥。如果不是前者,誰會在這裏賭這麽大?


    方昊天輸了一萬兩,除了搖搖頭之外神色仍然平靜。跟著搖出兩張銀票。


    "一萬兩,還是買大。"


    方昊天說道。


    結果開出來的還是小。


    "雙輸了,還買大。"


    方昊天又押大。


    又輸了。


    方昊天終於不冷靜了,他看上去唿吸開始有點急促,猛一咬牙,便將三張銀票都押在大上。


    這下子一些經驗老到的賭客知道來了一個倒黴的送財童子,於是加大賭注跟方昊天對著幹:押小。


    果然還是小。


    "媽的,我就不信這個邪。"


    方昊天連著深吸了口氣後一抓就是一大遝銀票,當眾數了數後"啪"的一聲就押在大上:"二十萬兩,大!"


    "二十萬兩?"


    方昊天的聲音很大,整個賭廳都聽到。


    賭廳的喧囂聲一下子靜了下來。


    跟方昊天同桌的賭客個個嘴巴都張得合不攏嘴,看著方昊天就像看白癡。別的桌的人大數分的人則是突然跑過來看熱鬧。


    荷官冷笑,當搖出是大時,他的腳動了一下,打算將骰子改成了小。


    此時賭桌上,除了方昊天賭大之外,其他的賭客都押小了。


    賭桌上都有這麽一條經驗。當同桌有人倒黴時,跟他反著下注贏的機率就很大。對方越倒黴,自已反著下注贏的機會就越大。


    "開,開,開!"


    賭客們突然興奮的叫起,賭廳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錢富在上麵看著,一臉樂笑,自言自語道:"看來今天運氣不錯,來了一隻大肥羊啊!如果他輸了這二十萬還有銀子下注的話就得查一查他的底細才行。知已知彼才能贏得更多……"


    笑容,突然凝固。


    "五五……六……大。"


    下方荷官叫骰數的聲音突然焉了,一臉震驚的看著大瓷碗裏的骰子點數,就好像看到了極度恐怖的惡鬼一樣,心裏直是暗叫:"怎麽迴事?怎麽沒變?"


    荷官瞄了一眼二樓,輕吸了口氣後合上大瓷碗,雙手捧起來大力掏了幾下放下。聽聲音確定這一次是小時,他開始如常喲喝。


    "看來手氣不錯,得加碼才行。"


    方昊天麵前放著四十萬的銀票,他又掏出一遝銀票來。等他數完拿出來的銀票時四周再度寂靜,不少人的唿吸都開始急促,就好像是自已在跟方昊天賭一樣。


    同時個個直是無語。哪來的家夥,怎麽這麽多銀子?這一次不會想將這一百三十萬兩也押上去吧?


    答案很快就揭曉。


    "一百七十萬,押小。"


    方昊天將所有銀票都押在了"小"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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