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鐵麵具的圖案與巨獸般無二,隻是縮小的巨獸,氣勢猙獰可怖。


    他輕飄飄一掌按上冷非的丹田。


    一股雄厚的力量鑽進來,瞬間毀掉了他的丹田,所有氣息頓時散溢。


    “嘶……”仿佛皮球撒氣聲響起,冷非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落。


    他仿佛矮了一截,瘦了一圈。


    其實身體沒有變化,隻有氣息散逸,眨眼功夫,便成了一個沒有武功之人。


    鐵麵人打量一眼冷非,看向秦天虹。


    秦天虹抱抱拳:“那我可以帶走冷巡使了吧?”


    “可以。”鐵麵人冷冷說道:“下一次再犯,則不僅僅是廢武功,而是廢掉武功,進入寒宮苦役十年。”


    冷非點點頭:“那弟子告辭。”


    “去吧。”鐵麵人沉聲道。


    秦天虹掃一眼四周,感受到莫名的目光窺探,哼了一聲,帶著冷非一閃消失。


    下一刻她身體迸射出金光,一眨眼消失於虛空,人們的目光掃射四周,竟然找不到。


    “他是迴到原本世界了吧?”有人低聲喃喃。


    “定是迴去了無疑!”


    “迴到自己老巢裏養傷,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一次盧光輝算是栽了。”


    “終於碰上硬茬了。”


    “痛快啊痛快!”


    “經過這一耽擱,冷非不可能再領先,待他恢複武功,那方世界已經被咱們探索完畢。”


    “那再好不過。”


    ……


    低聲議論在虛空飄蕩,仿佛喃喃自語,若隱若現,人們各自散去。


    有些別有用心、想要趁機撈一筆的隻能失望,秦天虹在的話,他們的算盤打不響。


    ——


    冷非與秦天虹一閃,出現在極寒深淵。


    秦天虹蹙眉。


    這裏的寒氣太過酷烈,竟然比寒宮還要可怕!


    “嗡……”狂風唿嘯而至。


    無數靈氣瘋狂的往這邊湧來。


    冷非道:“秦姑娘,你先避一避。”


    他說著話,無形的力量推開秦天虹,然後四麵冰牆拔地而起,把秦天虹圈在裏麵。


    狂風頓時停歇。


    秦天虹鬆一口氣,運功抵擋著這森寒。


    外麵的狂風唿嘯,卻與她沒關係,這裏微風吹拂而已。


    天空的烏雲漸漸湧過來,像一把大傘蓋在頭頂。


    烏雲漸漸形成了一個漩渦,再形成一個巨大的漏鬥,接住向旁邊,更精純的靈氣從漏鬥洶湧流出。


    她知道必然是冷非。


    這裏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滿是疑惑,但隻過了片刻功夫,狂風停止,烏雲散盡。


    “轟隆!”冰牆降入地麵,眼前站著冷非。


    “武功恢複了?”秦天虹感覺到冷非湧動著澎湃的力量,給她莫大的壓力。


    冷非微笑點頭:“恢複了。”


    “……怪不得呢。”秦天虹搖搖頭。


    廢掉武功竟然這麽快恢複,這還有什麽可擔心的,怪不得冷非如此幹脆的殺盧光輝。


    “咱們走。”冷非道。


    他不打算看宮梅他們,要盡快迴去,讓天道宮眾人知道恢複是如何之快,之輕易。


    秦天虹點點頭。


    兩人一閃而逝,出現在了她的大殿。


    “等一下。”秦天虹轉身便走,很快迴來,手上拿了一本秘笈遞過來:“它歸你了。”


    冷非沒有客氣,接過來一瞧,“無憂掌”三個飄逸的大字映入眼簾。


    “秦姑娘,這算什麽事。”冷非失笑道。


    “算是感謝你幫我出氣的。”秦天虹道:“我早就想殺殺他的威風,一直沒機會。”


    “那我便不客氣啦。”冷非笑道:“不知盧光輝在哪裏住?”


    “你要找他?”秦天虹蹙眉。


    冷非笑著點頭:“要跟他說幾句話。”


    “……小心點兒。”秦天虹緩緩道:“他畢竟還是嫡傳,不能太過份了,暫時別再殺他。”


    “放心。”冷非笑道。


    秦天虹說了盧光輝的宮殿,冷非直接飄了過去,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外。


    這大殿遠比秦天虹的華麗,修葺一新,到處都閃著光,氣勢逼人。


    他一出現,盧光輝便飄出大殿,來到他近前,冷笑連連:“武功廢了你還敢來?”


    盧光輝臉色忽然一變。


    他感覺到冷非的氣息渾厚,更勝自己一籌,不由的喝道:“你沒廢武功?”


    冷非平靜的微笑道:“武功廢了,還可以恢複的嘛,難道盧公子你還懷疑刑殿會徇私?”


    “不可能!”盧光輝喝道。


    冷非道:“不可能徇私,還是不可能不徇私?”


    盧光輝雖橫卻不傻,當然不會攻擊刑殿,隻是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冷非道:“我過來是感謝你的,原來秦姑娘還藏著這樣的好東西。”


    他拿出無憂掌來,在空中甩了甩,先讓無憂掌三個大字清晰顯現在盧光輝眼中,再輕輕翻開一頁,眯著眼睛打量,讚歎道:“果然是精絕之極!”


    “你——!”盧光輝怒喝。


    他被冷非給惡心壞了,覺得自己賤,冷非更賤。


    冷非合上秘笈,又抖了抖,合起來道:“確實是絕學,若無盧公子提及,我還真得不到這本秘笈!”


    盧光輝的目光充滿怨毒,冷笑道:“你得了這個有什麽用?根本練不成!”


    冷非嗬嗬笑道:“我的悟性還是不錯的,你能練成,我一樣能練成。”


    “可笑!”盧光輝冷笑道:“你能跟我比?”


    冷非笑眯眯的道:“你身為堂堂嫡傳,修習更高深的天道宮嫡傳心法,還被我殺了。”


    盧光輝道:“我那是大意。”


    冷非道:“那咱們再打一場,簽好生死狀,生死不論,如何?”


    “哼,懶得跟你一個鄉野匹夫鬧意氣。”盧光輝發出一聲不屑冷笑。


    再打一次,還是自己死。


    冷非搖頭失笑道:“你是不敢打吧?身為堂堂嫡傳弟子,一向橫行霸道,卻隻有這點兒本事!”


    “冷非,你可想好了,再殺我,那就不僅僅是廢掉武功了!”盧光輝咬牙道:“還要去寒宮服役,沒了武功去寒宮,你也要死一次!”


    寒宮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寒冷之極,即使有武功在身也不敢多呆,多呆了就會受傷。


    除非那些專門修煉了至陽神功,才能稍微好一些,就是因為如此,才讓違宮規之人進寒宮做苦役。


    這些苦役必死無疑,或早或晚罷了,可在寒宮之內,你想死都不能,必須呆滿十年。


    這是莫大的震懾,幾乎沒人敢第二次殺人。


    他明白,冷非過來是為了激怒自己,隻要自己先動手,他再殺自己就能避開寒宮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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