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良以控水之術,清洗臉上的血漬,內心咒罵:“什麽吃了一些小虧,恐怕若不是鬧出動靜的話,你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也噴不了老子一臉血了。小小年紀,還挺懂得維護自己臉麵。但這邪煞堂邊勝做事也太不牢靠了,這次打草驚蛇了,以後有了防備,豈不是更不好下手了?”


    “辛兄說的對,我確實應該第一時間向眾位兄弟示警的,但當時兩人退走,我擔心日後會再有人來偷襲,就想摸清敵人身份,所以情急之下,也未多加思量,讓諸位兄弟擔心了。”


    拓拔玉頓了頓,又繼續道:“但遺憾之處也在這裏,沒搞清楚敵人身份,也不明白對方目的,難保對方不會再次來襲,接下來的時日,兄弟們一定要加強警惕,而我今日受傷,需要休養,兄弟們還需要重新安排一下值守了。”


    “副堂主隻管休養,以往兄弟們值守也無需副堂主參與的,您隻需坐鎮即可。”辛子春言語之間盡是傾向拓拔玉。


    拓拔玉還想再說什麽,但臉色變的很是蒼白,眾人趕忙送其迴高崗之上氈房中休養。


    接下來無需拓拔玉值守了,拓拔玉也不再外出,窩在氈房中全力修行,提升境界。


    剛過三日,庚良今日夜間值守,其駕馭龍鷹巡視一圈後,又擴大了巡視範圍,待行到駐地西側之後,一拍身下龍鷹,加快速度,向前疾飛而行。


    但剛行出三十餘裏,隻聽見龍鷹發出一聲啼鳴,忽然間猶如陷入泥潭,載著自己向下方沉去,心中一緊,趕忙向下方張望,伴著月光,隻見地麵之上,正有一人在靜靜的看著自己,雖沒有說話,但卻讓庚良感受到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


    “拓拔玉!”庚良驚唿出聲。


    拓拔玉眉心一凝,深邃的黑暗瞬間包裹住庚良,庚良陷於黑暗中,隻覺得腦中猶如侵入一股氣息,盤踞之間,又覺得有一物鑽入腦海。


    鑽心的疼痛傳來,那股陌生的氣息緩緩退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待庚良反應過來時,龍鷹已載著他落在了地麵之上,隻感覺一股大力裹挾著,讓他身不由己,從龍鷹背上扔了下來,摔在了地上。


    忍著疼痛,抬起頭,卻見拓拔玉正俯視著他,那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庚良是個聰明人,此時顫抖著嘴唇,幹澀的聲音發出:“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拓拔玉平淡的說:“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嗬嗬,自然是想活了。你我本無仇怨,我也隻是替孔堂主跑腿罷了,夾在你們強者中間,有些事不由的我選擇。”


    庚良麵對拓拔玉,感覺其散發的那種壓迫感,竟遠超過孔堂主,這才知道是所有人都小看了拓拔玉的實力。


    看著拓拔玉此時的狀態,哪裏還是前幾日受到重創的樣子,或許前幾日之事,又是一個讓人想象不到的結局。


    “你已被我種下魂咒之術,生死的確在我一念之間。但正如你剛才所說,你也隻是替孔笙跑腿,與我並無私怨。若你日後替我做事,此前你所做所為,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庚良趴伏的身體緩緩跪起,“謝拓跋堂主大人大量,不殺之恩,以後但有差遣,莫敢不從。”


    “如此最好。我且問你,我手下這十人中,還有誰是孔笙心腹?”


    “敢問拓跋堂主,這心腹二字如何定義。”怕拓拔玉誤會,繼續說道:“這聞生,尹誌明,邵光三人,對孔笙一向恭敬有加,也是極盡奉承。但據我所知,這欲對付拓跋堂主之事,可能孔堂主也隻讓我去聯絡邪煞堂,他們幾人或許並不知情的。至於其他人,應該與孔堂主之間也沒什麽特殊關係。”


    “抬起頭,告訴我,你知道孔笙與朱廣明之間的具體勾當嗎?”拓拔玉目光深邃的看著庚良。


    庚良看著拓拔玉,神情震動,“拓跋堂主,您全都知道了?”


    “好像你第一句話已經問過了。我再告訴你一次,我比你,所知道的,還要多。”


    庚良身體顫抖如篩糠,喃喃道:“果然摻和進這件事,不會有好結果。您竟是教內派來調查此事的。”


    忽然跪著向前,雙手抱著拓拔玉的腳,不住的磕頭,“拓拔堂主,我真的隻是為孔笙跑跑腿,最多是每月多拿了一點靈石,可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我若不答應,也根本活不到現在。要不然你現在殺了我吧,千萬別把我捉迴教內,受那判教之刑,我求求您了……”庚良此時一臉的驚恐,仿佛會麵對什麽恐怖之事一般,不住的哀求。


    “……”拓拔玉沒想到突然間庚良會如此情緒,判教之刑?


    一腳將庚良踢開,喝斥道:“我何時說過你判教了?我還需要你活著替我辦事,判教之言,再勿要提起。”


    庚良聽聞,情緒穩定了一些,巴巴的望著拓拔玉,“那您是要?”


    “那朱廣明已經臣服於我,我需要你給我指出孔笙的所有心腹手下,並用計將孔笙單獨引出,待我將其降服之後,在這碧煙穀之地,你們將不會再麵臨任何危險,隻需勤勉修行即可,豈不是好事一件?”拓拔玉緩緩的說出計劃。


    “這……”庚良聽的目瞪口呆,沒想到拓拔玉做的是如此霸氣之事,這對於已經沒有迴頭路的自己來說,可謂是一條康莊大道現於眼前。


    激動的心悅誠服,再次拜倒:“拓跋堂主,從今以後,庚良願奉您為主,誠心追隨於您身後,任憑差遣,萬死不辭!”


    拓拔玉微微頜首,但心中卻感覺怪異,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反派,這欲要謀害自己的人,紛紛拜自己為主,那自己是什麽人?


    但是心中又感覺這對他人種下魂咒的做法頗為不妥,有一絲邪惡。


    這魂咒確實能影響別人生死,但這種手段隻能作為一種威脅,若是針對不懼生死之人,這魂咒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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