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又想起了,弓箭花錢,還有更花錢的,那就是馬。


    現在600人的規模,劉禪豪橫的配備是一人三馬,100名專職騎兵配300匹西涼戰馬,其餘500人也是一千五百匹雲南馬。


    但是,在采購馬匹的時候,趙廣建議120名騎兵要配足一人三馬的西涼戰馬,騎兵平時要與馬合練,不光人要訓練,馬也要訓練。


    否則,臨戰衝鋒,沒經過訓練的馬看見戰場腿都軟了,根本不敢冒著矢石衝鋒。


    但步兵的乘馬就沒必要配齊,一人一匹就足夠了,隻要讓龍騎兵學會騎馬就行。


    一人三馬的長途行軍拉練也可以分批進行,500匹馬完全可以調配得過來。


    這樣就節約了一千匹馬的開支。


    劉禪已經下旨讓雲南各郡增加雲南馬的飼養,臨戰的時候征用一千匹不是問題。


    劉禪閉了閉眼睛,還是得了解一下花費,問趙興:


    “現在養馬每個月要花多少錢?”


    “這個還是讓趙廣向陛下匯報吧,他是咱們的倉曹掾。”


    趙廣到了新軍後,更多的幹起了後勤工作,不久前被任命為新軍的倉曹掾,分管後勤。


    趙廣對賬本是爛熟於胸,開口就報了一長串數字。


    “一匹西涼戰馬一天要吃三十斤混合飼料,糧食和幹草各占一半。”


    “除了吃飼料,平時訓練的時候還要給馬吃點瓜果蔬菜和紅糖作為獎勵的零食。”


    劉禪還第一次聽說馬還要吃糖,覺得很神奇:


    “馬還要吃糖啊?”


    “很愛吃糖,但又不能吃太多,作為一種獎勵的手段非常有效。”


    “吳家莊騎兵突擊之後,每匹戰馬獎勵吃了一斤紅糖。”


    “不吃白糖嗎?”


    “迴陛下,微臣沒有聽說過白糖。”


    劉禪一拍腦門,對了,這個時代沒有白糖的提煉技術。


    “現在我們在成都郊外圈了一塊地作為新軍的軍馬場,大約有500畝的大小,勉強能夠滿足新軍現在近千匹戰馬的飼養。”


    劉禪的概念中,500畝也是不小的麵積了,一個標準足球場大約是10畝,這馬場有50個足球場的大小。


    趙廣搖搖頭:


    “太小了,戰馬不象養豬,關在圈裏就行。”


    “戰馬吃飽了要漫山遍野去跑才能維持體能,圈養的話一年就廢了,跑都跑不動。”


    “我們購進的第一批戰馬身體素質都下降得很快,真是令人頭痛。”


    趙廣的話是反應了中國南方無法飼養優秀戰馬的本質原因,馬就是要在大草原上縱橫馳騁才能競爭出優良品種。


    而南方多山,平原少,有點平原都用來種地了,不可能開辟為馬場。


    趙廣在成都郊外圈的馬場也是占用的500畝良田,原主人本來是不想賣給趙廣的,經過多番做“思想工作”,才勉強答應。


    “那你們是怎麽防止戰馬素質下降過快的問題?”


    劉禪聽說昂貴的西涼戰馬素質下降得太快,也非常關心這個問題能否解決。


    “騎兵的軍事訓練能彌補一部分放馬的問題,再就是精心喂養,多給一些精料,比如黃豆這些。”


    “再就是每年淘汰掉一成的馬匹,購進新馬,淘汰的馬轉給步兵軍官作為乘馬。”


    “所有的費用平均到馬,一匹戰馬一個月需要50石,一匹雲南馬需要25石的費用開支。”


    “300匹戰馬一個月開支就是石,雲南馬一個月是石。”


    “一年就是18萬石加上15萬石,馬錢就是33萬石。”


    劉禪倒抽了一口涼氣,上午才收入的45萬石,用來養馬隻夠一年多一點。


    不過劉禪不能在部下麵前表現出資金困難,資金問題正是他這個董事長的職責,該融資就去融資,該抵押貸款就去抵押貸款。


    如果讓分公司經理們覺得總公司沒錢,他們做起事來就會縮手縮腳,不敢施展。


    “不要怕花錢,為了戰鬥力,花多少錢都值得。”


    “朕不是摳門的皇帝,隻要把錢花在該花的地方,沒有貪汙浪費,你們花多少朕就給多少。”


    “朕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哈哈哈。”


    劉禪財大氣粗的話讓一群心腹部下都覺得信心滿滿,在這之前,新軍的幾個高層和趙廣還在擔心花錢太多,難以為繼。


    趙興又引導著劉禪走到下一處訓練的場地,空曠的操場上壘起了一截土牆,上麵有一些士兵在把守,他們裝備著三國時期通用的守城裝備,弓箭、擂木滾石、還有裝滿水的大鼎,不過裏麵的水是涼的,沒有燒開。


    在土牆下的遠處,是一隊準備攻城的士兵。


    由於沒有發明火器,三國時期攻城是最困難,傷亡也是最大的戰鬥。


    霍峻守葭萌關,郝昭守陳倉都是用少數兵力頂住了攻方幾十倍兵力的輪番進攻。


    攻城的困難可見一般。


    劉禪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停下腳步看看新軍是怎麽訓練攻城的。


    攻城的士兵分為兩組,一組是步兵,一組是弓箭手。


    步兵最前鋒是身著重甲手執大盾,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士兵,他們穿著重甲,拿著沉重的大盾,冒著城牆上射下的羽箭向城牆腳下推進。


    在他們的身後,是穿著輕甲的士兵,他們手裏拿著各種武器,每十人一組,每組有一架梯子。


    在輕甲的後麵,是對著城牆射箭掩護的弓箭手。


    他們的作用就是拋射羽箭,掩護前麵的兩組人攻城。


    隻見最前鋒的重甲來到城下,他們仍然手持大盾,阻擋著城牆上傾瀉而下的弓箭和擂木滾石。


    待後麵跟進的輕甲上前安放好木梯後,重甲士兵就繼續拿著大盾登梯。


    也就是說,攻城主要依靠有強大防護力的持大盾甲士能夠登上城樓守住一架木梯,讓後麵的輕甲快速攀登,以擴大戰果。


    但是在沒有火器的時代,城牆的優勢太大,這種優勢是物理和心理雙重的疊加,在大盾登梯的過程裏,盾兵隻能被動挨打,就算弓箭射不穿盾牌和重甲,靠施放重量大的擂木滾石還是能把盾兵打下城牆。


    冷兵器的時代,攻城方誰最先登上敵方城樓都是大功一件。


    “先登”這個詞就是指第一個登城的大功。


    由於是訓練,兩邊互射的弓箭箭頭都用麻布包裹,城牆上的擂木滾石也改用泥團,但就是這樣,攻城一方也很少成功,木梯上不斷有人被打落到城下厚厚的稻草堆上。


    劉禪搖搖頭,這樣的攻城損失太大,如果用新軍去攻城,損失的單兵價格也太高了。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劉禪問軍官們,軍官們也感受到劉禪對攻城效率的不滿。


    趙興麵帶愧色,拱手道:


    “陛下恕罪,我們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攻城辦法,自古以來攻城就是難題。”


    “為什麽不考慮土工作業?”


    劉禪提出了一個方法。


    “土工作業?”


    眾軍官都在若有所思。


    “朕看了看,大盾的掩護下,攻城一方幾乎每次都能到達城牆下,說明靠近城牆的成功率很高。”


    “損失主要產生在爬城牆。”


    “那我們就少爬城牆。”


    “讓士兵們帶上斧頭鐵鍬在城下挖牆腳。”


    “大多數城牆是土牆,也許這樣會更容易一些,你們討論一下,再有針對性的訓練,看看能不能行。”


    一群職業軍官聽了劉禪的提示,都覺得有一定的可行性,總比爬城牆好一些。


    劉禪心裏想,等我把火藥發明出來,土工作業結合火藥,直接把城牆炸塌,效率會高很多。


    前世的曆史上,直到發明了紅火大炮,攻城才有了一些改善,但麵對堅固的磚石城牆,紅火大炮都無可奈何,湘軍攻破天京都是用的火藥把城牆炸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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