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啊!”李遺從宿醉中醒來,初春的陽光已經照進了下榻的館驛。


    “你還好意思說,我以為你昨晚會醉死呢,迴來後吐得四處都是,我給你換衣服都換了兩次。”


    關銀屏見李遺醒來,張口就罵。


    這是婚後關銀屏第一次看見李遺醉成這個樣子,而且除了她就隻有貼身丫環小翠幫忙。


    兩個女人要翻動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李遺不好意思的看看身上的幹淨衣服,果然不是昨天穿的那一套。


    就在關銀屏還要繼續罵李遺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魏延的笑聲。


    “哈哈哈,賢侄昨晚真是好酒量,讓我這老兵都刮目相看。”


    魏延穿著便服,外麵披了一件虎皮大氅,揮著馬鞭走進館驛。


    李遺和銀屏趕忙出外相迎。


    “軍中的館驛條件有限,昨晚可還睡得好?”魏延還是那麽關心兩人。


    “睡得很好的,謝魏叔父關心。”銀屏道了個萬福。


    “這些守館驛的人有沒有侍候不周的地方?如果有,我馬上收拾他們。”


    魏延用馬鞭指著周圍的館驛吏員和雜役,眼睛瞬間從和藹變得目露兇光,讓人不寒而栗。


    館驛的一幹人等嚇得腿肚子發抖,上一次魏延的客人告狀說招唿不周,負責館驛的老吏被一頓軍棍打斷了雙腿,老了還得個殘廢。


    李遺和銀屏連忙說都侍候得很好,讓館驛的人鬆了一口氣。


    “我正說和銀屏前往中軍大帳向您辭行,您卻先來了,讓人慚愧。”李遺想著昨晚大醉,很不好意思。


    “你是欽差,理當本將來送行。”魏延不再叫賢侄,恢複了官場的正式稱唿。


    “我陪你們用早膳,再送你們出南鄭。”魏延用不容質疑的語氣安排了程序。


    李遺和銀屏再次道謝。


    用完早膳,大家一起出門,李遺帶來的部曲已經整裝待發,這批人昨晚也受到了極好的接待,魏延安排部曲也把這批人灌得忘記了姓什麽。


    在李遺的部曲前麵,還多了兩輛馬車,上麵裝滿了各種禮物。


    李遺連忙推辭說作為欽差不能收禮。


    “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就是一些漢中和秦嶺山裏的土特產,有些是前幾日進山打獵獵獲的野豬,野兔,還有一頭黑熊和金錢豹。我叫他們都用鹽醃製了,帶迴成都分給親戚朋友們嚐嚐。熊膽和熊皮是好東西,給家裏的老人入藥和做披風,很暖和的。”


    李遺一看,你這是滿滿兩大車東西,不知道還裝了些什麽。


    在驕橫的魏延麵前,李遺和銀屏也不好再推辭,隻能表示感謝,收下了兩大車禮物。


    魏延又對趕車的說:“把東西完好護送到成都,你們就去找夫人複命,路上掉了一件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恐怖,隻有恐怖。


    在1800年前的三國,家丁、部曲、奴仆就是主人的財產,想打就打,想殺就殺,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對。


    終於拜別魏延,李遺和銀屏見魏延送別的隊伍消失在視線裏,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長出了一口氣。


    鎮北將軍是在他們麵前偽裝的和藹,但一舉一動都掩飾不了他本質上的兇殘霸道。


    兩個年輕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


    走了一段路,李遺命隊伍停下,清點了一下兩大馬車的禮物。


    除了魏延輕描淡寫的野味和土產外,還有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等值錢的東西。


    銀屏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知道是不能收的,現在收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李遺倒沒有太為難的樣子。


    銀屏急著問他:“怎麽辦啊?你當欽差卻收了這麽多禮物,禦史台知道了不彈劾死你才怪。你還一點都不著急,難道你真想當貪官?”


    李遺胸有成竹:“夫人稍安勿躁,老爺我自有主張。”


    銀屏一馬鞭輕輕抽在李遺背上:“你是誰的老爺?”


    “哈哈哈,夫人啊,等迴到成都把這兩車東西列一個單子,再全部封存,等我進宮轉呈陛下。這事就解決了。”李遺對銀屏說了對禮物的處置。


    “你這樣做就不怕得罪魏延?”


    銀屏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問。


    “混官場哪能一直左右逢源,都不得罪,怕得罪人就別當官。”


    李遺說完,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跨下戰馬揚起一陣沙土,向著成都的方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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