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羽林軍中軍大帳前的牛皮大鼓前,鼓手在奮力揮動雙臂。


    二十幾名羽林軍軍官集合完畢,趙雲站起來問李準和羅典兩名校尉:“現在羽林軍有多少人,今天的兵力是怎麽布署的?”


    李準拱手迴答:“陳道帶出去的人馬迴來了一百六十餘人,迴營就解除了武裝和鎧甲,現派了一百人看守著他們。今天在皇宮當值的有三百人,現在中軍大營聽候調遣的有二百五十餘人。”


    “好,現在傳我將令,皇宮當值的調一百人,中軍大營再調二百人,一共三百人跟著老夫保護皇上去成都縣衙。張紹將軍和二位校尉帶其他人留下鎮守中軍大營。”


    李準、以及楊熊等一幹趙雲的老部下一齊拱手領命,唯有羅典麵露難色。


    羅典小心翼翼地說:“趙老將軍,這出動那麽多羽林軍,要不要先給丞相府打個招唿?”


    趙雲轉身看著羅典,兩隻眼睛射出兩道寒光道:“我任中護軍的時候,隻執行來自於先帝的命令,從來不知道有什麽相府。”


    “可是,這幾年羽林軍也歸相府雙重領導,卑職認為還是通個氣為好。”羅典畢竟是相府屬官,見趙雲繞開丞相府調動羽林軍,目標又是成都縣衙,還是要阻攔一下。


    “你難道沒有接到聖旨嗎?陛下有旨羽林軍現在由我和張紹將軍指揮,和丞相府沒有隸屬關係。”趙雲有點壓不住火了,語氣非常嚴厲。


    “要不這樣,調動和報告同時進行,我現在就去丞相府。”羅典一看趙雲動怒,知道攔不住,於是也想脫身,說完話轉身就要走出中軍大帳。


    “老夫帶了三十年兵,還沒有哪個下屬敢質疑我的將令,今天讓你知道我常山趙雲的軍紀。”趙雲已經狂怒,須發皆在抖動。


    話音剛落,趙雲身邊的兩個帶甲部曲抽出腰刀,一人一刀從羅典背後的腰間插入,羅典一聲慘叫跌倒在地,腰間兩個窟窿汩汩的向外冒著血。


    一眾軍官中還有動搖的看見羅典被殺,也不敢再多言,隻能執行趙雲將令。


    趙雲帶上三百羽林軍,來到皇宮門前,早已等候的劉禪在趙複帶領的三個什新軍簇擁下,騎上戰馬直奔成都縣衙,這時天已經大亮。


    來到成都縣衙,趙雲命令羽林軍把縣衙團團圍住,趙複帶領兩什新軍和五十名羽林軍衝進縣衙,讓所有的人原地不動抱頭蹲下。


    趙複的目標是張成,所以他進了縣衙後也不顧驚慌失措的衙役,帶著二十二名新軍直撲後衙的縣令居所。


    進了後衙趙複抓過一名家丁,厲聲喝問張成的臥房,那名家丁指著一間大屋說那裏就是。趙複扔下家丁,上前一腳踢開了房門。


    隻聽得屋裏傳來一聲尖叫,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婦人嚇得臉色蒼白,全身發抖。這女人正是張成的正室劉氏,趙複也不和她廢話,抓起這女人床上的羽絨錦被一扔,卻發現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這女人以為趙複和那些虎狼之兵要玷汙她的清白,嚇得蜷縮在木床的角落直叫:“軍爺饒命。”


    “張成在哪裏?”趙複見張成不在,心裏差急,大吼道。


    “我家老爺...他...他...”。


    趙複一把抓住她內衣衣領,扯到床邊,用力過猛之下,內衣扯掉一半,露出雪白的肌膚。


    啪,趙複一耳光扇過去:“再不說老子一刀殺了你。”


    “軍爺饒命啊,張成昨晚沒迴來,一定是去了那個狐狸精那裏過夜去了。”張劉氏被趙複嚇得涕淚橫流。


    “家在何處,快說 !”趙複急得狂喊。


    “在,在,城南玉林街的一處小巷。我沒去過,隻知道這麽多。”


    “有誰知道?”


    “管家張福應該知道。”張劉氏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驚恐,已經全身抖得停不下來。


    趙複迴頭對手下一名什長說:“立即把張福帶到這裏來。”


    這名什長正是第四什什長張才,他接了命令不敢怠慢帶上十名手下在一片混亂中查問誰是張福。


    但是現在縣衙已經是一片混亂,張才和手下士兵又不認得張福,一時還找不出來。


    正在焦慮的時候,一名抱著頭蹲在廊下的雜役抬頭對這什長說:“軍爺,我帶你去找到張福有沒有賞?”


    張才聽了就像抓著救命稻草,連忙說:“抓到了老子給你請功,重重有賞。”


    “多少錢?能賞金子嗎?”雜役還在繼續問。


    啪啪,張才給了雜役兩耳光。


    “老子說了有賞肯定有,再踏馬的廢話先砍了你的左手,再砍右手。”


    那雜役見張才發火,怕真的被砍了,隻好帶他們去找張福。


    原來這雜役是張成府上的馬夫,剛才正在喂馬,看見張福慌著跑進馬棚,躲在了一堆幹草裏。


    這馬夫前幾日想讓張福給他漲點工錢,沒想到張福不但不漲工錢,還把他臭罵一頓,說再敢提要求就把他趕走。


    這馬夫當時恨死了張福,沒想到報仇的機會來得這麽快。張福躲藏的地方恰好被他看見。


    馬夫帶著張才來到馬棚的幹草堆邊,指了指:“就躲在這裏。”


    張才身後的於小二用腰刀撥開幹草,看見一名老頭臉上沾滿草料,正在瑟瑟發抖。


    “軍爺,他就是張福。”馬夫指著張才道。


    張福看見是馬夫帶著人把他找出來,用發抖的手指著馬夫:“你...你...”


    馬夫見狀,上去就給了張福一個大耳刮子:“老子現在不幹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張福這是後悔萬分,前幾日就給他漲點工錢又能怎樣。


    張才提著張福來到張成的臥房,趙複讓張劉氏確認過後,立即叫張福帶領他們前往玉林待緝拿張成,並威脅說,跑了張成首先就砍他的頭。


    張福嚇得魂飛魄散,隻希望張成千萬不能逃走。


    趙複帶著人走出臥室,那馬夫居然還等在外麵想領賞。


    張才簡單說了情況,趙複迴頭一把抓住張劉氏的手腕,退下一個金手鐲和一個金戒指,扔給馬夫:“賞你。”


    “迴頭清點戰利品,你們要給我作證。”趙複也不忘給部下們講清楚。


    新軍軍紀森嚴,私藏繳獲是重罪。


    按照吳老二的供詞,趙複把武師羅虎也一並抓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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